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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剑漫天飞舞。如狂风暴雨。碰撞在李承训挥舞的铁棍之间。敲打在耶律古宇轮起的铁板之上。叮当脆响。相互碰撞。最后又弹回杀狼队官兵的手中。又被再次射出。
“风兄。快。冲过去。”李承训身上已被划开道道伤口。但他无暇顾及。他剥开数支子剑。使得它们改变方向。变成攻击官军的利刃。尽管都被官军手中的母剑吸附住。但却多少给官军造成了一丝混乱。
就是这一瞬间。便是欺身到官军阵营中的绝佳机会。对付子母剑阵。唯一的破解方法便是欺身到官兵中间。一來使得对方无法锁定目标发射子剑。二來可以用官军身体作为屏障掩护自身。这一瞬间的机会并不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也许也是唯一的机会。
铜臂和铁鞋自然知道这阵的弱点。怎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折。”铁鞋浑厚的声音从包围圈外传來。子母剑阵也随之一变。
此时。李承训见耶律风已跃到官军之中。正自心喜。突见那缺口处的官军竟然转身后撤。
“不好。”李承训敏锐的感到期间可能有诈。忙合身而上。
一侧的官军撤退。势必会导致对面施放的子剑无人承接。会大大降低子剑的攻击效率。甚至丢失子剑。这等于是给李承训等人放开了一条出路。铁鞋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当心。”他忙伸手拉扯耶律风。这一拉之下。还真把耶律风从阎罗殿上拉了回來。而他自己却险些见了阎王。
电光火石间。从东西两个方向各飞來两支子剑。它们划着诡异的弧线。分明是要交错击打耶律风的头颈。而耶律风手中的铁棍正要去挑开这四支子剑。却不料这四支子剑竟然相互碰撞。猛然改变方向。分别击向他的头、颈、胸、腹四处。
“扑哧。”
李承训一抓之间。把耶律风带出了那四支子剑的攻击区域。而他自己的左臂。却被一只子剑穿透。深插入肉中。
随后。他便发现子母剑阵又有了新变化。所有的子剑并不以直接射向他们为目的。而变成了在他们面前相互碰撞。转向。再攻击。
试想一下。所有的子剑好似在一个密闭空间内四处弹射的乒乓球一样。沒有规律可循。永不掉落。这是何等的恐怖。
可这里是空旷之地。非是密闭空间。而那子剑也不是具有弹性的乒乓球。如何会形成如此局面。
磁铁。箭羽本身也是磁铁。如果说每个杀狼队员手中的母剑剑玦处为磁铁的阴极。那子剑便是磁铁的阳极。众多阳性子剑在空中相互碰撞所产生的排斥力。自然使得他们失去了本來的轨迹。似乎被重新赋予了力量。而且变得不可控。
当然。这些子剑会有很多由于同性排斥效应而改变轨迹沒入地面。并且所有的子剑最终都会有此归途。而不会再回到杀狼队员手中。但由于子剑数量庞大。在他们相继坠地之前。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一定的空间内相互作用。这便是大杀招。
李承训不知道的是。其实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那些杀狼队员在决定用此杀招之时。会事先调整发射角度。以保证所有的子剑可以在敌人周围密布。同时触发阳极反应。而铁鞋的那声。“折”便是子母剑变阵如此的命令。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这招过后。若是李承训等人不死。这子母剑阵便算是让他们破了。因为所有的子剑会由于巨大磁力的碰撞而改变轨迹。最终落入地面。归于沉寂。而并不会再返回到官军的手中。
可他们已是三条伤痕累累的血肉之躯。如何能承受得住这三面锥形的子剑。如钢铁洪流般的攻击。
这个时候斗志已经沒有意义了。李承训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活下去了。但终究还是难逃一剑封喉的命运。
一支子剑改变了方向。直奔他的咽喉而來。而他的双手都已经击打出去。招式用老再也难以回援。
回天无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必死无疑。虽然他双手已然停摆。但他却沒有闭眼。因为他不甘心。他要看看这最后的花花世界。
都说人在将死的刹那间。会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种种过往。也不知在那瞬息之间是个如何看法。
真的很奇妙。李承训正在感受着这一幕。很多映像在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重合。混淆。使他分不清哪些已发生。在发生。将发生。但一些情景片段却凸显出來。
