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的人就是不一样, 大手大脚花钱,把自己打扮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玻璃得擦,柜子也得擦, 都多久没擦了?”
“这些全部都要扔掉,留着做什么?多碍眼?”
.....
罗雨舒一回来, 罗兰就开始打扫卫生,一边打扫还一边叨叨叨个不听。
家里平日也没人打扫,柜子和角落里上全是灰尘。罗雨舒换了衣服,动手做清洁, 从早上就忙到晚上。
罗宏下午回来, 看到都过意不去, 把家里的废旧物品往楼下搬,拿去丢掉, 期间他还说了罗兰两句,让她在家不要这么邋遢。
罗兰一下就要跳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又诉说着自己在家多委屈,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们两个人读了大学,日子舒坦,什么都丢给她。
罗宏无语,和她怼了两句就闭了嘴,不再说话。
罗兰觉得自己得了理,又跑到罗父罗母那里开始告状卖惨,罗雨舒听得脑袋里嗡嗡嗡, 没由来开始烦躁起来。
罗父罗母又是一如既往和稀泥,罗宏也懒得和她计较。
罗雨舒干了大半天活,罗兰就拖拖地, 干十分钟后玩五分钟,到了饭桌上,又说着自己多么多么累,平日干活,现在还干活。
“尤其是罗雨舒,工作了半年,一次都没回来,真不知道怎么想的,爸妈白养你了。”罗兰又把话题引到罗雨舒身上。
“工作忙,要考研。”罗雨舒简单带过。
她是没回来,因为每次回来心情都不好,但也有给父母打电话,买些东西寄回来,不过没落到一句好。
今天干了一天活,心情更加郁闷。要是在季家,她干了一点活,蔡珍还会夸她,回到家罗兰不找事不挑剔就算好了。
“你找了什么工作?多少钱一个月?”罗兰很关心这个问题。
罗雨舒:“没多少钱。”
“考研考得怎么样?”罗父随口问。
罗雨舒跟他说过这个事儿,所以他知道。
罗兰也看向她:“这回不会还没考上吧?”
罗雨舒:“笔试过了。”
话语一出,在场人神色各异,唯独罗宏没察觉出来,还夸了一句:“姐,厉害啊,是考本校吗?”
“嗯。”她点头。
罗宏:“我也要考研,不想那么早出来工作,现在本科出来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考上了不是还要回学校读书?就不能赚钱了。”罗兰似乎有些不满,筷子敲碗的声音都重了不少,“你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有那个时间还不如上班赚钱。”
“又没让你读。”罗雨舒没抬头,夹了块肉,语气淡淡。
回家心情就不好,心口像是压了沉重的一块巨石。
罗兰提高声调,愤愤指责:“那也得爸妈供啊,你可真好意思,有没有良心?”
“你很有良心。”罗雨舒语意不明接了一句,低头继续吃饭。
“考上当然要去,你懂什么?”罗宏冲罗兰喊了一句,企图让她闭嘴。
他从小被罗母过度惯着,想法很简单。
罗兰又顶了好几句,在罗父的轻斥下才止住声,罗父看向罗雨舒,动了动嘴,又顿了一会,斟酌问:“你真考上了?”
罗雨舒:“笔试过了,三月份有复试。”
“还要读几年?”罗母也停下吃饭的动作,拧了拧眉,又叹了一口气,“不是爸妈不让你读,年纪也不小了,读出来都几岁了?到时候还没工作赚钱就要嫁人,上次考就没考上,你怎么这么倔? ”
她一说完,罗兰就顺着说:“她赚钱都自己潇洒,哪里管过你和爸?你看她穿的用的,手机都是最新款,要六千多。”
“要六千多?”罗母一听,也不满意,脱口而出骂了一句,“你这孩子花钱怎么这么没数?赚钱了也不知道攒着点。”
罗雨舒以往都是家里最节省的那个,手机都用不超过三千。六千多的手机,怎么这么奢侈?
罗兰看到她被骂,心情爽快不少:“她还买了很多衣服,还有手表项链耳环,做了指甲,精致得不行,赚的钱都不够花吧?”
罗母拉下脸,又说教几句。在她的打算里,二女儿读了书,投了资本,上班就该回报家里,过几年小儿子毕业,结婚生子要用大笔钱,这个时候他们快点得存钱,为他做打算,作为最懂事的女儿,她当然希望对方帮着点。
罗雨舒面无表情,继续吃着她的饭,其实也没把两人的话听进去,情绪有些游离。
蔡珍总说年轻的小姑娘要好好打扮自己,会在她干了活之后说上几句表扬的话,给予肯定。
她不想回来的原因就是在季家放松,比在家里开心,心情不会压抑。
罗兰和罗母说着话,罗雨舒突然停下动作,缓缓出声:“姐去年买的手机不是也五千多吗?小弟还买了一万七的电脑,为什么到我这里买六千多的手机就成了犯罪?要被这么□□。”
她不是现在才这么伶牙俐齿,就是这两年收敛很多,好像看起来比较好欺负。
话语一出,罗母微愣,罗兰急跳脚,破口大骂:“我在家里帮忙,你干过什么?你读了那么多年书,每个月爸妈给你生活费,我苦啊,我.....”
