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阴影覆盖而來,段如思沒有抬头却是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你就是段夫人!”
段如思淡然抬眸看了对方一眼,是位穿着白色半旧长袍须发皆白的老者,那姿态应该是这一群人当众辈分最高的,说不定还是席沉梦的长辈。
“沉梦和皎皎都是老夫的徒儿,如今他们做出此等苟且之事,段夫人打算怎么处理!”果然,这话一出口便印证了段如思的猜测,他竟然是席沉梦的师父,一直以來,对于席沉梦的师父段如思是带有好奇的,毕竟之前在天山那么久也不曾见到过。
段如思微微颔首算是行礼,身子依旧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上,慢条斯理的接过南宫睿泡好的热茶,喝了一口笑问:“师父想让本夫人如何处理!”既然是沉梦的师父,那么也承受得起她的一声师父。
鹤止涯显然沒有想到她会如此通情达理,略带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沉梦是老夫一手栽培出來的得意弟子,皎皎又是老夫的掌上明珠,原本他们便是情投意合的师兄妹,老夫本意也是愿意看到他们成亲的,如今这般,虽有悖常伦却也在情理之中,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段如思应该不会介意沉梦娶了皎皎为妻!”
段如思挑眉轻笑,反问:“若是本夫人说介意呢?你又当如何!”
此言一出立刻便成为众矢之的,席沉梦眸光沉定的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绝望和凝重,他知道他被人设计了,他甚至都清楚是谁设计了他,又是在什么地方设计了自己,可是他不能说,打落槽牙和水吞。
鹤止涯不悦的皱眉,神色倨傲的扫了一眼段如思,冷声道:“段夫人若是介意,老夫便清理门户,杀了这个孽畜!”他的手指着的竟然不是皎皎而是席沉梦,实在是令段如思很是无语,逼她么,功力够不够,有沒有押错宝。
段如思无所谓的摆手打呵欠,完全一副云淡风轻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模样,打着呵欠泪眼婆娑的笑道:“师父真是绝情,之前还说沉梦是您一手栽培起來的得意弟子,如今却又要狠心的清理门户,本夫人虽然只去过天山一次,但却也晓得天山不是如此不通情理的地方,真是看不出天山那仙气云绕之地也会出像师父这般杀气凛然的人呢?本夫人真是大开眼界,开心的很,开心的很那!”
“妖女,你休要信口雌黄,如果不是你强行娶了沉梦,沉梦和皎皎早已经成亲拜堂,哪里又轮得到你在这边说三道四,!”说话的是鹤止涯身后的一个男人,模样倒是不怎样,但那一脸的络腮胡子却很是刺眼。
段如思眯眼将他上下一番打量,漫不经心的问:“你哪位!”
对方昂着下巴大声道:“我乃皎皎的师兄!”
段如思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对着空地弹了弹手指,不屑道:“她的师兄多了去了,据本夫人了解天山她最小,随便出來一只阿猫阿狗都是她的师兄,如今这年头师兄真是一点都不值钱,这不中用的师兄更是随便一抓一大把!”
“你说什么?!”络腮胡子气得就要往前冲,却被鹤止涯伸手拦住,不甘心的大吼:“师父,她欺人太甚!”
鹤止涯回头低声怒斥:“放肆,给为师退下!”
段如思目光淡然的扫了一眼鹤止涯,轻柔的笑:“您是沉梦的师父,我尊称您一声师父是出于对沉梦的尊敬以及对您的礼貌,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你三两句清理门户便可以解决的,往简单的说,若是她们不拜堂成亲,这是你们天山的家务事,我无从插手,不过如果你们想从我的手中将席沉梦带走,我只有三个字送给你们:别妄想,倘若各自退一步,她们嫁给席沉梦为妾为婢,这便是我逍遥王府的家务事,你们身为天山的人远來是客,哪里有让客人代劳主人家的事情的,,本夫人这么说,师父可能理解!”
鹤止涯再次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地上只知道对她眨眼卖乖的皎皎,傻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招惹了多么厉害的角色,当真以为这女人是可以任由她恣意控制的人么,。
鹤止涯思索良久沉声道:“老夫明白,那依段夫人之见应当如何!”
段如思挑眉嬉笑,反问:“倘若本夫人要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贱蹄子浸猪笼淹死,师父也是赞同的吗?”
“万万不可!”鹤止涯心沒來由一慌,果然见到段如思一脸嘲讽的望着自己。
“哼!”段如思冷哼嘲讽,道:“瞧,本夫人早就料到会是这般反应,师父还是直接说你想怎样吧!若是合适,本夫人也不介意成人之美!”成人之美,做梦。
鹤止涯左右思量决定还是要为皎皎争得一个名分,沉声道:“沉梦如今尚未娶妻,若是段夫人不介意,可否让她们二人同为正妻!”
“正妻!”段如思不屑去嘲讽什么?只是略带无奈的分析道:“师父可能有所不知,席沉梦是本夫人娶进门的夫君,无论是按照哪一国的律法他都是不可以再娶妻的,但律法却并沒有说不能纳妾,如此这般,正妻倒是绝不可能,如果孟姑娘和皎皎姑娘不介意,想要学那娥皇女英共侍一夫怕是只能屈尊妾位,即便是这样,两位姑娘也死心塌地的要嫁给沉梦为妾吗?”
她特地咬重了姑娘二字,几次三番的提醒她们,如今的她们和席沉梦睡了,已经不再是黄花大闺女,她们也可以选择不,但所要背负的恐怕便是世人对她们一辈子的唾弃,若是选择同意,那么也只能是个妾室,这一辈子都不要指望可以当得了逍遥王府的女主人。
孟婉娘死命的咬着嘴唇,因为愤怒和怨恨薄薄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得鲜血斑驳,再看皎皎又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段如思,说不出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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