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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绝壁之上,无忧无忧双手插在腰际,喘得腰弯了一半,热气遇冷,在她面前形成了朵朵气雾,“哥哥,大姐,真羡慕你们有这么好的功夫,”
“四妹,你的百兽拳深得无名真传,我的太虚步竟然没落下你多远,你已经很厉害了.”窦红娘笑着说道,却把目光投在李承训身上。
他们三人清晨比赛爬山,每次都是李承训先到,红娘第二,无忧最末。非是说李承训的功夫高于红娘,而是因其天生巨力,运起百兽身法,在冰封的岩石上随形就势,踏雪破冰,不仅并未因冰雪光滑而减速,相反还有大大的增速。
李承训也取笑道:“我是经脉被破,终身练不得内功,你却不同,谁让你不好好练功?”
无忧跟随李承训修习禅纳功,却始终进展不大,突破不了入定的境界,便无法修习更高境界的易筋经。
无忧嘟着小嘴,白了他一眼,转而对红娘道:“我跟大姐学太虚功!”
“好啊,”红娘笑道,“但我的太虚功也是无名根据师傅凌云客的秘籍转授的,你还是得跟他学。”
“你们,哼!”无忧本就小脸冻得通红,此刻佯怒,更见冷俏。
李承训和红娘二人见她如此憨态可掬,都是开怀大笑。
笑罢,李承训走到无忧身边,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丫头,练不练功都不打紧,我会一直保护着你,疼着你。”
无忧呆了一呆,见李承训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一阵感动,“哥哥……”
“丫头,真的,以后咱不练武了,那么辛苦,你就专门给我生孩子吧!”李承训一脸郑重,并且十分肯切。
“嗯!”无忧正沉迷于他一往情深的双眸里,便本能地随口答了一句,却立时反应过来,“哥哥你坏!”她举起拳头就向李承训捶去。
这里四下无人,李承训可就没那么一本正经了,他举手一搪,搭住无忧的手臂,顺势就把她带入怀中。
“大姐,帮我!”无忧双手阻挡不住,身不由己的倒向他的怀里,忙惊叫道。
她话音落点,便见红影一闪,李承训便被定住不动了。
“老大,别闹,”李承训脖颈弯曲,脑袋向前下方凑着,拱腰塌背,双手抱了个空圆,摸样极其滑稽可笑,这正是无忧从他臂弯下钻出去后的样子。
官军在大青山雪线围困李承训的人已经将近一个月,无忧,红娘,公主三人情感亲密与日俱增,私下里分别以姐妹相称,李承训跟着凑热闹,便叫大姐红娘为老大。
“坏哥哥,坏蛋,就知道欺负我!”无忧回到李承训身旁,把手放在他的大腿内侧,咬紧牙关,用力一拧!
“啊,嗷,喔……”杀猪一般的惨嚎,回荡在雪山之巅。
这是他们夫妻每次嬉闹后的必然结局,完事之后,李承训还得屁颠屁颠地跟在她们身后,赔着礼道着欠。
这种男人在古代男权社会中很少见,而且这男人还是个杀阀果决的主儿,这只能说李承训对她们太好了,并且非常的尊敬她们,并未将女人看成男人的附属物,或者玩物。
三人戏笑着回返,在接近雪堡附近的时候,红娘不无担心的道:“上次你一走,牵扯出这许多事来,这次又去……,再说公主妹妹临盆在即,不如暂缓一缓?”
其实他知道李承训此去是为了践行他对大青山兄弟们当日的承诺:“一个月后可解大青山危机”,是势在必行。
说到此处,无忧也突然神伤起来,“哥哥,你以前答应丫头,走到哪里都带着我,可现在总是撇下我。”
李承训心头一软,走上前去,拉起二人的手,饱含歉意地道:“我此去便是想给公主和你们大家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所以必须得去。可是上次带着雪儿走,却使她落入敌手?如今哪还敢带你们去?”
