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颉利可汗听李承训说可以帮他回归家园,激动地哽咽了,他没想到李承训会有此心,有此胆,“恩公!”
他忙施展大礼,语气沧桑坚定地道:“阿史那.咄禄,愿意一试,即便是死,魂魄也要回去!”
“爷爷,这人是汉人高官,信不得他的话!”在旁一直未发一言的阿史那云罗,突然出言说道。
李承训看了云罗一眼,并未与他分说,又对颉利可汗道:“不过可汗需依我两件事。”
颉利可汗先是呵斥了云罗两句,然后自信满满地道:“恩公请说!能回故土,必当遵从!”
“可汗保证回归草原之后,不仅是自己,还要约束亲属、部下,不许再犯大唐边关!”李承训面色郑重地道。
“这个自然,”颉利可汗凄惨地笑笑,“草原之上的雄鹰,已不是我阿史那.咄禄,即便我想展翅也没有机会了,我只是想默默的做一个终老故土的牧民!”
“第二个条件!”李承训用手一指云罗,“需要你的孙儿立誓,也永不犯我大唐边疆!”他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是觉得这个少年小小年纪,无论是这股狠劲还是忍耐力,都极具潜质,在得知阿史那云罗极度仇恨大唐后,他觉得有必要收敛一下他的傲气。
“这个,也没问题,”颉利可汗连忙应诺,“云罗,快,答应恩公。”
阿史那云罗目光凶狠,真如草原上的一头瘦狼,无奈爷爷已然发话,虽不情愿,也还是走到李承训前面,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道:“阿史那云罗发誓,若得李无名帮助回到草原,绝不与大唐为敌!”
他也知道回到草原才是最紧要的事情,只是他信不过汉人,还拿捏不准,把安危寄予这个汉人身上是否会有风险。
李承训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严谨,”他知道时间紧急,便不再啰嗦,正要说出自己的谋划,便见邹驼子从外面进来。
这样更好,不用他费两遍事了,在互相给对方引荐了之后,李承训便讲出了他的谋划,把几人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真的可以?”颉利可汗难以置信。
“有风险,切记除咱们四人外,别透漏给任何人一丁点儿消息,另一个关键,就看云罗了,若是这两点做好,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此事能成。”
“爷爷答应了你,出了事,他不追究,我阿史那云罗可未答应,若你骗了我,即便我打不过你,拼死也要取你的狗命,除非我死!”阿史那云罗阴冷冷地说道,颇不符合他年少情怀。
李承训笑笑,自是不会与他计较,“好,咱们现在便开始吧!”
天明的时候,他才安顿好一切,然后便匆匆地回到天香楼客栈,唤醒尚在醉卧中的李恪和李愔,带着他们一起向皇宫走去。
在宫门口分别时,李承训又特意叮嘱二人万不可再如此放纵,若要聚谈,待汝南公主下嫁之后,随时可来驸马府长聚,到时谁人也难以说三道四。
目送两兄弟走远,李承训才举步向立政殿走去,可未至近前,便见童钱在大门旁来回踱步,神色惶急的左右张望着。
“小童钱,出什么事了?”李承训见他向自己跑来,也紧走两步,迎了上去。
“老爷,你可回来了,夫人哭了一夜了!”童钱急道。
“出什么事了?”李承训忙问。
“不知道,昨日夫人回来,问你去哪了,我说不清楚,夫人晚上又问了几次,后来便一直哭来着,小翠说的。”童钱一脸懵懂。
李承训心中有数,定是这小丫头觉得委屈了,也或许是夏雪儿怂恿的,自己看过便知因由。
来到正房门口,他迟疑一下,还是推门而入,他与无忧已是夫妻之实,自不必避讳,方才只是考虑到夏雪可能也在的缘故。
一股暖香扑面而来,熟悉的味道令李承训突然间心情大好,他喜欢无忧,觉得和她在一起非常的轻松自在,心里特别安稳。
可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夏雪儿滑如凝脂的香肩,心中竟然噗通一跳。
同样,对面倚在床头的夏雪儿也看到了他,只见她“嘤”的一声,把被子拉倒身前,遮挡住自己。
不得不承认,夏雪儿是美人,特别是那宽阔的额头,以及额头前那抹卷发,说不出的性感妩媚。
李承训想到她为了自己吃尽了苦头,只是自己不愿去享受这份爱而已,也算是自己对她不起,不由得心头一软,“雪儿,你先出去下,我和无忧有话说。”说着,他便背过身去。
“说吧,雪儿姐姐不走!”无忧大声说道,声音里充斥着怨气。
