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满天蔚蓝,晴空万里。
下午两点,陆君尧和方曲坐飞机到了香港。
今天下午,波洛酒店22层会场里有一场拍卖会。
三点,竞拍准时开始。陆君尧坐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前四个拍品,陆君尧都没有抬头,直到屏幕里出现一把浅棕色的吉他照片,方曲温声提醒:“陆先生,开始了。”
陆君尧这才抬头,他看着屏幕里那把浅棕色雕刻暗红色花纹的原声吉他,嘴角弧度扬了稍许。
起拍价是100万,按照1234模式竞拍。
方曲举了手里的牌子,几秒后,后排也有一位男士举了牌子。
方曲再次举牌,陆先生今天跟他说过,这把吉他要势在必得。
陆陆续续的,场内有不少人都举了牌。
都是识货的,这把原声吉他,全球只生产了十把。
几圈下来,价格被叫抬到了800万,方曲侧头看了陆君尧一眼,陆君尧没有说话,依旧垂头看着手机,但是右手伸了两指。
方曲再次举牌,不过这次举的是红牌。
主持人声音抬高:“这位先生提价到1200万。”
场内先是安静了几秒,接着开始窃窃私语。
在主持人几次询问还有没人加价后,场内无人再举牌,主持人一锤定音,陆君尧竞拍成功。
晚上,孟鹃回到御湖上园已经快九点了。
别墅门口的地上,除了有灯杆细长的灰影,还有一个人影。
陆君尧在门口已经等了半个小时。
“陆先生,”孟鹃从东面跑过来,“你怎么来了?”
陆君尧将手里提着的银色吉他包给她:“送你的。”
孟鹃低头看了一眼,愣住:“送我的?”她以为就只是一个吉他包,接到手里才发现沉沉的,她抬头:“这里面……”
陆君尧眼里拢了头顶的月光,朦胧且温柔:“还有一把吉他。”
陆君尧怕她不收:“就当做你下一个生日的生日礼物,”他抿了抿唇:“以后,你可以让它陪你一起站在舞台上。”
孟鹃当然不会知道她现在怀里抱的吉他有多贵重,她抬头,看他的那双干净清澈的眸子红红的,她松开被咬住的下唇:“谢谢陆先生。”
陆君尧看着她,透亮的灯光落在他眼底,把她眼里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的,那是他从未对别人有过的温柔眸光。
“不早了,”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早点休息。”
这次,他先转身,身后,孟鹃叫住了他:“陆先生。”
他回眸,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是带笑的模样。
她说:“3月15号的晚上,我是压轴,”她眼眶里热热的:“你记得要看哦。”
他笑着点头,说了声:“好。”
孟鹃朝他摆了摆手:“晚安。”
朦胧月色融进他眼底,只是,目光比月色还温柔,晚风把他又轻又缓的声音捎进她耳里。
他看着她,眼神柔软:“晚安。”
三月十五号的晚上九点十分,孟鹃穿着那件陆君尧给她买的红色旗袍,肩上背的是陆君尧送她的那把浅棕色的原声吉他,她站在舞台中央的立杆话筒前。
“今天唱的这首歌,是我最近刚写的,只是一个半成品,但我很想在今晚唱出来。”想唱给他听。
台下掌声四起,接着,便安静了。
她拨弄了几下琴弦,对着话筒,轻轻地说:“这首歌叫《冬日烟火》。”
话落,前
奏从她指尖流出。
被她指尖轻拨出的弦音很细腻,涓涓流淌着温柔,跟她的音调一样……
“情字难抽身,盼你会读懂我眼神,若奢望成可能,这份爱才完整;
没有你的世界是座空城,想和你,走过余下旅程……
若那场烟火成了真,从午夜到清晨,只愿,和你一起走过这风雨时分;
若那场烟火成了真,就让我们的声音,和那盛放的烟火,再一次相约在明春……”
如果说电吉他的声音如烈酒,那原声吉他的声音便如泉水。
而孟鹃的嗓音很温柔,最适合原声吉他来伴奏。
台下灯光打得很暗,观众席的最后一排,坐着一个人。他离舞台很远,虽然远得看不清舞台上站着的人的脸部轮廓,可他听得清她唱的每一个字。
冬日烟火。
他今年给她放了一场烟火,那场她不知道只为她才盛放的烟火。
一曲结束,孟鹃稍稍朝台下鞠躬,观众席里开始躁动,与此同时,躁动的不止观众席,还有后台的一个休息室。
“她压轴,她算个什么玩意,就因为爬上了丁商宇的床就想压我一头?”
