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她刚刚教训了一帮不识好歹的小兄弟,还没回到自己的营中,就听见一声绵延悠长的号角声响彻整个军营上空。
号角?难不成是山匪们搞自杀式袭击?!
看着身边突然停止操练纷纷拿起武器赶向一个方向的将士们,岑婧有些摸不着头脑。
号角只有在敌军来犯或是攻城时才能用得上,而且山匪们一向是打游击战,从不与边境军正面抗衡,又怎么会突然想不开来袭击军营?
她一脸不解,拽住身边一个行事匆匆的士兵打听道:
“这是咋了兄弟?”
“谁啊?!都......都尉大人?”
那人原本被拽住心中不满,但抬眼看见拦住自己的人是刚来营中的关都尉,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停下来回答:
“都尉大人您刚来咱们营中应该还不知道,是那边又来了!”
岑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看了看,又更加疑惑的将脑袋转了回去:
“那边?”
“就是......哎呀,这事吧,一句两句跟您说不清楚,您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那人脸上没有战时的紧张,反而紧皱着眉头一脸的无可奈何,对岑婧招了招手示意她一起过去。
两人到的时候,大军已经几乎集结完毕,个个身着甲胄手持武器,脸上表情却并不紧张也不肃然,整个军中都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在排列整齐有序的将士前方,正是那军中王子,不是,边境军副统领王子晏将军。
他胯下一匹精壮的高头战马,头戴银盔身披护甲,手持一把红缨长枪。
整个人显得无比威严,颇有大将之风。
“不好意思借过。”
岑婧在无数将士中间穿梭,费了好大的劲才扒拉到最前边,看着那一脸严肃的王子晏,正想开口问他,却被他抢先开口:
“倪大人既然来了就一同去吧,周副将,给倪大人备马。”
说完,也不听岑婧再说什么,突然大喝一声“驾!”一马当先向着东方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身边的那些将士们也都纷纷动身,绕过一脸懵逼还在状况外的岑婧,跟在王子晏的马屁股后面吭哧吭哧的追。
所有人都目的明确,眼神坚毅,只留下岑婧与那牵着马的副将面面相觑。
“那什么,你们这是......”
“倪大人,请上马吧。”
看了看那匹毛色油亮体型健硕的战马,岑婧有些犹豫......
看着踌躇的宿主,系统又开始出来说风凉话:
【本统好像记得有人说过,再骑马就是狗......】
那副将见她迟迟不上马,再次催促道:
“倪大人,快上马吧,咱们还要追上大部队。”
转身看了看撒丫子跑的越来越远的大部队,岑婧还是走向了那匹棕色的战马。
[小狗应该也骑马的吧......]
......
在那棕色的战马三次歪了方向四次原地踏步后,那副将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位都尉大人上马之前如此犹豫了。
策马走到她身边,认命的将岑婧手中的缰绳接过,语气尽量平缓:
“倪大人,您别用力夹马腹,属下的马会带着您的马一起跑。”
“那感情好。”
岑婧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对他呲了呲牙心安理得的趴在马上摆烂。
......
距离军营驻扎地向东不到十里,就是东离与凤阳两国边境的交界处。
岑婧他们赶到时,两军已经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双方均是数千大军,静静对峙,整个战场上空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令人不禁热血沸腾。
【这不对啊,原著中除了两年后东离偷袭凤阳那一出,就没有过战事的描述,而且如今两国之间往来还算友好,怎么会没有一丝预兆,直接上升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系统有些慌了,这跟它目前得到的消息有极大的出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岑婧坐在马上,隔着边境军极目远眺,看向对面凤阳同样列阵相待的军队,微微眯了眯眼睛,眸中幽光闪动。
[这对面......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正当她回忆镇守在东离边境的,究竟是凤阳哪支军队时。
一个无比洪亮,中气十足,甚至加持了浑厚内力的声音瞬间响彻的整个战场上空,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东离的小瘪三们!你爷爷我又来了!”
“今天给爷爷听好咯!”
“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你别赛脸!做人是该傲,但给你脸你得要!”
“你们这些社会边角料,说话就好像村头狗叫!”
“......”
听着耳边这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社会语录,以及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岑婧瞬间风中凌乱。
这......
岑婧翻身下马,躲在将士身后,眯着眼睛仔细向对面看去——
那人不是她的老父亲岑远山又是谁?!
“岑老贼!你休要放肆!要打就打,天天来叫板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明显年轻一些的声音响起,是那实在被骂得沉不住气的王子晏。
前段时间这凤阳边关换了一批镇守的军队,正是这赫赫有名的镇远军,那领兵的将军赫然正是早已封侯拜相的镇远侯岑远山!
原本两国并无冲突,振远军与边境军应该相安无事才对。
可谁知这位久负盛名的镇远侯,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一个月前第一次集结数千名将士,列阵静立在凤阳的边界,虎视眈眈的面向东离国界。
虽说没有越界,但这么大的阵仗他们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待集结同样兵力迎上去后,谁知这老匹夫也不进攻也不退兵,两方就这么对峙僵持着。
然后就听这为老不尊的匹夫打马上前,开始叫骂。
一骂就是半天,还是他们闻所未闻的骂法,变着花样的骂,拐弯抹角的骂......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他们忍了,别说人家凤阳本就没有越界,说白了就是在自家地界练兵......不,练嗓子。
就算是真的打起来,凤阳的镇远军可是天下闻名的虎狼之师,他们这几万边境军......还真不是对手。
自此可就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这镇远侯,每隔几天就来阵前叫板,吼着嗓子胡天胡地的大骂一通,然后美滋滋的鸣金收兵回家吃饭。
可怜他们不仅每次都要严阵以待,生怕哪次他们动真格的,还得站在这里被骂的连嘴都张不开......
这镇远侯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打就痛痛快快打一仗,天天逮着他们精神折磨算怎么回事啊?!
“爷爷我看你憋了那么久,以为你要放什么惊天大屁,结果你是漏气?!”
“你!简直欺人太甚!为老不尊!”
“怎么?我看你是土狗打饱嗝,屎吃多了!”
“......”
【......你就瞎教吧!】
这些不都是她之前教给岑远山那些对付奇葩亲戚的话么?!
[我哪知道他这么会举一反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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