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一听喜了,都是小跑着出去的,瞅见沈卿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娘娘,皇上请您进去,您看这午膳……”
“叫人准备着拿进来吧。”
赵海立马去办了。
沈卿就这么进了御书房,这也是她头一回进御书房来着,不过当初在外头巡游的时候轩辕翎处理政事她也跟着一起待过,如今也不过换个地方罢了,她到了轩辕翎跟前还没行礼呢,就叫轩辕翎喊了不必。
沈卿也就不行礼了,反正没别人,她就瞅着轩辕翎,人家没开口呢,她就先开口了:“皇上没用午膳?”
轩辕翎叫她这直白话给说的,听到倒有埋怨他的意思,他也是忙起来真没觉得饿了,结果叫赵海捅到沈卿那儿,还叫她多操心这一遭,他眼角瞅见那边吩咐完又回来的赵海心里头呵呵了一下,罚俸吧,叫他多嘴。
当然在沈卿跟前就没说这些,他站起来:“朕早膳多用了些,原也不饿。”
沈卿心说忽悠谁呢,就他这吃饭也按着规矩来的架势还能给自己吃撑了?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瞅他,反正不信。
轩辕翎叫她瞅的也有些吃不消,正巧这会儿送吃的的人过来了,他道:“这会儿朕有些饿了。”
赵海听了个全程,得,虽然知道熙妃娘娘一来,皇上就一定会用膳的,可皇上您这,刚不还说自个儿用的多了不饿吗?就又饿了?皇上一向英明神武的,对上熙妃娘娘,这怎么就……怂了?
此刻,赵海并不知道回头他就叫轩辕翎罚了半年俸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轩辕翎倒没觉得自己这是怂了,他就是瞧着沈卿特地因为他没用膳来这一趟不想她操心,刚才是确实不想叫人扰了思绪,如今反正也扰了,那就这样吧。
他那边坐下叫人伺候着用膳,因着是御书房不同于昭华宫,反而不好叫伺候的人都出去,赵海还是留下的,轩辕翎还能问一声:“你午膳用的如何?”
沈卿道:“臣妾今日用的八宝鸭很喜欢。”
那就是用的不错了。
轩辕翎自个儿吃着呢,吃完了还记得赏御膳房了。
赵海心里头觉得御膳房这狗屎运了,今日要没有熙妃娘娘来这一遭,没吃挂落都是好的,如今还能得赏了。
他这边用完了,沈卿就看轩辕翎的意思,左右来都来了,她是走是留的,还得看轩辕翎。
轩辕翎自然是继续处理政事,他这段时间有的忙了,只怕是没时间去昭华宫,如今沈卿自个儿来了虽说刚他还想着不好叫她操心,可人来了倒有些舍不得她就这么走:“陪朕一会儿,叫人给你送话本子?”
沈卿自然就留下了。
轩辕翎在那边处理政事,如今一抬头瞧见沈卿在那儿看话本子,倒有些回到当初巡游时候的感觉了,赵海给沈卿送茶,沈卿这一呆就是一个时辰,一开始还看话本子,后来无趣了,就要了纸笔。
一时半会儿没想好画什么回头瞅瞅轩辕翎的样子,这不是轩辕翎保持着一个动作嘛,她就看着轩辕翎的模样画画,还真就将轩辕翎处理政事的模样给画出来了。
这一画那边轩辕翎总算告了一个段落。
他见沈卿画什么,走过去瞧见沈卿画他呢,不由笑了笑:“该再添一个你在旁边,朕这也算红袖添香。”
沈卿直接将笔给他了:“皇上添?”
轩辕翎也就添了,他画过沈卿,这不,还是有经验的,于是就在沈卿画的自己旁边再添了一个沈卿,自己画完了还挺满意:“就留在御书房吧。”
于是这幅画晾晾干卷一卷,就跟御书房里其他名人书画放一起了。
这会儿眼瞅着天都要黑了,索性沈卿还在,轩辕翎就道:“陪着朕一同用晚膳吧,一会儿朕叫人送你回去。”
“皇上晚上还要忙?”
轩辕翎道:“颍州的事儿。”
他也是随口说了,沈卿反而觉得他倒是越发不避讳政事在她跟前说了,从前他也不大说这些的。
轩辕翎也是说出口了,瞧瞧沈卿倒想起就问她当日她能说出‘以身许国何事不敢为’这样的话来,虽说是个女子,可也有这般心性,就叫他突然这么问出了口:“颍州州牧欺上瞒下你怎么看?”
“皇上?”沈卿心说这玩意儿你来问我?
轩辕翎知道沈卿向来对朝堂上的事儿避讳着呢,也是他自己问的:“不碍事,你且说说就是。”
说罢,还真将颍州那事儿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沈卿了,其实事关褚玲珑与周贵人这二位,她们叫人盯着,沈卿自然也是知道的,就这事儿吧,根据时代与现状处理方式就不同。
也是这周州牧倒霉闹出来了,其实其他人欺上瞒下的行为未必没有,但是不闹大呢,总归能瞒就瞒了,这种事儿,沈卿不算熟读历史吧,也知道历史上欺上瞒下的事儿多了去了,而且这种事儿其实很难杜绝。
因为天高皇帝远啊,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很多地方官员权力就非常大,除非集权到一定地步呗,轩辕翎如今在沈卿看来已经在集权了,从他借着当初秦家与陈家敲打世家,而后改善了科举制度提拔寒门开始,又经过先前刺杀朝堂叫他清理了一遍,他是已经在朝堂上提拔了许多自己能用的亲信了,因此如今轩辕翎要做什么,靠着平衡朝堂的功夫,就比当初方便许多。
当然这些离沈卿有些远,离她近的,他与当初不同最明显的地方就在宠爱她这事儿上。
一开始的时候轩辕翎替她做遮掩,就怕朝堂后宫牵连,因为后宫的事儿牵扯世家前朝闹出利益纠葛来,但是如今他宠她越发肆无忌惮,除了他对她的感情在加深还有一点,如今大臣们在她没有孩子的情况下,也不敢置喙他太过宠爱一个妃嫔了。
说远了,单说官员犯事这事儿吧,以如今的轩辕翎来说,自然是要重罚的,毕竟以儆效尤嘛,他先前都是这么干的,沈卿就不搞什么新意了。
她又不是当官的需要在这事儿上头出头,但也没必要装傻,难道叫轩辕翎觉得她傻是好事吗?当然不是啊,于是沈卿道:“百姓受灾知而不报,纵然有后手,臣妾也以为该杀鸡儆猴的,免得往后还有人效仿,以为处置从轻有空子可以钻。”
未了她还加一句:“皇上爱民如子,这么多百姓受灾多可怜。”
轩辕翎听着沈卿这话勾了勾嘴唇,果真,她呀,瞧着小姑娘一个,实则脑袋里装的,远远比一个闺中女子多的多。
这政事,他从未与其他女子说过,与她说起来,她还能答上来而且想的还与他不谋而合,倒叫他想知道,她还能不能意识到别的,轩辕翎也是心念起了:“那出了一个周州牧,朕虽杀鸡儆猴,但往后若还要防范其他官员如此,卿卿又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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