罗雨舒打断她:“谁不苦?就你天天会喊苦。我现在租房就要两千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不包吃住,一个月除去开销都剩不到五千块,我回来帮爸妈忙,我帮你受苦,我不要五千,爸妈一个给我四千就行,你出去找工作。”
“你一个大学生....”
“现在遍地都是大学生,大学生怎么了?你没读大学不也比我混得好吗?我也想靠爸妈混得好点,早知道我就不读书了,反正有爸妈兜底,读书苦自己,得了便宜卖什么乖?”罗雨舒早就放下所谓的面子。
不是躺平吗?躺平的一方有父母兜底,还努力做什么?大家一起比烂。
季淮去当销售,店面里大专生和初中生多得很,他说要是端着,那才是可笑。在他的洗脑下,她也想开了。
她不要亲人所谓的在乎,没有在乎,只有欺负。在季家越久,她就越能感受到父母对孩子的爱,这些感受刺激着她,也在提醒她所遭遇的不公平。
可笑的是,她在蔡珍身上感受到了母爱,在这个家只有被漠视。
罗兰被她说的话的噎住,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罗父罗母似乎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掀开这层遮羞布,脸色变了又变,有些难堪。
大家都不傻,但谁都没有去思考。有人牺牲就能维持和谐,为什么要去追求所谓的公平?稀里糊涂就过了。
“赶紧吃饭了。”罗父打圆场。
“我考的是在职研究生,一边上班一边读研,手机是男朋友送的,满意了吗?我最起码不啃老,你有本事就和我一样出去找工作,不要当蛀虫还洋洋自得以为大家不知道。”罗雨舒已经吃好饭,放下筷子站起身,头也不回上了楼。
罗兰被骂了当然不服气,一直在嚷嚷着,罗父面色已经有些挂不住,呵斥道:“你要不想在家待,就出去找工作,我们不需要你帮忙也能忙得过来,顶多少卖点。”
这话一出,罗兰就蔫了。她在家能蹭吃蹭喝,每个月都有五千块,大多时候都不止,出去能干嘛?
罗宏作为既得利者,默默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罗母也被罗雨舒的话语击中,刚刚那副不悦的样子也收了起来,沉思没说话,但还是有点火气。
罗雨舒一直都比较懂事,眼下就像个叛逆的孩子,不过这不是第一次叛逆,她也没太当回事。
过了会,罗兰又在嘀咕:“交了什么男朋友?给她买这么贵的手机,不知道是什么野男人。”
她就没被男人送过什么礼物,都是把家里的钱拿去给男人花,上次和那个小混混私奔,把要开店的那几万花完后,对方就把她甩了。
回来后,人家又给她介绍几个男人,都是花她的钱,最后一个都没成。
罗父觉得她说话难听,黑着脸让她闭嘴吃饭。
楼上。
罗雨舒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半年没住人,里头都是灰尘,她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就怎么样。
幸好她走时,把被子放进柜子里,并且封存着,不然回来就不能盖了。
她又开始打扫着自己的这间小屋子,回来时她就觉得里面气味太难闻,开着门通了一天的气,这才好点。
罗雨舒打扫好后,去洗了澡,早早就上了床,给季淮发了条消息。
他久久没回,她也已经习惯,也没再等,躺在床上看考研面试的复习资料。自从季淮工作后,他就很少回她消息,有事就会打电话,用他的话说就是没空聊天,真的很忙,他也的确很忙。
接近十点,他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
“回家感觉怎么样?”他在那头问她。
罗雨舒:“还好。”
她并不愿意把家里这些不好的事情告诉他,将情绪压下来。
“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开心?又被欺负了?”季淮看向她,神色收敛了些,这么问。
他不问还好,一问她就有些没绷住,低着头,还一脸倔强:“没有。”
她都顶撞回去了,不算被欺负吧?
季淮也没逼问,反而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罗雨舒:“我今天刚回来,得过几天吧?起码得在家过个初三?不然也太....”
