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过后,孙谦的眼睛又瞬间就亮了起来。
这玩意自己可是熟悉的狠了,最近一段时间还跟着伯尼特意训练过,虽然不如M4A1用的舒服,但总比自己手中的92好吧。
于是立即匍匐前进,爬到了那具歪果仁的尸体面前,从对方手中抽出了AK,先是将弹夹拆下来看了一眼,还好剩下大半子弹。
拨到单点射模式,直接将大汉的尸体当做掩体,就趴在尸体上瞄准着远处还在跑来的人。
这会跑来的人一共还有六七个人,中间还围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小个子,明显就是刚刚和刑老弟对话的人。
而那个刑老弟也十分明显,因为六七个人中只有他一个黑头发的,其他都是金发碧眼的歪果仁。
他们虽然看见前方两个开路的家伙倒地了,但还是边开枪边往前冲,好像身后有什么恐怖存在追着似的。
这伙人明显已经处在了慌不择路的状态了,因为一路上所有射出的子弹都不知道飞哪去了,别说趴在地上的孙谦,就连一边的警车都没打中一枪。
孙谦不慌不忙的竖起标尺,先对着其中一个手拿AK的大汉,呯...击中,倒下
然后左侧一个,呯...击中,再倒下
接连四枪放倒四人,彻底吓住了对方奔跑的脚步,停在原地看了看身后,害怕着什么,但又不敢继续前进,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的孙谦差点笑了出来。
不过这不包括那个唯一的黑发刑老弟,只见他一咬牙,就从身后一把勒住了那个叫瓦连维的小个子。
不过身边另一个人反应也十分迅速,一转头抬手就是一枪打中了对方持枪的手上,手枪应声就飞了出去。
金发大汉还要再开枪的时候,孙谦这边的枪声则是再次响了起来,一枪爆头,大汉直挺挺的就栽倒在了地上。
见到场中还站着的两人都已经没了武器,只是刑老弟的一只手还勒在瓦连维的脖子出,将自己藏在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孙谦见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于是起身举枪对着瓦连维和刑老弟,慢步靠了过去。
等靠近了两人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跌落在附近的枪支全都踢到远处,然后又从腰间抽出手枪对着二人。
“好了,你们两,一个都别想跑,不嫌累就这么等其他人来吧。”
听见孙谦说的话,场中诡异的安静了一会。
“这位兄弟枪法真是厉害啊,部队里的?”出乎人意料的瓦连维竟然先开口了。
不过孙谦并没有搭理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兄弟,看样子不像警察啊,不如做个交易怎么样?”
“放我们离开,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足够衣食无忧半辈子的钱,五百万,怎么样,考虑一下。”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孙谦还是没有搭理他,只不过原因却不是瓦连维想的那样,不然估计会吐血吐死为止。
不过瓦连维不愧是积年的老江湖,虽然孙谦没有搭他的话,但对方眼中的那丝玩味他还是能看懂的。
“怎么,兄弟觉得少了?那一千万?一千五百万?”
看着对方还是没有反应,瓦连维终于有些急了:“真的兄弟,我绝无假话,我只有这么多了,而且就藏在国内,都是现金,给条活路吧。”
“呵,少于一个亿就闭嘴吧。连我都比不上,你哪来信心求饶的。”孙谦最终还是没忍住吐槽了两句。
“什么?”
“一个亿?”
这是瓦连维和刑老弟两个一起惊呼出的声音,显然孙谦的话有些石破天惊。
“呵呵,兄弟,咱能不开玩笑嘛?我这可是实打实的一千多万现金啊。”瓦连维觉得对方是在调侃自己,还不死心的挣扎。
“谁有空跟你开玩笑,我又不是警察,闲的蛋疼啊。”
“什么,你不是警察?”刑老弟被孙谦天马行空的言语扯得晕了。
“呵呵,应该说早就不是警察了,你是...邢队吧...”
听见孙谦点名了身份,邢队终于是有了好奇的欲望,“你不是警察怎么知道我的?”
“呵...你晚上还跑去找我麻烦,这会就忘了?”孙谦撇了撇嘴解释了一句。
“是...是你,我早就跟周立飞说不要节外生枝,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你这个外人手里,真是天道昭昭啊...”邢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知道天道昭昭,那你还犯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孙谦讽刺了一句,主要是没忍住所以吐槽一下。
“我...我......哎......”邢队却没有再解释什么。
“好了,都别说了。”瓦连维终于再次开口了,
“兄弟,既然你也不是警察,只要转身离开我答应的钱立即告诉你地址,怎么样。”
“呵...”孙谦只是冷笑了一声,摆明了不为所动,打算不再搭理他们。
“这位兄弟,我...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嘛?”邢队见真的没有活路了,再次开口。
“哦?”孙谦虽然不想再跟他们废话,但面对一个越了线的警察他还是有些好奇的:
“什么事?”