“宋姐,您消消气”
“你tm喊谁宋姐呢?我有那么老吗?”
“……”
“滚,都给我滚,一群没用的废物!”
孟鹃站在门口,恰时,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助理弯着腰出来,在看见站在门外的孟鹃时,小助理吓得紧抿双唇。
孟鹃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
九点半,孟鹃换好衣服,从一个不大的休息间出来,刚走到走廊——
“孟鹃。”
孟鹃扭头,是丁商宇。
丁商宇走到她跟前:“正好我也要走,我送你。”
孟鹃往后退了一小步,身体和面部表情都带着距离:“丁总是找我有事吗?”
丁商宇看着她那看似不经意却又带着疏远的动作,眉眼里有光影沉浮,他面上不露声色,目光落在她脸上:“嗯,是有点事要跟你说。”
孟鹃往身后的房间指了指:“那进去说吧。”
待丁商宇进了房间,孟鹃没有把门关上,丁商宇坐在化妆台前的椅子上,孟鹃就站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丁总找我什么事?”
丁商宇笑笑:“没旁人,你喊我名字就可以了。”其实他听她喊他‘总’,他心里也挺别扭的。
孟鹃礼貌地笑笑,并未改称呼:“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她问:“你刚刚说有事是什么事?”
丁商宇略微停顿:“其实应该是你经纪人跟你说的,”但为了想见她一面,他便来了:“有个户外竞技类的真人秀,有没有兴趣参加?”
因为最近孟鹃热度很高,便有一档真人秀的节目组找上了门。
孟鹃问得很直白:“有钱吗?”
丁商宇笑了笑:“当然,”不过他说:“因为你是新人,钱不多。”
孟鹃知道以她现在这点热度,钱自然给不了多少,但是以少聚多,她没有犹豫:“好,我参加。”
丁商宇微眯双眼,淡淡的神色里带着探究:“真缺钱?”
孟鹃没有掩饰,大方承认:“是。”
“我这里有,如果——”
“丁总,”孟鹃笑着打断她:“钱我会自己挣的,”话落,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手机屏幕:“丁总还有其他的事吗?”
之前两人也有碰面,但她却没有像
今天这般对他客气又疏远,他眉心微簇,但又不好问什么,他站起身:“正好我也要走,送你。”
“不用了,”她说:“陆先生在楼下等我。”
丁商宇唇角仅剩的一点笑意因为那一声‘陆先生’即刻崩住了,他沉默了几秒,再抬头看她的时候,低落的情绪被他调整。
他笑笑:“那路上慢点。”
孟鹃说了声“丁总再见”后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她顿住了脚步,回头,带着礼貌,带着老板与员工该有的距离:“丁总,”
丁商宇一直在看她。
“以后工作上的事,还是让张姐同我说吧。”
丁商宇没说话,他睫毛覆下,视线移开。可孟鹃却站在门口的位置,像是在等他的回答,他沉默许久,看着对面化妆镜里可笑的那张脸,他笑笑,是自嘲,他说:“我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与她不会有可能,却依旧深陷其中。
三月的晚风,拂面微凉,陆君尧抬头看了眼花店的门牌你我,他推开颇为厚重的玻璃门。