客栈里呆呆地等着他回去的夏雪儿。大青山上驻立在山头向幽州城瞭望的窦红娘。腆着肚子正在缝制婴儿衣物的汝南公主。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的无忧。甚至是那陪在怪物楚玉身边经常发呆的毒娘子。
他想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女人。李世民。贾维。医佛。王大力。夏承。虎子。瘦猴。大牛。无论是仇人还是朋友。纷纷绕绕纠葛不断。
所有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过往。不是濒临死亡的人不会体验到这一刻的奇妙。真是如梦幻泡影。迷离虚无。这就是人类大脑所能营造出的一种生物奇迹。
“当”一声脆响。刺耳钻心。把李承训待死的魂魄拉回到现实中。
他见射向自己咽喉的子剑。已沒了踪影。
“当当当”每次都有五只箭羽激射而來。正中子剑之上。随即那子剑便一改方向沒入于地。或者蹿飞于天。
李承训寻着箭羽射來的方向看去。见是有三匹骏马已冲到都督府门前。其中一匹马上。正有一蒙面白袍将军弯弓射箭。
“白将军。”浑身血葫芦一般的三人看到这个救星。不觉又提出一丝力气。
白将军骑术精湛。身手敏捷。驾驭三匹骏马。转瞬即至。“快上马。走东门。”
那些官军手中子剑已失。只有用母剑挥砍。奈何他们与白将军的武功不在一个档次。瞬间便被突破防线。
正常情况下。步兵对骑兵是绝对吃亏的。特别是对已然冲锋起來的骑兵來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更加势不可挡。
李承训见机不可失。迅速翻身上马。与此同时。那边的耶律古宇也已抓住另一匹马。唯有耶律风惨弱得抓不住那疾奔的快马。
但骑兵若是减缓了马速。那必然会陷入步兵的包围中寸步难行。耶律古宇便是如此。他为了去救援近在咫尺的耶律风。正被困于人群中。纵是他武功高超。也无法逃出遍野的官军围困。纵然他身法惊奇。也躲不过无孔不入的刀枪剑戟。
“啊。”一声凄厉的吼声。耶律古宇的小腹中了一枪。他在子母剑阵中虽然遍体鳞伤。却还未有如此深入腹内的伤势。饶是如此。他仍是不肯翻身下马。第一时间更新他知道若是坠入马下。那他必死无疑。
李承训不敢让那马减速。一直冲出重围。待发现耶律古宇和耶律风仍然陷入阵中之时。他未有丝毫犹豫。大喝一声。当真有当年长坂坡张翼德喝退百万雄兵的架势。一磕马腹。纵马再次杀回阵中。
他在马上辗转腾挪。对于阻挡他马头的一切。全部打飞。直接杀到耶律风的跟前。身子一探。右手快速捞起已然跌倒在地的耶律风。向府门外疾驰。
“父亲。”藏身在李承训身后耶律风一直看着自己的父亲。见他如入泥潭。抽身不得。不由得努力挣扎。似要与父同存亡。
由于方才有子母剑阵围困。因此外围的官军无法靠近。此时剑阵已破。又是混战一片。自然越來越多的官军涌了进來。
“风兄莫动。”李承训心中发狠。再次调整马头。直奔耶律古宇冲杀而去。
此时耶律古宇后背又被一柄长枪刺伤。直透胸口。应是偏离了心脏要害。否则怎能不跌落马下。
李承训已从官军手中夺得两杆长枪。凭借百兽身法。在马上马下辗转腾挪。左突右杀。还要防患官军对耶律风的突袭。
他现在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官军的。使出天生巨力。加之诡异的身法。他的枪头如花。一挑。一抹。一带。一打都势必会打断那人的肢体。好似一座來自地狱的修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那些官兵被他杀得心有余悸。下意识地地让开了一条通路。
李承训杀到耶律古宇身前。见他在马上做得还算稳当。喝道:“伯父抓紧了。”说完。他一剑捅到耶律古宇坐下那马的屁股上。
“嘶嗷。”那马吃痛。不再原地打转儿。而是撩起蹄子发足狂奔。
马儿慌不择路。好在它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通向都督府大门的路。否则还要让李承训多花力气。他也已经快油尽灯枯了。只是尚存一息要活下去的信念而已。
李承训驱赶着耶律古宇的马匹一同冲出了都督府。这才回身向内瞟了一眼。捕捉到那抹白色的身影。
他们能如此顺利的逃出都督府。是因为白将军已一敌二拖住了铜臂和铁鞋。这才使得这两个高手无法对李承训三人进行阻拦。也使得官兵们群龙无首。一盘散沙而未能组织起有效的拦截。
“白将军。某大恩不言谢。”李承训马不停蹄。遥遥得摔下这句话。以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我这不是看你的面子。是看在耶律风送我那千两黄金上。”白将军忙中偷闲地扬声答道。
李承训面带微笑。扭头怒视前方。纵马超越了耶律古宇后。一马当先。对于前路上一切阻挡的官军。他都未放在眼里。直接横冲直闯。距离东门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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