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夜,盘腿坐于蒲团之上的陈子昂睁开双眼,一旁的白书韵端着饭碗,坐在书桌上吃饭,轻晃双脚,腮帮子鼓鼓,俏皮可爱。
感受到陈子昂的目光后,白书韵赶忙停下,认真且严肃的夹菜吃饭。
周身灵气散尽,陈子昂缓缓起身,望着端坐着的白书韵,微皱眉头。
不等陈子昂说话,白书韵已是开口打断,道:“你说能在上面吃东西的,怎么,要反悔?”
陈子昂嘴角抽搐,“可我也没说能在书桌上吃饭啊......”
“那你告诉我了吗?”
白书韵仰头看着陈子昂,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闻言,陈子昂抹了把脸,还真没告诉!
望着吃瘪的陈子昂,白书韵面露微笑,得意的晃起双脚,淡然说道:“你就放你的心吧,你东西我都帮你收下去了,肯定弄不脏,喏,这信我还害怕你找不到了,都给你放置好了......”
白书韵一手拿着筷子与瓷碗,一手从身旁的一沓书中抽出那张信封,在陈子昂面前晃了晃。
陈子昂一愣,只觉得头皮炸裂,赶忙上前一把夺过信封,朗声问道:“你没看过吧?”
“哼!笑话!”白书韵白了陈子昂一眼,不屑的扭过头去,开口说道:“偷看你的信?别逗了,我白书韵是那样的人吗?”
陈子昂有些不信,凑上前去,认真且严肃的问道:“当真没看?”
见此,白书韵将碗筷一扔,愤然起身,指着陈子昂的鼻子骂道:“姓陈的,我好心好意帮你收拾东西,生怕给你弄脏了,你倒好,现在反过来说我看过你的破信?真是不识好歹!你既然不信,干脆去请圣人来一场光阴长河远行,咱俩看看我到底看没看!”
属实没想到白书韵性子如此刚烈,陈子昂不禁咽了口唾沫,收起信封,轻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吃饭吧你......”
“哼!不吃了,没胃口!”
白书韵一屁股坐下,双手环胸,腮帮子鼓气。
见此情形,陈子昂也是颇为无奈,本打算硬着头皮离开藏书楼,可见白书韵那模样,却又有些于心不忍,思虑半晌后,他走到书桌前,开口说道:“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我带你出去玩玩儿?”
“什么叫就当!难道不是嘛!”
“是是是......”
“陈子昂,你这叫道歉的态度!”
陈子昂:“......”
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陈子昂一时间那是头大无比,怎得就摊上个这么个活宝?
无奈叹了口气,望着白书韵那微皱的眉头,陈子昂试探性的问道:“那你去不去?”
“去!”白书韵从座位上直接起身,很是愤然的说道:“怎么不去?你冤枉的我,又不是我冤枉的你!”
陈子昂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
说是逛街,可陈子昂却是犯了难,因为对于他而言,长安也并不是什么熟悉的地方。
同白书韵离开南书院后,陈子昂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问道:“你吃饱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白书韵那是满肚子的气,刚想发火,却是被陈子昂直接堵截。
“主要是我也饿了......”
闻言,白书韵这才想起来,打自己晌午过来时,这家伙便一直入定修行,直到方才才醒来,饿也是正常的。
思虑许久,白书韵点了点头,道:“没有......”
陈子昂微微一笑,没有就是最好。
吃饭的地方极多,酒楼更是数不胜数,可对于那些热闹的地方,陈子昂向来是么得兴趣的,况且也都不熟悉。津水渡倒是有些印象,可却在北城,离的极远,颇为麻烦。
因此陈子昂便带着白书韵去了西城,长安四市,东西最繁。
东边儿陈子昂是铁定不想去的,因此只剩下了西边。
酒楼依旧很多,可陈子昂却是带着孙云熙在长街之上来回转悠,穿过不少长街,许久之后才找到一家小店,牌匾之上写着“铁锅炖大鹅”五个大字。
望着面前的小店,陈子昂笑了笑,扭头看向白书韵,问道:“这家如何?”
