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的父亲,题正梁。
他是已经退休的省教育局局长。
母亲是一个家庭主妇。
题安有一个大自己三岁的姐姐。
题安和父母,姐姐的关系很好。
从小父亲虽忙,但题安像学校运动会,毕业典礼,汇报表演等重要的日子绝不缺席。
母亲做家庭主妇前,是市派出所一名内勤警员。
题安小时候身体并不好,大概因为早产,经常病怏怏的,连幼儿园都没怎么上,基本在家养病了。
题安的母亲一直很自责,因为派出所当时有个大案要加班。
她劳累过度,导致不足月的题安早产。
题安的母亲,毅然决然辞了自己的工作,在家安心照顾丈夫和儿子女儿。
在她的悉心照顾下,题安上小学之后,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甚至曾经病怏怏的孩子,考上了警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题安的姐姐已经出嫁,有了三岁的儿子。
题安和父母不住一起,因为题安的工作经常要熬夜,为了不打扰睡眠不好的父亲,他自己租了间小公寓。
在题安遇到小混混的前几天,题安的父母去海南岛散心去了。
题安的母亲看到自己儿子头上的纱布,心疼得直流泪。
题安的父亲说:“你妈在电话里,一听赵耀说你住院了。
急得当时拉着你姐就往机场赶。”
题安的姐姐题萍打水回来,听到父亲这么说,冲题安挤了挤眼睛,“你别听爸现在这么淡定的语气。
当时他跑得比妈还快呢,连给你买的芒果和椰子,都忘在了酒店。”
题安连忙说:“您二老快别着急上火了,我这不是好好儿的,一点事没有吗?
医生说我很快就能出院了。”
题萍不由分说地对题安说:“就你这种情况,即使医生准许你出院,回了家,也给我在家老老实实躺半个月。”
题安皱眉,“姐,我很忙的好不好?”
“人民警察为人民。
我下期稿件就以你为原型,好好歌颂一下人民警察,对满头白发父母的眼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题萍是电视台记者。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姐?
对了,姐,今天是不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题安找话题岔开姐姐的话。
题萍白了题安一眼,“快什么乐,我快三十的弟弟,连对象都没有,我能快乐得起来吗?”
题安知道,题萍下一秒,就要把话题扯到她,是如何为自己呕心沥血,精挑细选了几个相亲女孩,而自己将她们通通放了鸽子的事了。
题安连忙躺下,“哎呦呦,我头疼了,我要睡一会。
爸妈,你们能不能把你们呱噪的女儿轰出去?”
三天后题安就住院了,作为交换条件,他每天晚上要回父母家住。
题安的妈妈每天煮好饭,熬好补身子的汤,等儿子回家。
这天题安下班稍微早一点,回到家看到客厅有人,和题安爸爸聊着什么。
“有客人啊?”题安问妈妈。
题安妈妈点点头,用嘴型说:“找你爸办事的。”
题安路过客厅,礼貌地和客人打招呼。
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脊背挺直,头发高高盘起,一丝不苟的妆容。
精神干练,剪裁考究的职业装,精致的黑框眼镜。
她微笑着对题安的爸爸说:“这是题局长的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
题安的爸爸为题安介绍这个女子,“这是平安路小学的任倩副校长。”
题安伸手,“您好,任校长。”
任倩爽朗地摆手,“副的,副的。”
题安的爸爸说:“马上就是正的了。”
任倩聪慧地朝题安的爸爸眨眨眼,“领导,看来我的事情有眉目了。”
题安的爸爸笑了笑,“你为平安路小学做的贡献,有目共睹。”
题安看着任倩,突然脑子里闪出赵耀的话,他问任倩,“您说,您是平安路小学的副校长?”
任倩说:“是啊。”
题安看着任倩,“或许,你认识程净?”
任倩怎么也没想到,题安会来这么一句,没来由的话。
但她还是干脆利落地回答:“程净,我没有印象,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题安没回答任倩,继续看着她的眼睛问:“那苏小妓呢?”
任倩一怔,像被电击中一般。
但她很快调整了面部表情,轻松愉快地回答题安的问题:“苏小妓......苏小妓......我也没有印象哎。是什么人?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任倩转而笑着对题安爸爸说:“您看,我这个副校长还是失职,竟然不知道自己学校的学生名字。”
说着,任倩转身,将包里的一个盒子拿了出来,放在题安家茶几上,微笑着对题安的爸爸说:“领导,您先别拒绝,我可绝对不是送礼。
知道您喜欢下棋,所以我送您一副象棋。
这礼物不值什么钱,但礼轻情意重,我由衷感谢领导的提拔。”
“使不得,快拿回去。”题安爸爸说着将盒子,塞回了任倩手中。
任倩浅笑,“领导,俗话说,送礼送金不如送心。
您看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您不能拒绝我的心意呀!”
题安爸爸说:“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
任倩起身告辞,题安爸爸眼神示意题安,把任倩提来的其他大包小包的补品,放回她车上。
题安提着东西,追上了任倩的电梯。
客套了几句,任倩知道,题安还要问之前的问题。
她是聪明的女人。
她主动开始找回原来的话题,“对了,您刚才问我,认不认识苏小妓?
我现在想起一点,她好像是我的校友,文文静静的,成绩很好。”
题安问任倩:“只是校友吗?你们之间没有什么过节吗?”
任倩娇笑着说:“您说哪儿的话?
我妈经常说,我小时候胆子太小,跟人也是和和气气,吃了亏也不说的那种孩子。”
题安看着任倩的眼睛。
任倩的眼睛,没有逃避,直直地看着题安,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题安想起赵耀描述那些十几岁的校园施暴者,花样百出折磨人的手法,就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的可怕。
他们施暴,然后忘记。
继续走自己的路,一帆风顺。
而那些遭受过暴力的人,永远活在痛苦中。
“你真的不记得,你是怎么欺负苏小妓的吗?”题安一字一句地问任倩。
任倩迎着题安的目光,浅笑嫣然:“我真的不记得。
您非要说过节的话,学生时代,谁和谁没有闹过别扭?
您的学生时代,没有吗?”
任倩将烟头烫,剪头发,拍裸照这些叫“闹了一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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