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姜氏那到阴寒的笑意,整个彭家,似乎都冷上了三份。
尤其是那些正在听命造谣的婆子们。
彭家下人房里,此刻几个婆子正聚在一起嗑瓜子闲聊。
“哎,听说了吗?大姑娘没名没分,住在人家皇甫家,都怀上了。”
“怀上了?谁的?”
“还能是谁的?在皇甫家后院,谁能来去自如?”那婆子说罢露出抹嫌恶表情。
“真看不出来,大姑娘竟是这种人?”围在一起的人,七嘴八舌,有不相信的,有相信的,但相信的更多。
“哪能看的出来?大姑娘多会装啊,整个彭家,哪个对不起她?是她自己矫情,一会说爹不疼,一会说夫人们待她不好,还跟弟弟抢家产,哎哟,把九公子害得呀,只能去大房过清苦日子。”
“谁说不是呢,一看就是个贱人,跟她那个不检点的娘的一样。以前二爷还没出京时,就经常说,大姑娘身上留着她娘一半血,是个不堪的。人家亲生父亲都这么说,还能有假?”
“啧啧啧……”
几个婆子摇摇头,一副自己道德高尚,亲眼所见的样子,“母女都是如此,真是开眼了,还出身豪门大族呢,我看跟那青楼娼妓没什么区别,都是下贱货色,竟母女共……这话我说都说不出口,要脸!”
“咱们要脸,人家母女可不要。那皇甫大人少年有成,眼看就要成咱大启朝最年轻的吏部尚书了,又长得英俊,可不得争着扑?只是那郑氏也是够下本的,自己年老色衰,眼看要失去家主恩宠了,立刻就将自己女儿奉上,啧啧啧……”
通风报信后急匆匆赶回去的月红,刚好听了个全,登时无语至极,她冷着脸进门,大力的摔门,将门砸的哐哐响。
“月红,你又发什么疯?你别自己斗不过青枝,就拿门撒气啊?”其中一婆子不高兴的叫嚷。
月红原本跑了一身汗,准备拿盆打水洗漱,闻言气得将手里的盆一扔,便出来冷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在这里造大姑娘和人家皇甫大人的谣,小心衙门派人抓你们。”
“哟哟,我们只是闲聊而已,何必那么当真?你要是不信,不信就是了。天大地大,难道我说两句话的自由都没有了?我又没明说。”
“你们还没明说?你们就差说大姑娘跟皇甫夫人母……”月红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了。
几个婆子见她臊红脸,还有恃无恐的起哄,“哟哟哟,害臊了?”
“你们不能造谣,若谣言传开,大姑娘会死的。”月红低着头,满脸通红,声音也弱弱的。
任何颜色的话,对于要脸的女子而言,都是羞于启齿,和不敢直面的。
“谁说我们在造谣了?前朝有个大诗人,因为跟侄女不伦,被贬官,这事你知道吧?后来那位大诗人怎么样了?他当时也喊冤,可是结果呢?还不是一辈子在乡野之地,做那芝麻绿豆的小官,再没回过京都?”
“所以啊,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月红闻言震惊,“你们……你们几个粗人,豆大个字都不认识,是怎么知道人家前朝诗人的事的?这话是谁教你们说的?”
几个传谣的婆子没想到月红这么警惕,当即便闭嘴了,各自找借口离开。
“我还有活儿没干完,我先去干活。”
“我也是。”
“我帮你。”
然而,她们转身刚要离下人房,下人房的门便不知何时关上了。
在那关上的大门前,一名戴着斗笠的男子,手握双刀如杀神伫立。
几个婆子乍一见突然冒出来的人,吓得尖叫起来。
可,声音哪里有双刀快。
只见泛着寒光的双刀,在阳光下挥动,刹那间,那传谣的婆子,便尽数断了气。
人出现得太突兀,婆子们死得又太快,吓得月红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那人解决了婆子后,只看了她一眼,便开门扬长离去。
月红双目瞪圆,保持着捂住嘴巴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睛累了,流下泪来,模糊了视线,她才渐渐找回心神。
她慢慢低头,视线一寸寸掠向那倒地的婆子。殷红的鲜血,已染红地面,都快蔓延到她脚边了。
看着朝她蔓延而来的鲜血,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尖叫起来,“啊!杀人啦!杀人啦!”
随着她一声惊呼,很快有人冲进来。
当太夫人、老姜氏和小姜氏被扶着来到下人房时,彭妍月也知道自己找的人被杀了。
“这么快?谁干的?”
她不敢去问太夫人或者老姜氏,只敢在自己的屋子里踱步,跟丫鬟对话。
丫鬟哪里知道是谁干的,此刻也吓得六神无主,濒临发疯。
“贤王?不不不,肯定不是他。那会是谁?皇甫家?还是武安侯府?”
她紧张得身体颤抖,但脑子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也越来越清晰。
“肯定是皇甫家,那些谣言涉及到皇甫家的宗妇,他们丢不起这个脸,对,肯定是皇甫家干的。”
分析过后,她立刻抓住丫鬟的手,“传令下去,立刻停止,已经逼一把了,只等皇甫家将彭淑那贱人赶出家门即可。只要她无家可归,无人撑腰,王爷便不会再对她上心。王爷看上的,不过是她身后的势力罢了。没了那些,她还是什么?一文不值!”
丫鬟也有些不想干了,但此刻哪里敢出门,“姑娘,万一那凶手找上咱们……”
“若是皇甫家干的,便不敢真的杀我,我是彭家的女儿,皇甫家再不智,也不会为了几句谣言要我的命。他们只杀那几个婆子便是态度,警告我,我若不收手才会杀我。你现在去传令,先暂停,一切等彭淑被赶出皇甫家再说。”
“是,奴婢这便去禀报。”丫鬟领命离开。
随着彭妍月的命令传下去,尹娴雅那边也得了消息。
“死了几个婆子不算什么,但这件事……”
她嘴角勾起畅快笑意,又问道:“可知道人是谁杀的?”
“回姑娘的话,咱们的人没查到,只查到了几个婆子,而其中一个曾在彭家传过彭淑跟她生母的谣言,奴婢只是猜测是因为那件事死的。”流苏躬身禀报,忐忑极了,担心主子因为她没查到杀人者,而迁怒于她。
然,尹娴雅闻言却并未生气,反而笑容更灿烂了,“不知是谁杀的没关系,不重要。你即刻去备车,我要去见彭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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