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威廉的这个消息非同小可。
而这时走廊里一些异样的动静让大家的神经顿时绷紧,寅虎竖起耳朵仔细分辨了一下,压一压手让大家不要紧张,“如果他们有所动作,前面爆炸的时候就下手了。”
但目前摆在眼前的形势就是,三昆和寅虎将自己送进了瓮里,而且里面是一屋子不知何时会触发的“炸弹”,外面还侯着身份不明人数未知的刽子手。
想到这里,这位完全缺乏实战经验的菜鸟级魔世主,顿时大脑就陷入了真空状态,只能无助地看向寅虎那边。而一向机警的寅虎,此时也进入了定神的状态。
就这样,趴在地上的牛威廉,骑在牛威廉身上拧住他胳膊的三昆,和坐在一边提着阔少脑袋的寅虎小朋友,三个人居然一副姿势僵持了半响。
直到牛威廉的鼻子里终于无力地哼出一声,“你们抓得我好难受。”两个冒名刑警才齐齐放手,身体不受控制的阔少再一次扑到地板上,又是“嘭”地一声闷响,苦头吃足。
“说一个你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寅虎突然盯着三昆的眼睛说道。
“怎么逃出去?”三昆下意识地回答。
寅虎跪在地板上,扳着三昆的肩膀嚷嚷着,“妈的,谁不想出去,问个实质性一点的问题,不要多想,凭借你的第一反应说出来。”
这时,三昆的视线正越过寅虎的后脑勺,看到那只破碎的水壶里正在剧烈扑腾的水蛭,于是神经反射一样地叫喊道,“我就想知道这堆破木头和这条恶心的虫子到底有什么关系!”
听得这话,寅虎不知哪里使出的劲道,直接将已经摔得鼻青脸肿的牛威廉在地上翻了个个儿,三昆也躲闪不及,被撂倒在地。然后也不管这个家伙是什么状况,劈脸就喝,“告诉他,是什么关系?”
“神经元通过神经介质储存能量。”仰面朝天的牛威廉一边了无生气地回答着问题,一边独自傻笑起来,“没有用的,他们都是魔鬼,四大家族总有一天都会被他们捏在手里,牛家已经完了。”笑了一阵,又开始哭,大有准备哭爹喊娘的架势,可干嚎了两声又歇菜了。
一旁的三昆在心里哼了一声,心想魔世主在此,除非暗黑魔王驾到,这魔都哪来的第二个魔鬼?再往深里一想,觉得自己如果遭遇大灾大难,主子不能见死不救吧。想到这里,心中真就唤起主人的大名来。
沉默了一会儿的寅虎突然发话,“你小子到底隐瞒了多少真相我不管,但如果你还想挽回一点尊严,那就得象个爷们儿一样站起来,走出去战斗。”
寅虎说完,直接就跳到了那张几案上,单手向上一举。整个天花板顿时震了一震,伴随一些散落的石灰粉末,天顶上那只之前被忽略的吊灯向下落了将近1米,却依然被一根黑色橡胶包裹的电缆牢牢悬在半空。
躺在地上疯癫了许久的牛威廉,这时也噌地坐了起来,那张脸愈发惨白,口齿不清地“你、你、你”抖个不停。
“再混乱的局面也有它的规律可循,更何况你这个局设的实在有些蹊跷,反倒使人起疑。我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你这室内奇怪的布置,若不是前面无意中发现了天花板上的这盏九宫灯,可能这个秘密还没那么容易被我发现。”寅虎就站在那盏灯下,前后仔细端详着。
三昆这时也赞同地点点头,“刚进来我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古董家具展,哪户人家会这样给家里布置。”
寅虎一边摸着那盏外观古朴的九宫灯,一边回应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套房子的上下左右几户房产,应该早就归在你牛威廉的名下了。否则这么缜密的工程,这么大的动作,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搞定的。”说话间,像是拔掉了某个销子,整个宫灯的外壳直接散架了一般四分五裂,掉落到地上。
这时原本包裹在宫灯里面的磁棒和线圈,在几根冷光灯管下非常醒目地暴露出来,三昆见了之后,嘴巴一撇,冷笑着看向牛威廉,“活儿做得很细啊,牛家大少爷?”
“让我来胡乱猜测一下。”这时已经跳下几案的寅虎,拍拍手上的灰尘,开始在另两个人身前踱起步来,“这个屋子楼上那个单元,应该已经改造成一个机房,机房直通楼顶的某些设备。不管是引雷针还是太阳能,总之是接收能量的设备。”
寅虎拍拍那些四周的角柜,“这一屋子死了的木头,照现在看来,都被你们改造成植物僵尸了,也就是说这些植物的神经元依然非常活跃。用你之前的话讲,存储能量。通过这个磁导线圈,来给这些家具充电。估计其他几间屋子里也是类似的装置。经年累月,这套房子就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温室。”
说完这些,小家伙终于重新坐回两人身边,“人家养木头是为了出油包浆抬高身价,你这养木头是为了啥呀?”