“开心就多待几天,不开心就提前回来,哪有那么多规矩?”他打断她,徐徐诱导,“自己舒服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你觉得开心就在家待多几天,不开心也可以在小公寓休息几天,没有人会替你承受不开心,你自己要对你自己好。”
“.....嗯。”她应着,往被子里钻。
没有人会替她承受不开心,也不会知道她不开心,罗父罗母只会维持表面的和谐,憋屈的是她自己。
季淮:“回来就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她点了点头,又和他东聊西聊,期间还说:“我都不太想说话。”
这段时间她心情调节得不错,被这么一折腾,那种窒息的感觉又要卷土重来,烦躁无比。
“那就不说话。”他顺着她,也没刨根究底问。
罗雨舒接着话:“我如果不说话,就听你说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季淮也上了床,倚靠在床头,又把手往后伸,垫着后脑勺,薄唇微微上翘,尾音微扬,“说爱你吗?”
她的脸刷一下红了,把手机音量调小:“我的房间隔音不好,都害怕会把被听到。”
季淮:“我的房间隔音也不好。”
说起这个,顺带又扯到房间,罗雨舒住的房间小,就是个隔间,还是随便用木板随便搭起来的,除了床和桌子,没有其他多余空间。
她跟他说:“我们努力还是能买得起房子的对吗?十年不行,那就再久一点。”
房子本身就是奢侈品,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这是执念,辛苦一点努力一点也愿意。
“嗯。”季淮点头。
得到他的回应,她嘴角微微咧开:“买高层行不行?要有大阳台,带飘窗的那种,屋内看起来要比较宽敞。”
罗家这栋楼就在市郊的小巷子里,楼道拥挤,房间也显得杂乱,因为位置不好和视野不好,房租都降到八百五,屋内白天也是黑漆漆的。
季淮深邃的黑眸看着那头眼底泛着亮光的她:“好,我努力。”
“可是高层很贵。”她又瘪了瘪嘴,“房子单价多少?”
这里的房价虽没超一线城市那么离谱,但作为省会城市,据说也涨了不少。
“不知道。”季淮摇头,随后又说,“等我们要结婚了,再去了解了解,不着急。”
他虽没表现出太有兴趣,但规划里总有她,罗雨舒也立志:“我要多存点钱。”
季淮轻轻一笑:“慢慢来,你不是还要读三年研吗?”
罗雨舒:“在职读研又不影响。”
“别操心了,你过得开心点就行。”他是一点都不急,反倒宽慰起她来。
两人聊着聊着,说到一些未来的规划,罗雨舒的心情好了很多,最起码有个奔头,她觉得季淮虽很少说这些,但他也在努力工作。
毕竟才刚毕业,又能有什么大成就呢?只要生活在不断变好,就值得期盼。
翌日。
年上也没人,小餐店没开,罗母做了点年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罗雨舒说的那些话,今天罗母对她态度好了很多,她吃早餐的时候还问她要不要吃煎蛋,要去给她煎。
越是这样,罗雨舒就越觉得讽刺。
罗兰回过神来,对她交的男朋友很感兴趣,一整天都在缠着她问季淮的事情:“你男朋友哪里人?几岁?怎么认识的?”
罗雨舒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罗兰得知两人是高中同学,又是个大学生,面色不悦,紧接着又知道不是本地人,这才抓住把柄:“省外人啊?还是曲州的?那个地方穷得很,穷山僻野,你要嫁到山沟里去吗?干嘛找个省外人?”
“罗雨舒受不了她的语气:“兰镇那个地方,比曲州还穷吧?”
上回那个小混混就是兰镇的,全国知名贫困地区。
罗兰脸暴青筋,直接被堵死了话,她还不甘心,又接着问:“他干什么的?”
罗父罗母也好奇,罗雨舒也就说了季淮的职业。
“那不是没读书就能干?大学生也干这个?”罗兰说完又追道,“他工资多少?还给你买六千多的手机,这么贵,人家怎么就给你买了?”
听那意思,没点格外的勾当,对方怎么那么舍得花钱?怎么没有男人给她买?
罗雨舒实在不耐烦,沉着声回道:“我不知道,要不你去问他?”
罗兰还生气,骂着她:“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别被省外人骗跑了,人家给你点小便宜,你就晕头转向,省外人有什么?穷得叮当响。”
罗父罗母站在一边没说话,不知道是想套出更多信息还是也不满意。
罗雨舒没让罗兰继续说下去:“关你什么事儿?”
“你....”