白书韵打量一番,旋即以极为不满的神色看向陈子昂,说道:“陈子昂,你要是不真心请我吃饭就算了,来这儿是做什么?铁锅炖大鹅?听都没听说过......”
闻言,陈子昂直呼冤枉,回应道:“我家乡就有一家这样的小店,早年经常吃食,绝对好吃,不骗你的......”
看着陈子昂那认真且坚定的眼神,许久后,白书韵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信你一回......”
得到回应后,陈子昂微微一笑,带着白书韵走进小店,一步踏入,朗声喊道:“老板,来个铁锅炖,两人份的!”
小店虽小,但胜在温馨。
与白书韵落座之后,一位布衣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笑着问道:“两位,都要点儿啥菜?”
对此陈子昂很是熟悉,问过白书韵喜欢的菜肴之后,他回应道:“那就铁锅炖大鹅与牛骨相并吧,其余的菜老板你看着放......”
“成嘞,那您二位稍等,我让后厨去做......”
待得男人走后,陈子昂端起桌上的茶壶,给白书韵倒了一杯热茶,却发现后者一脸稀奇的望着面前的木桌,似乎对桌子中心的空洞极为好奇。
陈子昂笑了笑,白书韵似乎就是这样,好奇心永远这么大!
研究许久都没有头绪,白书韵指了指面前,问道:“这啥东西?”
终于等到问题的陈子昂笑了笑,说道:“铁锅炖,那自然是要架锅在上面了......”
拍了拍木桌,陈子昂解释道:“虽然这轮廓是木制的,可其实这底下乃是用石砖砌成的,算是个...小炉子......”
思虑一番,陈子昂就想出这么个词。
话落,白书韵望向桌下,两眼放光,只觉得十分奇特。
铁锅炖的味道还算不错,兴许是吃惯了桃花岛的那一家,陈子昂对此倒没有多少感觉,倒是白书韵吃的那是兴致勃勃,看来是真的很喜欢。
一锅鹅肉与牛骨,外加一些小菜,被二人尽数解决。
结过账后,二人行走在西城的主道之上,散心游玩。
此时的白书韵已是没了脾气,对于长街上的万事万物都是极为好奇,左看看,右看看,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见此,陈子昂也是松了口气。
“这个拨浪鼓怎么样?”
白书韵拿着手中的东西,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
见此,陈子昂有些忍俊不禁,笑道:“你都多大了?还玩儿这个?”
白书韵白了陈子昂一眼,掏钱买下东西,回应道:“我家乡这种东西可少可少,不常见的......”
陈子昂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东西不应该很是普遍才对吗?
刚想询问白书韵家乡在哪儿时,前方却是传来骚动。
陈子昂顿觉头疼,果不其然,还没看清楚呢,白书韵已是跑上前去看热闹了。
陈子昂有些无奈,却也只能跟上。
同白书韵一并围在边缘,陈子昂向前看去,只见一位布衣少年趴在地上,身上沾满灰尘,左臂用一条破布吊着,布衣之上尽是污渍,有些狼狈。
而在少年面前,一位颇具富态的妇人手持圆扇,指着那趴在地上的少年大声骂道:“你数数你一天打碎多少碗碟了,就这点儿事儿都做不好还想在老娘店里做事儿,小废物一个,老娘不找你赔钱都算好的了,还蹬鼻子上脸,赶紧滚蛋!”
说罢,妇人将另一只手上提着的行礼使劲儿一扔,刚好砸到少年的头上。
不少人见此都是有些愤懑,有一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朗声喊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这少年......”
可不等那人说完,妇人已是回瞪回去,骂道:“关你屁事啊你在这儿狗叫?老娘是偷你家米了?瞅你那软蛋模样,没那硬气的本事还想装孙子,别逼老娘抽你大嘴巴子,滚!”
见此气势,那人也是愣了愣,不敢再言。
陈子昂无奈摇头,如此事情,最为常见。
扭头刚想带着白书韵离去时,却发现后者极为认真的望着场中,面露怒容,更有丝丝灵气溢出。
陈子昂一愣,这是又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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