花店老板娘很年轻,系着浅绿色的围裙,长发挽成髻,在给花剪枝,听见门口挂着的风铃响,她扭头,笑容很甜:“你好。”
陆君尧礼貌地应道:“你好。”
老板娘看着很随性:“你先看看,有需要可以叫我。”
“好的,”说完,他走到摆放茉莉花的一个落地花瓶前,有白色茉莉,还有双色茉莉。
陆君尧对花颇有研究,包括花的颜色、株数所暗含的深意。
他扭头:“你好,我要13枝白色茉莉。”
老板娘放下手里的花剪:“好的。”
在孟鹃下了舞台后,陆君尧便给发了一条短信,说他在车库的2号门等她。
车库里灯光不是很亮,车顶灯开着,封闭的空间里,茉莉的清雅幽香四散,陆君尧扭头看着副驾驶上那束用原色花纸包的白色茉莉。他只稍稍扬着嘴角,眼底那赤诚的温柔便漫了一整个面孔。
“叩叩。”
陆君尧收回视线,扭头,看见孟鹃站在外面,他忙将副驾驶的那束茉莉花拿到手里,开门下了车。
他把那束花递到她身前:“送你的。” 没有其他多余的话,可他眼神柔软,胜过千言万语。
这是他第一次送她花。
孟鹃呆了两秒,把花伸手接到手里,她低头看着那洁白素雅的花苞,下意识的,她就在心里数了数,是13朵。
她抬头,眼睛里亮晶晶的,然后突然想起来:“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陆君尧轻揽她的后肩,领她去了副驾驶的门前:“先上车。”
车子驶出车库,陆君尧突然说了句:“旗袍很漂亮,”不止:“木吉他很衬它,”还有,他扭头,看了她一眼:“主人也很美。”
孟鹃从未在他嘴里听他夸过她‘美’,有羞色从她脸颊跑出来,她低着头,视线落在那束清香扑鼻的茉莉花苞上,“你可别取笑我了。”脸颊有点烧,孟鹃扭头看向车窗外。
窗外,灯火璀璨,来京市这些年,她从未发现,原来霓虹竟会这样美。
等红绿灯的间隙,陆君尧问她:“想吃什么?”
孟鹃抿了抿唇:“想吃烧仙草,还有带芋泥的甜品。”她以前就爱吃这些。
陆君尧笑了,本就生的好看的一双眼,因为心情愉悦,眼角比平时笑起来都会弯上许多,他扭头看她:“心情很好,是不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心情的好坏从想吃的食物就能看出七八分来。
孟鹃没说话,可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就只悄悄用余光瞄,结果一不小心撞上扭头看她的陆君尧,孟鹃忙收回眼角的余光,低头看怀里的花。
可车窗上,倒影出她的侧脸,是带笑的模样。
因为孟鹃现在有了点知名度,陆君尧便把车停在一个商场外的路边,他解下安全带,临下车前,叮嘱:“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嗯。”
走到商场的外广场,陆君尧像是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
在车里一直看着他背影的孟鹃摁下车窗,对离她十几米的人弯了弯嘴角。
隔得远,可陆君尧还是清楚看见了她的笑脸,在今天,他终于清楚地从她那里感受到了回应。
像是整个世界都春暖花开了一般。
陆君尧这一去有点久,回来的时候,手里除了有两盒打包的甜品,还有两袋吃的。
车里空气不流通,没分把钟的功夫,就有香味飘了出来。
吃的被陆君尧放在了后座,孟鹃嗅了嗅鼻子:“你买了羊肉串?”