“如果你不愿意......答应,但也别上报行吗?”邢队有些挣扎,但最终还是咬牙求情。
“先说说看吧......”孙谦不置可否的说着。
这会邢队也不再掐着瓦连维,从身后拿出一副手铐,将其压倒在了地上铐了起来。
“其实...我家里...是我老婆得了癌,为了凑齐医疗费,所以才想冒一次险,如果可以的话,
我想求你能将我藏起来的钱取出来,给我老婆...只要够医药费就行了,多余的随便你怎么处理。”
“嘶......”孙谦有些牙疼了,这情况......
眼见追击的大部队就要到了,他对着孙谦跪了下来。
同时也并没有停下述说:
“我叫刑瑞,是市局缉毒支队的队长,作为一个警察,我知道我死不足惜。
但这么多年了为了工作,不要命的奋斗在一线,立了那么多功又怎么样。
我老婆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而且现在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病魔折磨的生死两难,她何罪之有啊。
家里孩子也还小,因为钱不够,所以连医院都住不起,每次发作我老婆都会疼的到处打滚,
就算这样我也咬着牙忍着,想尽一切帮去借钱或者单位里筹点款去治病,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既然都熬到这个份上了,那你还铤而走险?”
刑瑞带着悲哀的神色,沉默了一会才又解释了起来:
“那是...半年前我抓了一对嗑了药的小情侣,看着他们的结局,我坚守了大半生的理想...终于被击溃了...
抓到人的那天晚上,审讯前同事将他们的检验报告给了我,报告显示两人都是绝症晚期。
我知道这有很大可能是他们自暴自弃的原因,虽然我也可怜他们,但还是想教训一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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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让我说点什么好?不想活了?一死白了?那找个角落去死好了,大家都省事。
还嗑药,现在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要看看吗?是不是感觉身体轻松了?知道毒品的危害嘛!
那玩意是能碰的嘛?有病就去医院治!你们俩都是念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看履历曾经都是白领精英,相信科学这点道理你们不懂吗!
真要拘留了你们留下污点才开心嘛?”
刑瑞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其实是对两人的遭遇感到同情,还有怒其不争。
身患绝症不是放纵自我、扰乱社会秩序的理由,这东西只会把人更快的推向死亡。
但他说的声音再大,小情侣都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直到他闭上嘴,等待两人的回答。
“我们会不知道吗?”
对方的这句回答让刑瑞僵住了,只能是拿着保温杯的手不断的用力、捏紧。
是啊,他们真的不知道危害吗?但凡正常一点的人谁会去碰这玩意?可他们真的没办法活下去了,正轨的医疗手段已经救不了他们了,他们能怎么办?
他们只是想在还活着的时候不再那么痛苦!他们不自己找一条出路他们能怎么办!哪怕知道这东西的危害只会更厉害。
他们需要的其实只是那一刻的麻痹,来欺骗自己,或者再体验下活着的快乐!
看着这两个年纪可以当自己孩子的年轻人,他说不出来一句指责,因为说出来,同样是在往自己的心坎里扎刀,疼的直要人命。
最终刑瑞只是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审讯室,当推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那种淡漠,那种绝望感无时无刻不再鞭打他的心。
走出去,关上门,他擦了一下泛红的眼眶,去跟其他领导碰头研究怎么解决这两人的问题。
最后决定因两人的病情,且只吸未贩而被强制治疗,并用警车押送往附近医院就诊,在医院的走廊上两人对视着,彼此温柔的笑着。
据押送的同事说,那是从见到两人以来,第一次有表情,很好看,也很温暖。
最终两人从窗口跳了下去
笑容也永远定格在了那血花绽放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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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再面对妻子,我实在不能无动于衷,每次看见妻子理解宽容的笑脸,我就会想起那对小情侣。
被病痛折磨的没有了灵魂,只剩一具躯壳麻木的活着,我对得工作,对得起这身制服,唯独对不起她。
况且她的病还没到晚期,医生说只要坚持治疗,很大概率可以治愈恢复。所以,就当可怜可怜他们母子,求求你了......”
刑瑞就这么朝着孙谦一遍遍的磕头,只两下额头就磕破了皮流出了鲜血。
听到刑瑞的解释孙谦差不多都已经傻了。
而这时也已经有不少追击的兵哥哥到了,只是孙谦已经控制了嫌犯,而且刑瑞一直在说着自己的遭遇,所有人就都没什么动作。
这会都看着这个差不多年近五旬的北方大汉,就这么对着自己一遍遍的磕头求情,所有人都沉默了,毕竟谁也不是铁石心肠。
刚刚还以为这个人一定是因为受不了诱惑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情况才会被毒贩拉下水的。
但万万没想到刑瑞坠入深渊的原因竟然是......
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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