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有留下的、有跟着徐家麟走的，店子里终于凉快点了，凌云把三位美女接进来，上了二楼的包间。
李陀已经安排好包间位置，相熟的、学生会的还有几个跟凌云一起搞招聘、家教和卖书的骨干都安排到楼上了。
主包厢里还只坐了一个人，高高瘦瘦，看年纪似乎比凌云大个两、三岁，脸色有些苍白，戴幅金边眼镜，一副宅男模样。
凌云立马迎上去：“哎呀，董博士已经到了啊，老王呢？怎么没一起来？”
那董博士大喇喇的坐着：“那个白痴正和乌里斯基鏖战，估计今天是不会来了。”
“哦，是新开了一盘，还是原来那盘？”凌云边说着边坐了面门的主位，柳婷想也不用想，直接在凌云右手边的主宾位坐下。凌雨心里骂了句没规矩，便拉着郑海心坐在凌云的左手次宾位，自己径直去了背门的次主位。
“新开了一盘。上一盘，这白痴已经输得天上去了，却说程序有bug，非得升级以后重来。”
“呵呵，”凌云一阵大笑，“乌里斯基也同意？”
“怎么会不同意，他巴不得能早点升级程序，诶，那边放出话来了，想要参与程序开发，你觉得怎样？”
“好事啊，有乌克兰的高手帮忙，进展会快很多啊。”
董博士连连点头：“我们两个意见一样，不过那个白痴就是不同意。”
“为什么啊？”凌云不禁有点奇怪。
董博士哼了一声：“还能为什么，那白痴不服输呗，他说了‘除非他赢了，否则绝不会让对方碰程序的’。”
“哦，那……”凌云想说点什么，终于又没能说出来。
“怎么，你指望那边放水啊？”
凌云微觉有点尴尬，但还是点点头。
“别指望了，我早跟那个乌里斯基说过了，他到好，说什么‘乌克兰人只有故意赢的，没有故意输的。’”
凌云笑了笑：“那好，王八看绿豆，他俩倒是看对眼了。”
他俩聊得挺欢，但是旁边的人未免糊涂，凌雨问到：“哥，你们在说啥啊。”
董博士看了看凌雨，问道：“你妹？够漂亮啊，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咳，我来介绍一下。我妹妹凌雨，心理学系的新生。”说着又一指郑海心，“美国海龟，加州艺术学院高材生，郑海心同学。至于这位吗，那是本校精英中的精英，黑客中的黑客，董归玄博士。”
凌雨道：“哇，原来是博士啊，以后还请多指教。”
董归玄点点头算是致意了：“什么狗屁博士，我就是一玩家，每天编点游戏来糊弄自己。我和你哥，还有那个白痴，写了个游戏，策略类的，正和世界各地的玩家交流。”
菜还没上齐，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李陀推门而入，引着两个人进来，却是学生会主席赵松涛和副主席何媛。
凌云连忙起身相迎，说了几句寒暄话，便引两人入座，这时他发现郑海心已经坐到凌雨的旁边，有说有笑。
凌云心头暗赞郑海心兰心蕙质，分明从寒暄中听出了对方是身份，便把次宾位让了出来，免得凌云为难。
现在凌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坐到郑海心的位置上，变次宾位为主位，让赵松涛坐他的右手主宾位，但是这样一来柳婷只怕是要大大的生气。所以凌云选择请两位学生会的“领导”坐在自己的左手位。
赵松涛经手多少接待任务，这里的情况他心知肚明，也不点明，与何媛两人一起坐了。
赵松涛扫了在座诸人，立马问题：“诶，凌云，这两位美女都很面生啊，介绍一下大家认识啊。”
凌云本有此意，便一指郑海心：“美国加州艺术学院高材生，郑海心同学，刚回国来实习的。”
“哦，不但是位美女还是位才女。”
凌云又一指凌雨：“鄙人的小妹——凌雨，本校的新生。”
“你妹妹！”赵松涛小吃一惊：“哈，看来我倒是没猜错，那天新生晚会排演，我就猜你可能和凌大少有点关系。”
凌雨微微一笑：“那次排演还真要感谢赵会长的关照。”
“哪里哪里，应该的。美女的事情本来就应该多关照，何况你还是凌大少的妹妹。”
凌云接话道：“这次的决赛能安排到学校，还真要谢谢你帮了个大忙，天时地利人和着实让我占了好大的便宜。”
赵松涛笑了笑：“你别谢我，你拿冠军，学生会拿赞助，我拿成绩，大家各取所需、合作共赢。”
“话虽这样说，但是如果不是你亲自出马，还真说不动校长特批啊。”
“嗨，哪里话，其实那是你们不了解刘校长，他开明着，还记得上次燕舞的事情不？那都是刘校长拍板定案的。”
一听到燕舞的事，柳婷立马精神了：“唉，开始不是说要开除的吗，后来怎么变成休学一年了。”