李承训昨日忙叨了一夜,本打算稍歇息一会儿,到正午时段还得出去办事,如今却见这两个女人给自己添乱,不仅心中有气,再想想现在无忧与夏雪儿好似死党一般,干什么都黏在一起,完全不是以往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丫头了,更是有些冒火,决心治她一治,叫她知道,相公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恨的。
想罢,他立马转过身形,懒散散的来到床边,半蹲在床旁,可他一见无忧通红的双眼,一脸的憔悴,不由得心又软了,柔声道:“乖丫头,相公事情比较多,你该体谅才是!“无忧与夏雪儿是对立而坐,背对着门,她一声不吭,正倔强地扬起头颅,看着床上的帐幔,完全视他为无物。
李承训余光看那夏雪儿,正抱着被子坐在床脚,只留出个脑袋得见,也是双眼通红,一脸灰败,想是与无忧抱头痛哭来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挨着无忧的身子,向床上蹭了蹭,“好娘子,来,让相公抱抱!”说着,他便伸展双臂去搂抱无忧,完全不顾已经把头低得恨不得埋在被子的夏雪儿。
无忧自然不肯就范,重重的甩开他的手,向床内靠去。
李承训哪肯放手?展开百兽拳“蛇式”,几下扭动便上了暖床,见无忧“虎式”来袭,连忙一个“熊式”迎上,夫妻二人在床上便扭打起来。
两人用的都是百兽拳,但李承训习练过易筋经,对武术的理解自然透彻,虽无内力为辅,凭借自己的外门功夫加上天生神力,无忧根本不是对手。
无忧原本按着李承训为自己的谋划,要习练易筋经,但其入门功夫禅纳功这一关始终过不去,也是,她没有佛学根基,去修习佛门**,自是吃力,因此虽有些内力,既不正宗,也不浩大,根本对敌不过李承训。
不过,李承训有心让无忧踢打自己出气,因此竟是不闪不避的硬抗着她打向自己的拳脚,而他只是缠绕在无忧身上不离左右。
此时最尴尬的莫过于夏雪儿,她真后悔刚才没有出去,现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哪见过这种花枪?唯一能做的便是藏到被子里,可还要时不时的被二人不留心甩出的拳脚碰到。
无忧打累了,不动了,任由李承训抱着,只是一动不动。
“吧嗒!吧嗒!”李承训感到自己抱着无忧腰间的手上一凉,顺眼望去,见无忧正自默默的流泪,心中不禁郁闷:这?怎么又哭了?
“乖!别哭了!”李承训把自己的嘴唇凑到无忧的耳边,以往无忧定会躲开,因为她的耳朵特别怕李承训的哈气,然而此刻她却似毫无知觉。
夏雪儿听到打斗声响终止,便把头稍稍探出一些,仅露出两只眼睛,正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一红,又赶紧把眼睛闭上,藏到被子里,可仅藏了一瞬间,她又立即把头探了出来,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李承训。
李承训见她如此,反倒吓了一跳,也定定地看着她。
“无忧,你,你快看看老爷!”夏雪脸色涨红,嘴角带笑,磕磕巴巴地道,同时,她抬起一只手臂去捂她的妙口,却不小心露出了半边身子。
春节一过,长安的气温瞬间转暖,而长乐殿自来便有火炉取暖,因此屋子里干燥温暖,她与无忧都是肚兜之外套着一层白纱,这一举手间,便使得春光乍泄。
李承训脸色一红,虽然夏雪儿仍然瘦弱,但毕竟来到这里也有些时日,身子虽未恢复如初,却也日渐丰满,非是骨瘦如柴了。
夏雪儿猛然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又缩到被子里,心中却是一阵甜蜜,自己的身体被心上人看到,是一种享受。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暧昧得不能再暧昧了,可李承训没空体味这些,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无忧身上。
他转到无忧身前,使自己的脸正对着无忧的脸,郑重其事地道:“丫头,相公真的只爱你一个人,娶公主是万不得已,我向你保证,如果可能,我会设法悔婚!”
无忧这才明白夏雪儿为何发笑,只见李承训一颗光头之上两个黑青的眼圈,看起来异常滑稽可笑。
本来她听得李承训的承诺,心中便有些感动,此刻看到他这个模样,终是忍俊不住,依然流着眼泪,却不由得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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