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三昆直接从椅背上跳下来,在座位的狭小空间里挤着寅虎的肚皮,略微下蹲,用两只手举起了两只杯子同时凑到嘴边,很费力地嘬了一口,结果嘴巴不严实,饮料滴滴答答地漏了寅虎一脑袋。
“什么东西!”寅虎赶紧挪到一旁上过道上,蹲下身子捋头发。
看着三昆一脸无辜的表情,寅虎示意他站到过道中央来,“对于笨学生呢,这个假设比较好。想象你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要不往左,要不往右。你选择吧。”寅虎说完,两手插腰,意思是看你怎么同时走两条道。
三昆不语,直接转向右边,然后冲着后排挥手打起了招呼。寅虎抬眼望去,原来是那个杨柳,一直在上面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赶紧拖着三昆,到座位上坐好。
“我明白啦,我没那么笨,不就是宇宙观么,比世界观也难不了多少。”坐下来,三昆才把脸摆正,回到他更感兴趣的正题。“说说你怎么偷拉杆箱的吧。”
“呃,能不能不用偷这个字。”
“拿!”
“可以。你前面漏了一个问题没有问。”寅虎随即又摆出一副教授的样子,“如果四维是时间维,那么五维是什么?”
看着三昆眼睛平视前方的木然表情,老师只有自问自答,“五维是重力维,也就是说,进入五维空间的核心要旨是,你身上的重力必须消失。”
“哇!”学生恍然大悟一般,吓得老师往旁边一躲,“那你前面还费那么多话干嘛,直接说重点不就好了。”
“当然有关系。”寅虎也不再理会隔壁那人发神经,眼望天花板,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杨柳小姐,本来是用左手拖着拉杆箱,那是因为拉杆箱的重力给了她的大脑一个讯号,一旦这个讯号从左手消失,挪到了右手,她就会自然地放弃左手那只失去重力的箱子。所以你说的对,我只是把箱子拿过来而已。”
三昆此时又一个顿悟的表情,直直地转向了寅虎的脸,“你的意思是,你前面偷,呃,拿她的拉杆箱时,只是将拉杆箱的重力挪到了她的右手上,而箱子其实还在原地?”
“没错!”寅虎得意地晃晃脑袋,“我只是误导她做出了另一个选择,在不改变世界秩序的前提下,这个选择会让她的人生多了一个叫嬴翼虎的帅哥。”
“咳,说不定因为认识这个一级伤残的帅哥,她的人生从此苦逼无比。”想到寅虎的大名,三昆忍不住偷笑,连连咳嗽才硬憋下去,“那你们两个谁进入五维空间了?”
“谁说我进入五维空间了?”寅虎象被传染了一样也干咳了两嗓子,“嗯,确切地说,是我的一部分在五维空间里。”
听得这话,三昆有点猥琐地看了看寅虎的下半身,寅虎急忙护住下体,“我声明啊,和这里没关系,你的想法也太龌龊了。”
“寅虎小朋友,你前面那么故弄玄虚地一通神侃。我怎么听到最后,还是象一个贼的自白啊。那你这一部分到底算是什么呢?”学生听到这里象是真觉悟了一般,开始调侃起老师来。
老师不但不生气,还煞有介事地回到,“姑且就算是四维半吧。”
三昆听完,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全部喷到了前面的尼龙座椅套上,顿时暗红色的布料上又多了一个深红色的印记。
寅虎依然一脸正经,“昆哥,你没事儿跑神的时候,你的身体就是在三维半里啊,这有什么好笑的。”
三昆也不想和他搞什么辩论赛了,单刀直入,“那你就教给我这个,这个貌似三只手的四维半吧。”他这时心里想的是这小无伤大雅的小把戏,如果能学到手,就算没什么用处,将来博他的吉妮美人一笑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元神啊,昆哥。只要你元神觉醒了,你想四维几都行。”寅虎说完还嘟囔一声,“早和你说过了。”
听到这个词,三昆顿时两眼翻白,几窍生烟,之前的小兴奋早已没了踪影。顿了稍许,扑到寅虎身上就要摸他那部手机,口中还骂骂咧咧,“臭小子,你耍我啊!”
寅虎倒好,直接钻到座位底下爬得叫是一个快。一边闪人,一边嚷嚷,“昆哥,依你的背景,觉醒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这些小伎俩你根本不放在眼里。”
三昆刚刚跳上座椅,用眼睛四下搜寻,就听得舞台上方一阵骚乱。
“让开!让开!”只见沃克提着一头假发,竟然是从舞台上的大幕后面跑了出来。直接几个大步,跨过舞台上那些正在发放矿水饼干的临时工作摊位,大叫着吼开舞台下边正排着队的人群,跳下台来。
三昆这时也急忙奔过去,“沃克兄弟,没事吧?”