陆君尧轻笑:“还有你爱吃的那家麻酱面皮。”
孟鹃不禁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然后突然抬手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你开快点。”
脚底的油门往下压,车子提了速,陆君尧真的鲜少超速,可眼下,车速提到了80。
到了御湖上园,陆君尧问她:“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孟鹃想了想:“去你那吧,你那有烤箱。”
陆君尧那的烤箱,还是两年前,孟鹃买的,买回来,做过一次失败的蛋糕后,那烤箱就闲置了。
车子停稳,孟鹃即刻下了车去开了后座的门,这袋子的重量,何止有羊肉串和麻酱面皮,带着期待和饥肠辘辘,孟鹃也没等陆君尧开门就自己输了密码进了院子。
跟在她身后,距离她两三米远的陆君尧愣了一下,转而侧头笑了。
像这样,她跑在他前头自己开门的画面,真的很久没有过了。
真好。
进了客厅的孟鹃,匆忙换了鞋就直奔了厨房。
袋子里,有两盒甜品,有羊肉串,有麻酱面皮,还有烤的小羊腿和两份鳗鱼炒饭。
陆君尧走进厨房的时候,正巧看见在唆手指偷吃的人,他倚门轻笑:“逮到了。”
孟鹃囊了囊鼻子,嘿嘿两声:“就吃了一块。”
陆君尧往厨房里面走,打开镶在墙里的壁柜,把烤箱插上电后,他说:“把东西拿过来。”
孟鹃把羊肉串和小羊腿拿了过去,有点不放心的:“你会用吗?”
陆君尧扭头:“你忘了?”
“什么?”孟鹃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之前房间里的台灯坏了,不也是我修的?”
孟鹃转了转眸子,然后皱着眉头:“什么呀,那就换个灯泡而已。”
陆君尧稍稍撇了嘴角:“你不也是我换的?”
他倒少有这般‘斤斤计较’,孟鹃也不和他争:“你厉害,行了吧?”她拉开消毒柜,拿了两个盘子出来,把两份炒饭倒在了盘子里,然后放进了微波炉。
烤箱里的灯亮着,微波炉也发出“滋滋”的声响。
陆君尧突然开口:“我今天去了现场。”
孟鹃扭头看他,脸上有惊讶:“现场?”
“嗯,”他往她走近一步,和她一起背靠厨房的白色灶台:“去了现场才真正感受你的舞台魅力。”
她还没有唱,光是穿着那身旗袍走出来,他就被她惊艳到了。
舞台上的她和平时的她很不一样,除了有平日里的温婉恬静,还有勾人心痒的妖娆魅力,像一壶酒浇在了他心头。
瞧上一眼便会被吸引,再看,便挪不开眼睛了。不得不承认,他被她迷到了。
“孟鹃,”他神色认真,不是鼓励的语气,很肯定:“你的歌会被更多的人听到,你也一定会站在更高的舞台上。”
可她站在如今这舞台,所有的源头和尽头不过是为了能站在他身边。
孟鹃笑了笑,话里是她自己才能听懂的含义:“我一定会达成所愿的。”
“叮”的一声,微波炉里的灯灭了。
孟鹃转过身去,加热的时间有些长,玻璃一打开,有热气冒出去,孟鹃也没多想,伸手就去拿里面的盘子,结果“啊”的一声,指尖被烫到。
陆君尧立马拉着她的手就放在了水龙头下,用凉水冲。
他弯着腰,透过水流看她的指尖:“疼不疼?”
刚刚是很疼,这会儿,凉水冲着,就没什么感觉了,她轻咬下唇,看着他低垂的侧脸,有贪念跑出来,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孟鹃的右手被他的掌心半包着,“滋滋”的水声持续了好几分钟,关上水阀,在看见她大拇指和食指指尖被烫红的地方,陆君尧顿时心疼得不行,“我去拿牙膏来。”
大学的时候,孟鹃有一次被锅里的热油溅到,溅到的地方是锁骨,当时,也是陆君尧拿着牙膏过来,给她涂的……
那是他第一次,碰到她手以外的皮肤。
酥酥的……
麻麻的……
陆君尧把牙膏拿来,给她那被烫红的两块地方涂了厚厚一层牙膏。
孟鹃可惜道:“不能两只手一块吃东西了。”
陆君尧拧上牙膏的盖子,“那我把右手借你不就行了?”
孟鹃看了眼他的右手,借给她?