“我跟你说，刚开始校领导是提出过开除的方案，但是校党委开会的时候，刘校长就问了‘对于一个失足青年，我们应该是拯救她还是抛弃她呢？’，大家顺着这思路一讨论觉得时代在变化，学校也要与时俱进的占了多数，于是就改成批评教育，休学一年。”
柳婷嘴一撇：“惩前毖后吗，都怀孕了还不处分，那以后学校还不变成乱七八糟的地方！”
赵松涛呵呵一笑：“是人都会犯错误的吗，批评处分只是手段，教育拯救才是目的吗。”说完他脸转向凌云：“凌大少你说呢？”
凌云点头称善：“好一个‘批评处分只是手段，教育拯救才是目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们中学课本不是就有周处除三恶的故事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三位伟人还写过《忏悔录》专门反思自己一生的错误呢。”
柳婷把眼睛一横：“要你来帮腔。”
赵松涛对柳婷还是有些了解的，也不多纠缠燕舞的事情：“凌大少你倒是说说看是哪三个人写了《忏悔录》！”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个应该是中世纪的基督教教父‘圣奥古斯丁’，第二位应该是启蒙时期的法国思想家卢梭，第三位是‘俄罗斯的良心’——托尔斯泰。”一说到这些，凌云颇有点滔滔不绝，“这三位大贤都有一颗最坦荡最真诚的心，把自己这辈子偷鸡摸狗、**宿妓、甚至于什么露阴癖、两男共一妻这样最难以启齿的罪恶，统统都暴露给所有读者。我个人觉得，要做到这些，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多么虔诚的心啊！”
柳婷一拉凌云的胳膊：“什么露阴癖？谁有露阴癖啊？谁又两男共一妻啊？”
凌云呵呵一笑：“就是那位伟大的启蒙思想家卢梭哦，他年轻的时候由于欲望不能被满足，曾经养成了露阴癖，在昏暗的街道上向女性露出自己的下体。”
柳婷眼睛瞪得老大：“还有这种人？真恶心了！这种人怎么会……怎么还成了什么、什么思想家？”
一旁的何媛插嘴道：“卢梭是伟大的启蒙思想家，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那个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柳婷瞪了何媛一眼：“我和我男朋友说话，你插什么嘴！”
何媛之前和柳婷交往不深，对她印象还蛮好的，觉得她开朗热情，谁成想竟然如此任性无理，一口气憋在心里，眼圈顿时就红了。不过她这几年学生会工作下来，风浪见得多了，居然忍住了。
一旁赵松涛拍了拍她的右手，以资鼓励。
凌云觉得这时候当做没看见是最好的反应，便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我觉得中国人可能是受到传统思想的影响太深了，总觉得有些人应该是完美的，喜欢去找圣人，如果找不到圣人就神化一个圣人出来。个人觉得这是一种自我欺骗，自我麻醉，对理解现实没有好处、只有坏处。中世纪的欧洲也曾有过这种倾向，但是到了启蒙阶段，欧洲的先哲们认识到这种麻醉和欺骗的害处，开始反麻醉、反欺骗的运动，追求人性的解放，追求一个‘真’字。他们不害怕谈错误，不害怕谈缺点，相反，他们把错误和缺点当做忏悔和进步的起点。卢梭年轻时有露阴癖，但是被人逮到以后，对方却仁慈的放过了他，他从此彻底改掉了这毛病。这就是进步。”
“那两男共一妻又是怎么回事？”柳婷追问道。
“其实准确的说，不是两男共一妻，而是一个女人同时有两个情人。这三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互为知己。其中的女主角就是收养了卢梭的瓦朗夫人，第一男主角是瓦朗夫人的总管克洛德·阿内，第二男主角自然就是我们伟大的启蒙思想家卢梭先生。这两个男人都是瓦朗夫人的情人，而三人的关系好到什么地步呢？用卢梭的话说：‘两人单独在一起总没有三个人在一起那么愉快。使我们之间不致产生烦恼的是相互间的一种极端信任，而不至于厌烦的是，我们大家都很忙。’”
“骗人！”柳婷眼睛一瞪，“不可能！太恶心了！！卢梭肯定撒谎了！！！”
“呵呵，卢梭是不是骗人，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没有时光机可以回去检验检验。不过我个人的理解是倾向于认为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还两个男的一个女的，这种狗屁事还什么三个人比两个人愉快，肯定是假的！绝对是假的！卢梭就是个大骗子！这种事情你怎么都信？没脑子啊！”
