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环。”
李承训与四虎纠缠日深。自然听得出这声音。
“贾小姐可好。”这次问话的居然是金甲。话音有气无力。
“金甲。你还活着。”出塞鹰讶然惊问。道出了众人的疑『惑』。
城破金甲战死。是她亲自打探到的消息。如今听得金甲说话。自是要问明所以。
金甲咳嗽一阵。似是说话很废力气。还是答道:“罩门被破。不死也是废人了。”他话语中透着无尽的苍凉与沒落。
李承训听到这里难免生起兔死狐悲的感觉。况且他也是武功被废。知道曾经得到。后又失去的那种感觉。
他出言安慰道:“贾小姐尚无大碍。你好生照看好自己。”说完。他话锋一转。语气略带凌厉地问道:“银环。幽州城防固若金汤。到底是如何被破的。”
自从耶律器出现后。李承训便猜测是耶律黩武与突厥人里应外合窃取了幽州城。但耶律黩武只是受命辅城。沒有调动大军的实际权力。而且耶律家的武士相较于数万突厥大军。也是居于弱势地位。那他们到底是如何『操』作。这么轻易地就拿下了幽州城。
金甲和银环是在城破之后直接被押送到都督府地牢來的。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而开启地牢的钥匙也是从金甲身上搜索出來的。所以他们比李承训等人早到一步。
银环并未受伤。见问。颇为尴尬的讲述了幽州失陷的整个过程。因为李承训现在的身份是贾维的女婿。虽然这里面利益纠葛不清。但无疑此刻他们已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这话要从昨儿个夜里说起。大概在半夜的时候。突厥大军便把幽州城团团围住。但他们却并未立即发起攻击。一切都是悄无声息。
幽州守军自然是殚精竭虑。夜不能寐。他们准备应对敌人随时发起的攻势。无不严阵以待。坚守岗位。
这突厥大军围城的头一夜。最有可能发动突袭。因此金甲带兵值守。虽然夜无战事。可也使他精神消耗很大。
今日一早。兵士换防过后。银环也过來要替换他下去休息。但金甲不肯。他觉得昨夜突厥未发动袭击。那么今日白天。他们一定会发起攻击。
此时。耶律黩武也赶來协助城防。三人便一起去城墙上巡视。可就在这时。城外的突厥大军猛然发起进攻。千军万马瞬间汹涌而來。
无论是军事还是武功。金甲都深得贾维真传。他对守城很有信心。也决心在此次城防中漂漂亮亮地干上一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以证明自己的实力。回报恩师的栽培。
所以。他再见到对方铁骑直奔城下之时。心中非是感到惊惧。而是升腾出一股激情与喜悦。一名将军最光荣的时刻便是带军拼杀战场。为国家。为荣誉而战。
“干”
就在金甲准备发布命令。组织城防的时候。他隐约感到身侧劲风瞬时而至。他昨日忙碌了一夜。此刻大部分精力又集中在城外突厥铁骑身上。沒想到近在咫尺会有人偷袭他。
“当心。”
银环的这声呼喊。已经迟了。金甲身子倾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却终是沒有能躲开那致命的一击。他感到丹田罩门上一阵绞痛。
金甲一身横练功夫。唯独罩门怕遭受攻击。而这处隐秘位置。除了自己的师傅外。是谁也不知道的。这怎么可能。可惜他“哎呦”一声。便昏死过去。
一旁的银环大吃一惊。正待动手。却发现其身旁的兵士竟把明晃晃地长矛指向了自己。而对面刚刚偷袭了金甲的耶律黩武。也摆开了架势。他便未敢动作。
耶律黩武本身的武功要比杀狼四虎略高一些。此刻一个探步过去瞬间点住了银环的麻『穴』。将其生擒在地。
城墙上的官兵并非都是耶律黩武的人。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他们发现状况不对后。立时调转兵器围聚过來。并向耶律黩武极其身旁的兵士发起攻击。
耶律黩武武功不弱。无论是飞矢來袭。还是长矛穿刺。或是刀斧横劈。他都是轻描淡写便化解危机。而他手下那些军士也立刻展开反击与官军战到一处。
耶律家的武士毕竟人数不多。能安排到城墙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因此他们渐渐聚合到耶律黩武周围。苦苦支撑。但这并不重要。因为贾维此举不过是为了制肘唐军主帅。牵制唐军的注意力。而他真正的用意。是在别处。
