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村里家家户户开始忙碌了。
李大嘴一家也是忙碌的,她把对联放在顾言程的手上问道,“少爷,可以吗?”
顾言程点点头,他的腿恢复的很好,杵着拐杖也是可以站立一会的。
他杵着拐杖拿着对联开始了他人生第一次的贴对联,小丫拿着米浆在一旁帮忙,俩人配合的很好。
“呀,少爷贴的真好,整整齐齐的,还有这字,太好看了,我都舍不得贴了呢。”
李大嘴站在院子外,看着充满年味的家,开心的夸赞。
“李婶子,别说你了,我们也是一样舍不舍贴啊,小程这字太漂亮了。”
“哈哈哈,可不是,我还偷偷留了一份,哈哈哈。”
周围的村民们笑着夸赞顾言程,那夸赞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顾言程都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李大嘴做了满满一大桌的饭菜。
她端起村民送的米酒,“来,让我们举杯,祝愿新的一年里,大家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顾言程和小丫举杯,里面是李大嘴做的果酒,适合小孩子喝。
不是小孩的顾言程表示也想喝米酒,被李大嘴拒绝了,“少爷,你在我这里就是个孩子,孩子不宜饮酒,会长不高的。”
已经一米八几的顾言程竟无言以对。
这个年很热闹,村民们忙碌了一年,在这几天里都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亲戚的,去朋友家聊天串门的,热闹极了。
李大嘴家尤其的热闹,以前她多懒的人,现在不仅勤快了,还会做人了,有什么好东西还会分享,这让村民们很是欣慰,也愿意来她家跟她聊天。
顾言程坐在院子里,他身边围着十几个孩子,都好奇的看他画画,每当他画好一副时,就会得到孩子们的惊叹夸赞还有崇拜。
李大嘴看着那个嘴角微微上扬的孩子,心里有了些盘算。
三个月后,顾言程彻底丢开拐杖了。
“啊啊啊啊”
小丫兴奋的围着顾言程一蹦一跳的,李大嘴激动的哭了。
“我的少爷,终于好了,我终于有脸下去见姨娘了,呜呜呜。”
顾言程看着那个为他笑,为他哭的妇人,心里堵得厉害,他走到李大嘴身边,拱手弯腰行了个大礼,“我顾言程会给您养老,照顾您一辈子,让你衣食无忧。”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奶娘不用你养老,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顾言程低着头没有说话,奶娘为了他付出太多了,他不想让奶娘失望,可仇不能不报,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在他的人生里就没有谅解和宽恕。你让我不痛快,我就要十倍的还你。
顾言程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京城。
他是晚上出动的,他去找之前打了他们一顿的几个纨绔子弟,这件事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
隔天京城又是劲爆了一天。
这还得从卖菜大娘的一声尖叫中说起。
话说卖菜大娘天不亮就赶去集市准备好摊位卖菜,这还没走到集市就被地上那白花花的东西闪了眼。
她抱着好奇心上前查看,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尖叫。
她的尖叫声引来了勤快早起的人们,他们围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几人,指指点点,围着的人太多了,一圈又一圈的。
“哎,你们说那尚书的公子是不是得罪人了,之前被人打的快残废了,现在又被人扒光了抽打成那样了,这没个一年是缓不过了。”
“不止是他吧,不还有其他几个么,他们一天到晚的害人,总算有人看不下去了,太好了。”
“嘘,你们都小点声,没看到街上这么多人吗,都是他们府上的下人,正在找凶手呢。”
“是是是,都别说了,我们自己心里开心就好,别被狗给乱咬了。”
茶馆里,交谈的众人听了都小声了起来,毕竟权贵还是惹不得。
顾言程又去了将军府,他站在外面望着那充满贵气的府邸,眼底一片冰冷,“你们欠我的,该还了。”
然而还没等他做些什么,就被李大嘴拉着在村里逛了起来。
“少爷,你看这块地怎么样,如果在这里建立一个私塾,你当先生怎么样。”
顾言程,“???”
看着一脸茫然的顾言程,李大嘴解释了起来,“是这样的,村里人都喜欢你,特别是孩子们,他们喜欢跟着你学画画,学认字,而你学问又好,你看......。”
李大嘴眼神里满是期待的看着他,小丫更是拉着他的手摇摇晃晃的,而他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村民了,他们都是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咳咳,小程啊,只要你愿意在村里当教书先生,这地村里出了,房子我们也会盖好的,束脩也不会少,你看。”
村长紧张的手都握紧了,通过他这六十年的生活阅历来看,小程的学问绝对的一等一,就是不知道,村里有没有这个福气,村里没有一个读书人,每次村长大会,他都要比其他人矮一截,要村里能出几个读书人,那他们就不用低人一等了。
对于读书的重要性,村民们还是有这个觉悟性的,如果有先生教,他们是愿意掏空家底去拼一把的,奈何本村一个读书的都没有,其他村的倒是有,但人家也是顾着自己村的,其他村的小孩并不愿意教,除非你出的束脩是别人的好几倍。
“啊啊啊啊”
小丫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回了神,他在村民们的期待下点了点头。
他想着,报仇和教书不冲突,而且报仇也需要时间,他要想个周密的计划,在这空隙间,教教小孩子还是可以的。
就这样,村里的第一间私塾盖起来了,是全村人一起动手搭建的,他们每天干活的时候都是笑意洋洋的,因为这是他们的希望。
房子很快就搭建好了,顾言程穿着李大嘴亲手给他做的长衫开始了他的教学生涯。
他并没有要束脩,每家每户给点吃的就好。他把贴身玉佩给卖了,是那人给的,他不稀罕,给丢了,他记得丢掉的位置,后面去找竟还被他给找到了。
他可没有因为自尊而置气,能卖钱就是好东西,卖了钱给奶娘和小丫多吃点肉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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