“奶奶的,斗了几个回合,给这老巫婆金蝉脱壳了。”沃克愤愤地说道。
三昆看着一头大汗的行者,想必已经追了一大圈了,问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是恶灵,这是我的电话,我们回头再聊。”沃克从腰包里摸出一张纸片塞给三昆,说话间眼神始终盯着小礼堂门口,然后风风火火地追了出去。
“你那朋友有点鲁莽了,人家只是不愿正面交手而已。”寅虎在身后突然说话,吓了三昆一跳。
三昆急了,“那你前面干嘛不拦住他!”
寅虎先后退几步,和三昆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然后不以为然地说道,“一来我得先确保自己的安全,二来既然这恶灵想逃,你那个行者兄弟也未必能追得上。”
听了这话,三昆气不打一处来,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也不能抓过这小鬼来打屁股,更何况,他知道自己根本拿不住对方。
于是气乎乎地转了身,向着舞台的方向走去,寅虎也不吭声,小心地踮起脚跟在后面。
这时,之前受了惊吓的人群都把目光移到了这俩人身上。三昆也不做理会,闷头从侧面走上舞台,直奔后台而去。一个工作人员站起身来想要阻挠,被寅虎嬉皮笑脸地拉住了。
大幕后十分昏暗,三昆等自己的眼睛开始适应这个环境,才小心地在周围查找着一些蛛丝马迹。
这时寅虎猫进来了,就像在牛威廉家的过道里一样,向着三昆的反方向走,四处嗅起味道了,过了好一会儿,轻唤一声,“昆哥,这里。”
三昆赶紧循声奔过去,只看见地上一堆黑色东西,凑近了一看,应该是一件灰黑色的开衫。上面还罩着一层粉末,犹如碳粉一般。三昆想伸手去摸,被寅虎拉住了。
小家伙说道,“看来这驱魔师扑粉扑错了地方。”
“什么意思?”三昆想着前面行者说的话,对寅虎说,“前面行者兄弟,说是被金蝉脱壳了?”
“驱魔师是靠鼻子来寻找猎物的,被这老太太使了计也很正常。”
“那恶灵又是个什么东西?”
寅虎在黑暗里沉思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昆哥,我在魔都守了一个月,看来这狐狸的尾巴才刚刚被我摸到。”
然后也不等三昆追问,低叹一声,“走吧,会弄明白的。”
等两人回到小礼堂大厅,发现大门已经关闭了,之前的人群也都回到各自位置上,三昆瞅一眼手表,快2点钟了,看来今晚要猫在这个偌大的群居房里了。
“居民朋友们,小礼堂大厅将在五分钟后熄灯,请居民朋友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随便走动了。礼堂两侧的紧急出口依然正常开放。”这时舞台两侧的喇叭传来广播,提示大家可以休息了。
三昆回到位子上拨了行者的电话,但语音提示手机已关机,只得无奈地叹口气。只是在前排的寅虎已经在一个个翻起座椅两边的杯架,准备整出一块空间躺下来了。
寅虎一边整理床榻一边问道,“在想什么?”
三昆蜷在一张椅子里漠然地回答,“从我重新回来到现在,发生太多事情了。吉妮依然不认识我,沃克兄弟去捉鬼,现在音信全无。还有那个亿万阔少,也是生死未卜。怎么一切斗那么混乱”
“昆哥,听我一句话。”寅虎趴过来开始帮三昆翻杯架,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躺下来,睡上一觉,等天亮了,去喝一碗豆浆,一切就都美好了。”
这时电闸切断的一声闷响,整个大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只有出口处的两个灯箱还发出莹莹的绿光。
清晨,北湾区一家十分普通的街边豆浆店里,一个带着墨镜和宽边礼帽的男子,被一张打开的晨报遮住了大半张脸,正认真地读着一则新闻。
“魔都阔少牛威廉,于今天凌晨在一处藏匿古董家具的老宅纵火身亡,价值亿万的上等黄花梨家具,成了这位阔少的陪葬品。记者到达火灾现场时,消防人员已经控制了火势。公安民警正帮助受困人员撤离现场,周边居民也转移到附近的实验中学礼堂安置。截至发稿,事故现场没有其他人员伤亡。火灾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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