烤箱里羊肉串的味道飘了出来,陆君尧关上烤箱,问她:“去客厅还是餐厅?”以前,都是孟鹃会在客厅的茶几上吃,陆君尧倒是从没有过,也就上次吃大闸蟹的时
候,他破天荒的破了例。
所以,当你喜欢一个人,总会在潜意识里就想迁就她的喜好。
孟鹃突然悄咪咪的:“丁商玥给我推荐了一部悬疑电影,她说挺好看的。”
孟鹃今晚因为登台,所以脸上化了妆,挑了深咖色眼线因为仰头看他,睁的圆圆的,头顶的灯光很亮,她乌黑的瞳孔里拢了灼人眼的光圈在里面,晶莹透亮的。
她问:“你想不想看?”
这不是想不想看的问题,是无论她现在做什么,他都想陪着她的问题。
他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失神,可盖不住眼里的桃林,灼灼盛开了。
孟鹃呢,怔怔地回视他的目光,然后轻轻唤了声:“陆先生?”
他恍然回神,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好。”
可在孟鹃拿着吃的出去的时候,陆君尧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理智在问他:她明天有没有工作?这样会不会耽误她休息
孟鹃走在门口,回头:“把吃的端出来呀?”
连续性的失神让陆君尧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笑话自己了。
他把剩下的吃的拿着,跟在孟鹃的身后去了客厅。
孟鹃用手机在电视上投了屏,因为她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被烫,所以她便用左手拿着羊肉串,陆君尧舀了一勺炒饭到她嘴边:“你的右手来了。”
孟鹃这才懂他在厨房里的说的‘右手借给她’的意思。
她眉眼弯着,张嘴。
原本有些尴尬暧昧的投喂因为他刚刚那句像是打趣又像是玩笑变得自然许多。
可吃到一半,孟鹃才发现,两人吃的是一份炒饭,勺子用的也是一个。
孟鹃扭头看他,所以,他是一时大意还是什么?
之前是陆君尧失神,到了这会儿,轮到孟鹃了。可陆君尧因为看着电视屏幕,没有注意到她看他的眼神,他像是随口:“下次上台前记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他扭头的时候,孟鹃慌忙收回了视线,因为猛然回了神,她结巴了:“之、之前都有吃饭的,今天,”她舔了舔唇,又瞄了一眼他手里的勺子:“今天不是因为要穿旗袍吗?”
陆君尧又舀了一勺炒饭,用掌心托着,递到她的嘴边:“你又没小肚子,吃了也看不出来。”
刚把勺子里的饭含到嘴里的孟鹃差点没喷出来,她耳朵尖泛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她有没有小肚子,他怎么知道?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陆君尧在喂完她也舀了一勺炒饭到了自己嘴里。
孟鹃舔了舔唇,这算是间接接吻了吧?
她脑子里开始出现电视剧里男女接吻的画面,有温柔的碰唇吻,也有激烈的吮舌吻。当然了,现在电视剧审得严,舌吻真的不多见了,所以她看过的几次舌吻都是丁商玥拿给她看的。
看电影是孟鹃提出来的,可最没心思看电影人却成了她,倒是陆君尧,越看越进入状态,以至于把面前的那份鳗鱼炒饭一吃完,他就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屏幕了。
孟鹃悄悄挪到了后面的沙发上坐着。
陆君尧在看电视,她就在后面看他的后脑勺。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看那个人的一切,包括那不知怎么就那么好看的后脑勺。
十一点五十,电影放完,陆君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扭头,没看见人,身体侧了一点,才发现孟鹃竟然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陆君尧扶额闭了下眼睛,是自责。
他伸手晃了晃孟鹃的胳膊:“孟鹃?”
大概是睡得沉,孟鹃没反应。
陆君尧抿唇迟疑了会儿,这才起身去了孟鹃之前睡的那间卧室。
孟鹃走后,那张床上的被子就收起来了,楼上的储物间里,有一床新被子。
陆君尧站在卧室门口许久,最后,他轻轻把门关上。
再回到沙发边,陆君尧没有再喊她,他弯腰,一只手臂穿过孟鹃的后颈,一手托起她的腿弯。
孟鹃咕哝了一声。
陆君尧把她抱起来,动作很轻,包括踩上楼梯的步子,稳稳的就像他开车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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