守住城门吊索的人不是被贾维以各种不光彩的手段买通的唐军兵士。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便是他耶律家的武士。这些人已贾维在城头动手为号。立即放下城门吊桥。同时调转兵器。守卫这里。
贾维是选择突厥大军奔袭而起的时候动的手。而城门吊桥放下之时。正是突厥铁骑行到近前之时。这时间都是事先算计好的。
幽州城便如此被破了。破得如此出人意料。破得如此波澜不惊。破得所有的城防工具都未來得及应用。破得三万大军不战而降。这是耻辱。金甲的耻辱。贾维的耻辱。幽州城的耻辱。乃至大唐的耻辱。
李承训等人听完银环的讲述。皆都沉默不语。大家实在沒什么好说的了。此时责难这个罩门被废的人。已经沒有了丝毫意义。却无不扼腕叹息。感叹用人之差。可以左右一场战争。更可以左右许多无辜人的生死。
金甲和银环也自闭口不语。他们作为幽州城防的最高指挥官。几乎是连点抵抗都沒有。便丢失了这座边防重镇。这罪。传到帝都。绝对是斩立决。
在一片肃静中。“嘤”的一声。贾墨衣悠悠转醒。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李承训的怀里。猛然起身。却感觉浑身骨头好似碎了一般。不自觉地又跌入他的怀里。再次发出“嗯”的一声。
“你别动。”李承训之所抱着她。是担心地下太凉。
“我怎会用不得力气。”贾墨衣语带惶恐。还是挣扎着离开他的身体。『摸』索到墙边。靠墙坐下。虽然牢房不大。但五个人分坐在四面。也不至于接踵磨肩。
“那八个和尚在你身上拍了十六掌。截断了你身上十六处经脉。”李承训已从其脉像上看出问題所在。“但你无需担心。你的经脉并未受损。只是暂时无法聚集真气而已。”
话虽这样说。但他心里却有个大大的疑问。就是贾墨衣此刻经脉受阻的表象。竟然好似与自己体内的经脉被禁锢的方式有些相似。但不同之处也很明显。书.哈.哈.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就是贾墨衣经脉间仍有勃勃真气在跳动。呼之欲出。而他无论是经脉还是丹田都是一片死水。不见微澜。
“你怎么知道。”贾墨衣显然不相信他。
“我曾跟随医佛学医。又修习过易筋经。断不会看错”其实他自己也无法说得清楚。那只是他的一种感觉。一种推断。只是为免贾墨衣过于担心。才这般肯定的回答。
虽然贾墨衣将信将疑。但她已试了数次提聚真气。除感觉浑身酸痛外。提不出一点儿力气。便索『性』不再妄动了。她只得选择信任李承训的话。不然又能怎样。
“小师叔。咱们现在怎么办。”出塞鹰作为这里唯一一个还有点力气的人。出言问道。
“他们把咱们关起來。自然是有用意的。咱们静观其变吧。但有一点是一定要记住的。就是保命要紧。”
李承训來自现代。对于个人的生命更加的看重。他不想其他人因为自己或者贾墨衣的身份而有所负累。
“懦夫。”贾墨衣嗤之以鼻。“看來为了活命。就算让你吃屎。你都肯。”
大姑娘家说出如此粗言秽语。倒真令诸位大跌眼镜。可惜那时候沒有眼镜。不过李承训认真的想了想。接话道:“会的。我一定会。”
他是认真的。不负责任的去死。纵然可以成就美名。但无异于他那几位夫人的幸福生活。这是他的原则。在大义不灭的情况下。生死为重。至于个人的名利和面子则好比浮云。随风飘散。而不必执着追逐。
贾墨衣不再说话。显然是对李承训感到无语。她已经把其看得不能再低了。
“行了。大家都静一静。想一想。”李承训现在急需要思考。所以他建议众人安静。
同样。关在这里的几个人都是独挡一面的人物。纵然他们现在的身体不适。难以脱逃出去。但他们的思想却都是非同一般。也需要独立思考一番。以适应目前所处的境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沒人知道此刻是什么时辰。累的自然睡去。无意睡眠的或是思考。或是练功修养。
李承训正在仔细的把自己脑海中汇聚的信息。认真地梳理着。许多以前想不通的地方。豁然开朗了。而自己以前有所疏漏的情况。也都可以勉强接续上了。
渐渐地。他头脑中形成了一个关于幽州变故的立体的思想脉络。就好似他已经把那散落一地的积木。一块块地全部慢慢搭建了起來。俨然成就了一个恢弘的思想之城。
他的这座思想之城。就好比是幽州重镇。导致幽州城破。或者说是促使这座思想之城瞬间坍塌的最主要的因素。原來是耶律家族的变故。书.哈.哈.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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