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二失踪了一年以后,张苏侠、张苏红姊妹俩心情非常沉痛。感觉到老父亲生还的希望很小,为了祭奠父亲的方便,就在艾城镇镇东的一个山坡旁边为老父亲修了个衣冠塚。就是把张老二穿过的一些衣服放进棺材里下了葬。
这一天是父亲的祭日。姊妹俩到镇东张老二的坟头旁边为父亲烧完了纸钱,便回到了家中。
张苏侠看到六岁的儿子彤彤正骑在家中的小花猪身上,好像一位英武的战士骑在战马上一样。那小花猪见到张苏侠回来,吃了一惊,猛的一撅屁股,将六岁的儿子张彤彤摔到了地上。
彤彤被摔得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张苏侠赶忙上前抱起儿子:“你还有脸哭,猪猪都被你骑坏了。猪猪被你骑的不长肉了。将来卖不上价钱,还怎么为你买花衣服穿呢?你看,小猪猪还没哭呢。”
“就怪妈妈,就怪妈妈,猪猪我骑的好好的,猪猪看到你,被你吓的!”彤彤带着哭腔分辩道。
“不能再骑猪猪了,以后再骑猪猪,我可要打屁股的。”张苏侠扬起巴掌吓唬道。
“不,不嘛,我要骑猪猪,我要骑猪猪。猪猪太好骑啦,很老实的。”彤彤便更加卖力地哭喊着,他相信哭声会引来屋内奶奶的注意力。
“乖孙子,骑猪猪,骑猪猪,奶奶弄给你骑。”孩子的哭声果然惊动了在厨房做饭的奶奶!彤彤奶奶踮着小脚走了出来,看见那头肇事的小猪正站在旁边看热闹哩。
“这小花猪倒老实,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奶奶嘴里滴咕着,就抓着那小花猪,用根绳子打了个死结套在小花猪的脖子上,给小花猪做了个粗绳项圈。然后在这项圈上又系了根绳子。把这根绳子递到正在哭泣的彤彤的手里。
这头小花猪是张苏侠自家喂养的老母猪生的仔。正像彤彤奶奶所说的,还是挺老实的,奶奶在用绳捆小猪脖子时,小猪只是哼哼了两声,并没有逃跑。
“奶奶真好,奶奶真好!我要骑猪猪。”彤彤一把接过奶奶递给他的绳子,破涕为笑,马上走到小花猪跟前,又要骑那头小花猪。
谁知,那小花猪居然一动不动地让彤彤骑了上去。彤彤骑上去之后,用手拍了拍小猪:“驾,驾!”,小猪竟好像听懂了彤彤的话,向前迈步,大摇大摆的走了起来。
“哎呀,这小猪真听话,彤彤他娘,老母猪这次下了几个猪娃?”彤彤奶奶问。
“五只。娘,你问这个干嘛?”张苏侠一听婆婆问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打算卖猪娃,还是养大了再卖肥猪?”婆婆又问。在当时的农村,有人家缺钱就把猪娃卖了,也能挣很多钱。有人家不缺钱,就把自家老母猪生的猪娃养大了再卖。
“我和彤彤他爸商量好了,四只卖猪娃,留一只养大了再卖。”张苏侠应道。
“那这一只就留下来养大。”婆婆道。
张苏侠一听,立即明白了婆婆的用意,她老人家是想把这只猪娃留下来为孙子当马用。
“娘,彤彤还是个孩子,他说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这会把孩子惯坏的!不能这样惯着他!这对彤彤没有好处的。你好,再说了,这猪猪每天被孩子骑着,它还怎么长肉啊?还怎么卖钱呢?”
谁知张苏侠话还没落音,彤彤就从小花猪身子摔了下来,还哭喊着:“不能卖我的猪猪,妈妈坏,妈妈坏!”
“苏侠,听娘的话,就依了彤彤吧,你反正是要留一只养大的!这只小花猪老实,孩子骑上它也安全多了。你如果把这只猪娃卖了,留了其他的猪娃。彤彤要是骑上去,那就危险了。再说了,长得慢就慢一点吧,咱也不缺这点钱嘛。”彤彤奶赶忙上去把孙儿搂在怀里:“彤彤不哭,彤彤不哭,咱不卖小花猪。”
彤彤一听,顿时高兴了起来,他从奶奶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又骑到了小花猪的身上。
……
临海老公鸡总部,张大勇正在办公室里打着电话。
“大哥,大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张小勇推开门,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怎么了,撞见鬼了?”张大勇不满地瞧了一眼张小勇,挂断了手中正在打的电话。
“不好了,大哥,娘的坟让人刨了。”张小勇此时也顾不得张大勇的脸色了。
“什么?你说什么?”这下轮到张大勇惊讶了。
“今天是娘的五七,我们叔侄几个上坟为娘烧纸,发现娘的坟被人挖开了,棺材也不见了!地上尽是些乱七八糟的烧纸和纸灰。”张小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五七是江北农村的一个丧事风俗。传说在人死后的第三十五天,死人的灵体会走到望乡台,这是死人能看到世上亲人最后一站。阴间的负责鬼会把这死去的人在太阳刚刚升上地平线的时候,安排一刻钟左右的会见时间。
这一天死者的儿孙们都到坟上为死者烧纸,放声大哭,让亲人看一眼,否则下站就到奈何桥了,等到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会忘掉世上的所有亲人。
“他妈的,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张大勇今天有些急事,没去烧纸,心中本身就有些惭愧,一听这事,顿时火冒三丈。
“我想这事多数是帅奇干的。大哥,你想,娘下葬的时候,他就是因为要求将娘葬到他父亲的遗体旁边和他父亲合葬,我们兄弟俩没有答应他,他才没来参加娘的葬礼的!他肯定现在将娘的棺木偷走了,和他父亲合葬去了!”张小勇分析道。
“二弟呀,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你要不要先打个电话问一问帅奇?”张大勇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沙发,示意张小勇坐下说话。
“那样的话,帅奇肯定和我们兄弟俩吵,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我们装作不知道,先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去找他。”张小勇建议道。
“那就先打电话报警吧!”张大勇边说边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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