红娘的另一只手拉起无忧的手,说道:“四妹,他关心则乱,你若如去,反而让他分神。”
“知道了!”无忧扮个鬼脸,深呼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把二姐带回来。”
“放心吧,我有办法。”李承训展开宽阔的臂膀把二人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们的后背,以示疼爱与安抚。
她们已经习惯了李承训这种爱抚的习惯,反正左右无人,便都乖顺地伏在他的怀里,如小鸟依人。
这是他们最感觉温暖和幸福的时刻,因为平时里,她们要做独当一面的将军,都必须以端庄肃穆为榜样,不能流露出丝毫柔弱摸样,也只有如此这般情景的时候,才会这么放纵,放心,放松。
三人能如此闲暇的晨练,打情骂俏,是因为官军始终未来攻山,甚至连偷袭也没有,不是他们仁慈,而是正如李承训预测的那般,在一个月后的今天,官军已经无力攻山,他们自顾不暇了。
因为红刀头来了,或者说突厥大军的先头部队到了,相信不出数日,大量的突厥部队就可以抵达幽州城下,所以贾维必须回去主持大事。
即便如此,他还是留下两万兵力封锁在大青山雪线附近,但那些人的行事极其低调,看来也是无心恋战了。
以目前的态势来看,凭借李承训的智商,就算他带着这不足两百人的马贼,想要破袭这两万人的官军队伍,也并非不是什么难事,他自信仅用数日便可以把他们都赶出大青山,但他并不打算如此去做。
他的头脑很清晰,现在破围而出是很不明智的,那样他们将会直接面对突厥人的进攻,恶战是免不了的,与其如此,何不让官军做“马前卒”?
所以说他在一个月前预测大青山之围今日得解,也算是说得准了,这便使得众马贼们更加崇拜他,甚至把他视为天人。
想想与官军开战至今,在李承训的率领下,他们以三十五人的代价,斩杀了数千官军,这是怎样的鬼神之能?而且现在表面看来,他们是走投无路被逼到雪线之上的,实则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雪线之上是李承训早就谋划好要来的,而且做了充分的准备。在这里除了了寒气大了些,酒肉不缺,训练不断,完全处于一种正常的生存状态。
古代讲究天授君命,一有奇事或带有神秘色彩的事情发生,便总会把那事归结为天意,把那人归结为神人。
马贼们现在对李承训的崇拜便是如此,相信待风波过后,李承训的故事将成为新的草原神话,风头将盖过草原四大寇。
面对马贼们的诚心膜拜,李承训并没有向他们分说期间缘由,因为马贼们需要这种心灵力量的支撑,这对于他以后招兵买马也是很有好处的。
但凡事都要一分为二的看,马贼们虽然无知,却也不乏智者,比如那些能力出众而被提拔起来的头领。这有头脑的人,都会知道事出有因,若不与他们分说清楚,恐其会瞎疑心自己与马贼勾结,这样反而不妥。
那到底李承训是如何算到一个月后的今日,官军围山的困局得解的呢?其实很简单,因为他是现代的历史学家,他喜欢看史紫媛中文上写着呢。
张鷟《朝野金载》记突厥人人塞有如下征兆:”唐调露之后,有鸟大如鸠,色如乌雀,飞若风声,千万为队,时人谓之突厥雀。若来,突厥必至,后则无差。”
这项记载并非无稽之谈(另详本书《突厥方物志》关于突厥雀的论述)。突厥雀分布于沙漠或半沙漠地带,在谢米列契,沙鸡常居于热海(伊塞克湖)北岸的山区,靠水草之地觅食,冬季迁徙,飞行极速。
鸟雀尚知南来叩关觅食,何况突厥人乎?”胡地隆冬,草枯泉涸”,突厥人必须要靠掠夺临近的农业地区,才能解决人畜的给养问题,由此看来,突厥入侵的季节性,不外是游牧生活对军事行动的制约性的反映。
《通典.突厥传》中云:”朔方军北与突厥以河为界,河北岸有拂云祠,突厥将人寇,必先诣祠祭酹求福,因牧马料兵,候冰合渡河。”
因此突厥在”冰合”时节人侵中原便是一种常例,因为冰合便于渡河,不习水性的突厥骑兵选择这个时节入侵中原,是理所当然的。更有进者,兵强与马壮分不开,紧跟着”秋马肥”之后到来的冬天,成为突厥用武的”旺季”,就更容易理解了。
说到此处,作者又想起了与咱们一衣带水的邻邦日本,为什么他们总是想着侵略我中华,大概也是担心其岛早晚沉默,而寻一处立锥之地吧。
读史使李承训知道冰合季节,也就是秋末冬初,大河结冰的时候,突厥人一定会来犯边。他当时估算冰合时期正是一个月后的近日,因此才说“一个月后官军的围困可解”。试想,突厥铁骑前来,那责守一方的大都督贾维岂能不回军主持大事?
可万一这突厥不来呢?李承训猜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因为自从贞观四年西突厥被灭亡后,东突厥投鼠忌器,这几年来几乎都未敢来犯境,至多令红刀头以马贼的身份来掠夺。
虽然心中拿捏不准,可他当时也必须这般说,因为那时的大青山马贼需要一个心理安慰,从稳定军心的角度来说,他必须如此,就算说的不准,也只有到时再说了。
现在,事实证明,李承训又一次说准了,突厥雀的确已经南侵了,大河也即将冰封了,突厥大军正在挥军南下的途中,证实这一切的是小金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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