柳婷一通炮轰，凌云倒是没法解释，两个人的世界如果差的太远，是根本解释不清的，这个道理凌云是早就懂了的。
对面董归玄耸了耸肩：“我看未必就是骗子吧，现在玩3P的人多了去，不是挺正常的吗。”
柳婷一脸的鄙夷：“你们男人都是这德行，女人才不会搞这种破事。”
凌云也觉得董归玄的解释有点不靠谱：“这个卢梭的感情经历只怕也不能理解为现在的纵欲吧，书里很多地方都写到他对瓦朗夫人是爱多过欲。”
董归玄又耸了下肩膀：“我也没说他就是纵欲，我只是说你老婆好像有点反应过度，3P实在是太正常了。”
柳婷火气老大：“狗屁，你们男人才会这么龌龊！天天就想在女人身上赚点便宜。”
正论战着，门外一阵嘈杂，几个人推门而入，当先的是啦啦队的三个美女，后面是李陀和一个身材偏瘦小的眼镜男。
柳婷一见便站了起来：“我问你们，你们会同时和两个男人做吗？”
三女那个晕啊，不知道柳婷发的是什么神经，赵雅淇过去坐到柳婷身边抓着柳婷的手说到：“哎呀，我的好队长，这是招的哪路神仙啊？怎么落下来的有雨还有刀啊。”
“刚才这里有人说女人会喜欢同时和两个男人做，你说这是不是放屁。”
三女一听这话，眼睛立即从在座的三位男士脸上扫过，赵松涛赶紧摇摇手，示意和他没关系。
“这个啊，”赵雅淇手肘撑住桌子摆了个POSS，蕾丝袖口倒翻下来露出一截雪白的前臂，“我看是某些个龌龊的男人，整天想要玩3P，就以为女人也跟他们一样龌龊。”
赵雅淇这话当真是100%的中了柳婷的心意，柳婷气势更盛：“什么狗屁思想家，根本就是骗子！骗子！！大骗子！！！”
凌云事先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剧情，本来他是想力推启蒙思想的，结果发现这玩意根本不吃香，自己反而有种众矢之的的感觉，现在要董归玄给自己挡炮火有点说不过去。
凌云轻咳了一下：“这个，可能还是存在些误解，卢梭只是说他们三个生活在一起，并没有说连做爱也是三个一起。”
柳婷一愕，气势顿时消了大半——感情自己前面打了那么多拳，都是打空气来着？
三女分别落座，那个眼镜男也在三女的旁边坐下，他就是绰号“田鸡”的田七，本来李陀是想拉住他，换个包厢的，但是这丫的挺坚决，刚才又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那个激烈的话题的时候，摆脱了李陀的干扰，径直坐了下来。
李琳却接话道：“什么啊，我看女人就是要学会3P，现在的男人找了老婆还要找小蜜，找了小蜜还要包二奶，包了二奶还要睡明星，什么便宜全让男人占去了，女人要是不放开点，那就太便宜男人了。男人能到外面玩，女人一样能，这才叫公平。”
“不一样的好吗？”柳婷倒是没想到李琳会跟自己唱对台戏，“你要公平，就应该整治住男人，别让他在外面玩，哪能说男人去玩，女人也去玩。”
李琳一撇嘴：“说得好听，你还当所有男人都跟凌大少那么好整治啊，叫我看，不到外面玩的男人都快绝种了。”
一旁田七马上站了起来：“不管别的男人是不是在外面玩，我田七就绝对不是那种男人，我找了老婆就把她当菩萨供着，天天爱她、敬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外面花。”
李琳根本不理睬他：“男人个个都是当面嘴上抹蜜，背后就‘独自去偷欢，我谢绝你监管’。”
“独自去偷欢，我谢绝你监管，道别你身边，我寂寞找个伴；独自去偷欢，我未习惯这般，道别你身边，我但未敢放宽。”赵雅淇一边唱一边轻舞双手、摆动双肩做出可爱的舞蹈姿势来。
柳婷终于无语了：“堕落啊……”
这个话题总算是冷了下来，菜也上齐了，凌云一举酒杯：“感谢各位领导，各位朋友的光临，这一杯先谢谢大家长期以来对本人的支持，我先干为敬了。”说着一仰脖子把杯子酒闷掉。
桌上男少女多，董归玄还不喝酒的，不过第一杯大家倒是都闷掉了，给足了面子。
女生当中，多数也是酒精考验的，只有郑海心这杯喝下去，连连咳嗽，她毕竟去美国已经这么多年，国内的这种酒精考验她还真不适应。
凌云递了个眼色，示意妹妹照顾她一下，然后端起酒杯从赵松涛这边开始敬酒。一时间宾主相得，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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