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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病?阿梳从未见过。
等苍术到的这段时间,慕卿在脑袋上抓破好几个红痘,脓液混着少量血液沾地满额都是,触目惊心。阿梳心疼地用毛巾轻轻擦拭,慕卿长舒一口气,这毛巾的摩擦感正好缓解红痘的痛痒。
苍术查看慕卿头上的红痘,眼神渐渐幽深,低声说:“这种病,发病迅速,要治的草药……这个镇子上恐怕没有,得到大城中去。”
阿梳急问:“你的呢?你也没有吗?”
“阿梳……我的不可以。”苍术摇摇头,凝重皱起眉来:“他现在到底是凡人,外用仙药擦拭无妨,可是内用仙药……他并未沾过修炼之术,恐怕身子承受不起,最终会暴毙。”
阿梳一阵惊愕,目瞪口呆问:“那还有什么办法?我不想他有事,不想!”
苍术怅然注视着她,常带欢喜的眼眸蒹上一层晦暗:“阿梳,凡人生老病死如同月的阴晴圆缺,天灾**,更是生死难料。就算你这次治好了他,将来他老了,还是会死。如果他命中注定是死于伤病,那么便只能等他下一个轮回。我这么说,是想提醒你,必须记得他会老,他会死。你一定要救他,只能用凡间的医术,找天下最好的大夫。我听说皇宫里的御医是天下最好的大夫!”
皇宫……御医……
苍术皱起眉头,担忧望着她:“只要你找到御医,说不定就有一线生机。可是皇城不是人人能进,必须是身份高贵或者皇族之人才能进入。阿梳。虽然你不是凡人,但你现在只有用凡人的办法解决。你在凡间的事情,千里眼和顺风耳都知道,前面几次他们都当做没看见没听见。但是次数多了,他们也不得不向天帝禀报。所以他们让我带话给你,希望你不要再使用仙术,否则你会被抓回天界接受处罚。”
不使用仙术,那就是连闯皇城抓御医的机会都没有了!皇宫……御医……如果要顺利找到御医,看来……只能找徐云折了。
可是……自己平日对徐云折各般脸色。他还会帮她吗?
可是慕卿危在旦夕,阿梳咬咬牙,还是决定去找徐云折!
客栈茶间包房。
听闻慕卿病中,徐云折满脸可惜,却没有再多问,眼神时时刻刻盯着阿梳脸上的表情,等待她此番前来的目的……和请求。
面对他,阿梳张张口,下一句话却卡在嗓子眼。犹豫一阵,她闭住眼。酝酿片刻咬牙道:“他之前和你十分合得来,希望……你能帮帮他。”
“求我的话就这么难说出口?”徐云折弯弯唇,向她伸手:“我明天就要启程回京了,你要同我一起吗?”
睁开眼,阿梳呆呆望着这只手,摇摇头。决绝地眼神对上他的:“我会同慕卿一起。希望你让请御医看看他的病,治好他。”
徐云折收回空荡荡的手掌,仰在椅子上,垂眼望着她,冷冷笑:“他虽是我朋友,但也是我情敌,你说我该不该帮?你之前正眼都懒得瞧我一眼,现在有求于我,总算是对了我一眼。”
阿梳定定望着他,只是说:“慕卿心地善良。为人单纯。你帮了他,他一定会对你感激不尽,我也是!”
徐云折笑道:“他对我感激,所以不会怪我抢了他女人吧?”
阿梳气怒,罢了大叫道:“徐云折。你不帮便算。男子汉大丈夫,竟又你这般乘人之危!我自己上京城,找御医!你我再见,权当不认得!”
徐云折将扇子丢在桌子上,拉开大门,靠在门框上,冷眼瞧着她:“求人便是这种态度?你对我各种冷艳高贵,难道就不能顺从一次?我不欠你的,我不帮你,又有何不可!你不甘心低下,就没有路走。从这里到京城,日夜兼程最快也需要五天。就算那时候他还活着,你再花时间找御医还是个未知数。你等得了,慕卿可等不了。我要让慕卿的死来告诉你,有时候,人就该低头!”
想到慕卿的病,阿梳心头一慌,脸色白了白,依旧不屈不饶:“他不会死!”丢下这句话,毅然离开包房。徐云折长叹一口气,眉头紧锁,从窗口看着她头也不回奔跑在大街上,直至消失。
阿梳决定自己带慕卿上京城,寻找最好的人间大夫!
团团放学的时候,阿梳亲自来接,却牵着他在玉锦一站。紧紧依依不舍,但还是好生交代团团:“娘这次要带爹爹去很远的地方看病,此去路途遥远,娘亲要照顾你生病的爹爹,所以这几日你都跟玉锦姑姑回去可好?待你爹爹病好了,娘再接你下来。”
闻此,团团奔到她怀里,小手臂紧紧扣着脖子不想分开:“我不要离开娘亲,不要离开爹爹!”