罗兰还没说话,又被她打断:“先管好你自己,少管我的事,最没资格说话的人是你,被骗跑的人也是你不是我,你还不如安生点在家继续啃老。 ”
话落,她就走了。
罗兰几次都没讨到便宜,还被骂得狗血淋头,一直在罗父面前念念叨叨,罗父不理会,她又在罗母面前说来说去。
罗父还好,罗母就偏心得比较厉害,对罗雨舒一直以来就没怎么管,听罗兰说烦了,难免也带上点情绪。
而罗雨舒没给她发泄的机会,大年初一早上,她就拎着行李箱要回去。
“这才初一。”罗母也是怔了怔。
“公司的工作没做完,回去加班。”罗雨舒没有多解释,除了留下年货,给了他们每人五百块钱。钱给多了也没用,他们又不是没钱花,就是意思意思而已。
罗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恍惚。
之前罗雨舒都在上学,年上正放假,能在家待很久,今年她都上班了,半年就回来一回,这一次就待了两天。
罗兰还在趁机煽风点火,罗母怒骂道:“行了,你的心眼也是小,多大的人了?过年能不能事少点事?”
她不知道每个孩子的性子吗?她知道,心偏罢了,但因为太偏出现这种情况,她又慌了。
车上。
罗雨舒给季淮发消息,他来接她,又和她一起把行李搬到公寓。
期间,罗母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安全到达,随后又尴尬东扯西扯,让她有空多回家,罗雨舒情绪有些起伏,找了个借口挂断电话,
季淮就在旁边,不知道有没有察觉,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询问道:“家里包了饺子,一会回去吃点?”
“嗯。”
....
蔡珍得知她要来,又包了不少饺子,做了三种馅。
桌子上摆放了几盘饺子,大家对她为什么这么快回来也只字不提。电视上放着春晚的重播,四人有说有笑。
罗雨舒郁闷的心情得以缓解,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情。
下午,蔡珍做了她爱吃的芋头丸子,季淮在剥柚子。
“柚子很甜,一共买了两个,那天剥了一个,还剩一个。”蔡珍把芋头丸子端出来后,又在把碗放在她面前,笑着说。
“这个柚子的皮比之前那个还要薄。”季淮将剥好的皮放在一边。
蔡珍催促罗雨舒趁热吃,她就伸手夹了个芋头丸子,刚吃一口,她放在一边的另一只手就被人握住。
“手怎么这么冰?”蔡珍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感觉太冰了,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捂了捂。
罗雨舒动作顿了顿,低着头轻声说:“我的手脚冬天就会冰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多穿点,冷就戴手套,女孩子要注意保暖。”蔡珍的手很温热,略带粗糙的两只手揉着她的左手,给她取暖。
“嗯。”罗雨舒应的小声,语调已经有些沙哑。
芋头丸子沾了炼乳,分明很甜,她却感觉酸又呛,鼻尖和眼眶都受到冲击,所以一直没抬头。
“她是手脚一到冬天都这样,冰冷冰冷,可能是个人体质问题。”季淮把袖子掰开,给坐在沙发上的季建辉送去两瓣,转移了话题。
他说着,又掰了一片柚子,递给蔡珍。
蔡珍吃完去了厨房,嘱咐罗雨舒把芋头丸子吃完,她吃不完,最后剩了两个,桌子下的脚踢了踢季淮。
他会意,把手上刚剥好的柚子给她,接过她的筷子,三两下就解决完了,起身拿起碗往厨房走。
之前的碗筷都是蔡珍用手洗,他去上班后买了个洗碗机,可以直接丢洗碗机。蔡珍有时候心疼电费,会偷偷洗,被季淮说过几次后才不折腾。
*
晚上。
季淮送罗雨舒回家,原本只送到楼下,抱一下他就回去,结果这一抱,两人就一起上了楼。
不仅上了楼,进了门还缠上了。
缠着缠着,变了味,从沙发到房间,又到浴室。最后,罗雨舒窝在被子躲在他怀里,她的手脚冰凉,一直搂着他取暖。
季淮单手搂着她,把床桌上的手表拿过来看时间:“现在十点半,我十一点得回去。”
“好吧....”她拖长尾音。
“算了,十一点二十分回去也来得及。”他改了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罗雨舒:“没准到时间我都睡不着。”
她心情不好就会睡不着。
“大不了我晚点走。”他说着手往前伸,关了灯。
她闭眼:“你明天又要上班了?”
“嗯。”
“天天加班。”她瘪嘴。据她所知,季淮的底薪比她少很多,她几乎不加班,周末双休,而他,天天就是加班。
季淮没有立马接话,抱着她的手收紧,薄唇覆在她耳畔,声线轻缓又带着笑意:“我不加班,怎么赚钱存钱?”
黑暗中,她微微抬头。
他俯下来亲着她,额头与她相抵:“你不是想住高层房子吗?带阳台,有飘窗,视野得好,对不对?”
虽然这个目标很遥远,但季淮这么说,罗雨舒忍不住眉眼弯了,纤细的手勾着他的脖颈,嗓音绵甜:“对呀~~”
屋内漆黑,他的声线似乎显得更外清晰:“我得努力给你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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