从牛威廉难以置信地眼神里,三昆已经有了答案。这个定在地上完全哑口无言的阔少,此时对他面前的这个天才少年的佩服,应该不比他的死党差多少,以至于惊讶的表情就如塑像一般僵成一块。
三昆在一旁推推他,“哎,问你话呢。”
“说来话长。”那人呆呆地回答。
三昆这下可真没了耐性,冲着阔少的后脑勺就是一记盖帽,“说重点!”
没曾想牛威廉被这么一激,尽然呼地站起来了,“你们能体会48个小时被吊在一根钢丝上的滋味吗?不吃不喝头顶上还照着一颗5000瓦的灯泡!你们能体会被人逼着下蛊的滋味吗?闷在一个真空的头盔里,只有一个透气的小孔!”
他指着那盏现出原形的吊灯,情绪激动却又不得不压着嗓门说道,“这本来是我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一个逃生通道?”三昆试探着问道。
“算是吧,不过这个系统远远没有成熟,我也只是想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阔少前面那激愤的情绪,瞬间又压抑了下去。“现在程序已经紊乱,系统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听了这话,三昆不无讥讽地说道,“看来你的乌龙阵确实不太好使啊,前面要不是及时把你拉开,你的小命早就没了。哼,还以为你要英勇就义,原来是想逃命啊。”
寅虎咂咂嘴巴,有点惋惜地摇摇头,“通过瞬间的能量过载,来寻求打通位面的可能性,你那个天才朋友还真是很有想象力啊。机械、电子、生物化工,好像没有他不了解的领域嘛?不过依我看,就现在积蓄的这点能量,这幢楼能不能毁掉,我看都够呛。”
“呵呵,我倒很好奇,这个通道的目的地在哪里。”
三昆和寅虎酒这么一唱一和,围着牛威廉绕桩子。此时的阔少,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表演欲望,毫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好似一顿雕像。
这时,寅虎突然发问,“你在赌桌上输了多少?”问题刚问完,就被三昆瞪了一眼,想说他这思维也跳跃得太快了,这八字扯不上一撇的事情,插进来不是添乱么。
没想到,这个问题却让刚刚平缓了一会儿的牛威廉又抽搐起来,他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被人设了局,被逼着把命押到赌桌上。如果弃赌,就让我交出实验工厂。”
得到这个答案的寅虎向着三昆摊摊手,意思是,你瞧,有线索了。
然后转向阔少,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这么说来,你是心甘情愿沦为这只虫子的试验品。”
牛威廉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我是怕死,但我也没想苟且偷生!只是带着侥幸想逃回这里,寻找办法。”
“可没曾想,你回到这里,还没能启动系统,就已经被别人暗算了。”寅虎趴到桌上,看看水壶里的那只虫,在已近干涸的壶底几乎僵直不动了,“你说你被人下蛊,能讲讲那人的样子么?”
“我在真空的头盔里被迫吸入了异物,后来有一个白大褂来给我做检查。我只记得那人两撇浓密的白眉,挂在脸上十分醒目,但实际年龄应该不算是个老年人。开始以为是个医生,可脱下白大褂后,里面却穿着一件奇怪衣服。我不能肯定是不是道袍,因为衣服上的图案好像和太极没什么关系。”
牛威廉在回忆这一幕时,表情里满是不安和惊恐,“那个白眉在我眼前一通手舞足蹈,象在施用什么法术,然后告诉我他用噬神蛭给我下了蛊,让我不要轻举妄动,之后就离开了。”
“他们放了我,但我知道有辆车子一直跟在我后。所以,我才绕道到外环大桥,想找机会脱身,没曾想遇到了车祸。如果我没记错,那台跟踪我的车子也出事了,应该是和其他车子一起追尾撞到一个大桥工事里了。”
听阔少再次提起大桥的事故,三昆眼睛一亮,“那是一台什么车子,颜色,车牌有没有印象?”
“一台黑色的轿车,车牌号码不记得了。”
阔少说话时,三昆也在极力回忆那天事故现场的景象。他的小白的确被人追了尾,可当时自己的注意力没有在那上面。而燃烧过后的现场,实在难以分辨。
此刻,他更感兴趣的是,自己的这起车祸,居然和那么多事情牵扯到了一起。这显然不是什么巧合。
寅虎不知从哪里坑出一个药瓶,正趴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将那噬神蛭装入瓶中,交给三昆,在裤子上擦擦手,“其实他们早就算到你有这么一招棋,分明是在这里等君入瓮。等你受人摆布之下迷迷糊糊地触发了系统,他们再趁虚而入。只是我们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话音未落,整个房间微微地震了一震,三昆一惊,看看时间,接近午夜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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