阿梳轻声抚慰,在他头顶落下一吻:“团团乖,爹爹必须尽快找到御医,否则……否则……”后面的话不忍说下去,可是团团却听懂了,紧紧抓着阿梳,口中却已伤心承诺:“呜呜,团团乖乖等娘亲来接我,娘亲万不能忘了团团。”
阿梳欣慰点点头,紧了紧怀抱,然后将他交给玉锦。玉锦轻声嘱咐:“此去当心!”
阿梳在马车里按上宽榻,慕卿抬上躺好,带上干粮银子,赶车出发。
也许这是天帝老儿请司命给他们出的考验,也许……这就是苍术所说的阴晴圆缺,生死难料。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或者这次大难之后,所有的好运都将到来,慕卿这一世的多灾多难也将结束。
日头渐渐西落,阿梳驶出柳罗镇和桃红镇交界的荒山,赶到天黑之前到达桃红镇。又赶了三里路,车厢里传来细微的呼喊,阿梳拉住缰绳,停下马车钻进去。
“水……水……”
慕卿不安地换着脑袋,浑身发烫,干裂的嘴唇喃喃要水。阿梳忙找出水壶,却发现轻了不少。将水壶摇了摇,一天下来慕卿不知喝了多少次水,眼下却只剩了一点。阿梳擦去他满额大汗,将水壶递到唇边。慕卿寻着水壶口将嘴一张,急切喝起来。阿梳不敢倒太多,怕这一口喝完撑不到这一站。可是此时的慕卿口干舌燥,心里也想要喝水,两大口下去便将水壶一饮而空。
“水……水……”
慕卿呷呷嘴,依旧喃着水。
阿梳跳下马车,这条路的边上有一条河流。河流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可是河水湍急,离岸有两米之高,如果攀着岸沿取水,若不小心容易失足。阿梳轻捻手指,准备念个法咒支起水柱灌入壶中,突然想到玉锦说的话,黯然垂下手臂。
不如快些赶到桃红镇再找水吧!阿梳回到马车,提着马鞭正欲挥下,听到车厢内的慕卿还在喃声呼唤。阿梳咬咬牙,拿着水壶再次走到岸边,提起裙子打了个结,伸脚踩到一块从岸边凸起的石头上,又下了两步,弯腰取水。水壶轻轻接触水面,却灌得不多。阿梳攀紧石头,努力将手臂往下压,水流的冲力差点将水壶冲走。阿梳的心一悬,指甲卡在水壶皮上,硬是将水给灌满了。
水满心喜,阿梳将水壶小心挂在脖子上,已平稳的动作爬上河岸,却见路上站着辆马车。马车的窗帘被撩开,一双眼正紧紧盯向这边。
是徐云折。
阿梳瞥了他一眼,小心取下水壶拿盖子塞进,整理衣服。
“好!。”那厢,他勾着唇,高声道了句。
阿梳没有作答,提着水壶直径走向自己的马车。经过他的时,他笑道:“真装作不认识?昨天是你自己那么说的,我可没答应。你这一路可还顺畅?听说后面那座荒山有山贼出没。”
经他一提,想起这一路没有由来的顺利,颇有蹊跷。
“这一路都是你在暗中?”她不禁开口。
“城外一处荒山贼人颇多,我刚巧要路过,为民除害。”徐云折笑了笑,放下车帘。必敛一挥马鞭,他的马车立即向桃红镇驶去。
刚好日落,驶入桃红镇。慕卿的身子比先前更烫,阿梳无法,首先找到医馆想碰碰运气。
医馆里坐着一个老大夫,站着一个小药童。老大夫看见一个女子摇摇晃晃扶着男人进来,赶忙让药童摆了简榻。阿梳将慕卿躺在简榻上,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夫,这是我相公。你帮我看看他的病,你有没有法子治他?”
老大夫一眼便瞧见慕卿头上的大片红痘,一摸体温,又烧地很。诊了脉之后,摇着头无奈说:“夫人,你相公得的是天蛇疮。传说是神蛇从云中游过,落下的体.液掉在人身上,就会引发毒疮,也就是天蛇疮,多数长于腰部。疮体如蛇形缠绕身体,若蛇头和蛇尾相连一周,人就被缠死了。如果病情较轻的倒还有办法,不过因为这种病不太常见,所以我们小镇也没有这样的草药。而且你家相公不仅已经蛇头蛇尾相连,而且还长在头部……支撑不了多久了!”
ps:
本文不长,是篇闲暇之余的轻松恶搞小文。临近年末,事情也多起来了,有时候赶不及,所以下个月改为一更,还请见谅。找爹爹找相公这一段过去后,进度也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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