聂力听到是松平县,脸都黑了。
他记得,孔小宏就是松平的县长!
果然,没一会儿,松平县县长孔小宏,一身雨衣,带着几个壮汉跑了上来。
看到聂力,他马上神色一变。
“聂总好,长官好!”
聂力黑着脸盯着孔小宏。
“孔小宏,长本事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数万的百姓出了问题,你担得起责任吗?”
孔小宏,很怕姐夫。
也很敬姐夫。
就没在聂力面前大声说过话。
可,今天,他深吸一口气,大声的喊道:“报告聂总!这是我们的家!我们不能看着士兵为我们的家出生入死,我们却在山下等着救济!”
那老汉一听话茬儿不对,聂力要问责。
也赶忙放下烟袋说道:“聂总,这事儿不怪县长,是我们这些老乡头组织的,我们逼着县长来的,您放心,凡是来的人,都签了生死状!与部队无关!”
可聂力更生气了。
瞎胡闹!
“生死状,都什么时代了!”
“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带着老百姓下去,少一个人我拿你是问!”
一向不敢大声说的孔小宏摇摇头。
“报告聂总,我做不了主!”
聂力气坏了。
“你做不了主?你是松平的县长,他们都是你的兵,现在你跟我说你指挥不动你的兵?”
“老子撤死你!”
但孔小宏毫不退缩,估计这样应该是这辈子他最硬气的时候。
“就算您撤死我,我也做不了主!大不了这个县长我不干了!让我走,不行!这是松平三十万百姓的代表,松平每家每户都出人了,我现在要是带着他们回去,我没法交代!”
孔小宏坚定的说道。
“这是我们的家园,我们不能光看着!等着!”
聂力鹰眼锐利如刀。
一旁的军官百姓大气不敢出!
“行,长本事了!你不走,老子送你走!”
“宋师长!”
一旁的宋师长连忙答到!
“派一个营护送老乡们回去!”
老百姓哪里能干啊,几万个汉子哐当一下的就跪下了。
“聂总,我们不能走啊,这些孩子们,都累成这样了,就让我们换换他们行吗?”
“我们保证不添乱啊!”
孔小宏急眼了,看着聂力要动真格的,大声的喊着:“姐夫,你要今天给我们赶下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夫!回去我让我爹不让你进门拜年!”
真是急眼了,啥都敢往外说了。
他也是没辙了。
聂力脸更黑了!
就连周围的人都震惊的看着孔小宏,有见识的想想孔小宏的名字,好像是就懂了。
但更多的是八卦之心的人。
就连那些累的跟孙子似的战士都露出了浓浓的八卦之火。
松平的老百姓们更是不可思议,县长来头这么牛逼?
不是说,只是申大毕业吗?怎么这么吊?
一个个跪在地上,眼睛却不断的朝着前面张望!
聂力脸都成了锅底:“少威胁老子,真以为我缺你这个小舅子啊?”
“麻溜的带人滚蛋!”
还让老乡们赶紧起来。
可谁也扶不动。
最后。宋师长出了个主意:“聂总,不能寒了老乡们的心啊,不如让老乡们就在岸边装土吧,也能帮战士们省点力气!”
聂力想了一下,也是个办法。
黑着脸说道:“你看着安排吧!”
“去问问15军,凌晨能不能上来!”
宋师长为15军默哀了一下,没办法,算你倒霉吧,谁叫你触霉头了呢?
老乡们帮着装沙袋,等水流平稳的时候。WWw.GóΠъ.oяG
终于,快要到夜里两点的时候,水流平稳了下来。
宋师长连忙指挥人手:“快,趁着水流缓,堵上去!”
休息了好几个小时的士兵们,也恢复了不少的体力。
扛着沙袋就走。
一群人有条不紊的堵上去。
时不时会有一两声凄厉的惨叫。
那是被水冲疼了的人的喊叫。
每当有这样的人,都会被岸边的人用绳子给拉上来,换人再上!
老乡们看着士兵们居然是这么堵缺口的,一个个心里堵得慌。
拉着身边的士兵说道:“长官,俺们会水,身子骨也还行,俺们也上!”
说着绑着绳子就要跳下去。
可却被一旁的士兵腼腆的拉了回来。
老乡不解:“长官,几个意思啊!”
那年轻的士兵腼腆笑着:“我不是长官,就是一名普通战士!”
“我们有纪律,你们可以在岸边挖土,但不能堵缺口!”
那老乡怒了:“凭啥?俺就要去。”
可年轻的士兵把老乡拉过来,没说话,绳头自己系上,跟旁边的战友说了一声,就下去了。
老乡真生气了。
“你们这不是看不起人吗?我不管,下一个是我!”
岸上拽着绳子的战友呵呵的笑了一声,倒是比腼腆士兵开朗的多。
笑着说道:“那可不行!”
老乡怒气冲冲的:“凭啥?”
战友笑呵呵的露出眯眯眼:“军人优先啊!”
老乡愣住了。
军人优先,四个字,就好像是魔咒,在他脑海里不断的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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