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自己面子很大,还是觉得你师父能为了你逆天?不要忘了,你也才刚刚达到天仙境界而已,这个时候的你依旧只是蝼蚁,昊天不会在乎你,你师父也未必会为了你违逆天道,毕竟,天条可是天道定下的,而你师父是天道圣人,圣人不逆天,逆天不为圣,这是规矩,亦是枷锁,你师父破不开。”事实上,女娲并不看好墨染尘,对方终究还是太弱了,除了身上有些捉摸不透的秘密之外,也没什么了。
墨染尘垂眸一笑,毫不在意道:“弟子自然明白这些,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那件事的影响却也从未消失过,师父对此很愧疚,也跟无奈,师兄师姐等各位同门从未怪过师父,因为他们无悔,这便是逆天者的觉悟。既然知道天条错了,那自然就要改一改这无情的天条了,天道总不能犯了错,就一直错下去吧?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三界大乱,这因果算在谁的头上?弟子不知,也不愿多管,大不了入了魔界,做一个肆无忌惮的魔头算了,修仙修的是大自在逍遥,成神则是一种途径,若是有人不让弟子好过,不让弟子得逍遥,那弟子也不会让对方好过,即便那是天道。”
“入魔?”女娲看着墨染尘的眼神变了,这种话他就这么在她这个天道圣人面前说了,“魔族一直都是三界众生的敌人,不管是谁,只要是三界众生者见魔族,便要将其诛杀,你敢在本宫的面前扬言入魔,也不怕本宫现在把你废了?省的日后,你祸乱三界。”
“做一件事,总要有些理由吧。”墨染尘淡定的点了点头,也许是在回答女娲,也许在说他自己。
女娲知道墨染尘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道:“确实如此,也罢,不都这么说了,相必她在你心里的地位已经不输于你自己了,本宫倒是有个法子可以避免你犯天条,那就是本宫收她为徒,这样她就是本宫的弟子,身为本宫的弟子,自然就能成仙,有了本宫的庇佑,便无人敢伤她,这样你也就不用和天条对上了,如何?”
对于女娲这个决定,墨染尘倒是很惊讶,或是匪夷所思,两人即便是一辈子,或者说是洪荒量劫到来也不可能有可能见面的人竟然要成为师徒了,穿越者果然能够肆无忌惮,古人……不是,今人诚不欺我。
墨染尘看向李丽质,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怎么漂亮,两人四目相对,不久后,李丽质便明白墨染尘的想法,有些事情,她不是很懂,但是,听墨染尘的也就够了。
“弟子拜见师父。”李丽质上前跪拜道。
女娲点了点头,李丽质的命运是改变了,可突然想到下面还有一个徒弟在洪荒,她未来的命运,也不知道该如何改变,仙凡不得相恋,这条规定确实有点问题,女娲绕有所思的看向墨染尘。
墨染尘很满意,李丽质现在的身份水涨船高,不会有人伤害到她,也不会有人拿她威胁自己。
女娲收下李丽质为徒,以李丽质现在的修为,就不赐予灵宝了,毕竟,李丽质现在还是凡人根本用不了,就留在她那里保管一段时间,等李丽质成长以后再传给她好了。
“好了,已经没什么事了,丽质随本宫在娲皇宫修炼,至于你,就可以走了。”女娲心里也挺高兴了的,至于墨染尘,他态度不好,可以滚了。
“嗯?”墨染尘疑惑的看向身边的光幕,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
面对墨染尘询问的眼神,女娲平淡的解释道:“丽质身为本宫的弟子,留在娲皇宫修炼这是天经地义,待以后有了自保的手段之后,便可以离开娲皇宫了,放心,不会太久的,至于你,便可以直接离开了。”
墨染尘无奈提醒道:“娘娘,这么突然,我们还没有告别呢?”
“嗯。”女娲想了想,便道:“也罢,就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吧。”
一座灵树散发着充盈的混沌气息,枝头有一只彩鸟歪着脑袋看着树下的人,也许是想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什么来,反正,这只彩鸟听的很认真。
“当时确实,没想到会这样。”墨染尘无奈道,又要和李丽质分离,他很不开心,对于女娲的怨念就更深了,他师父也是圣人,也不是完全不能让他师父再收一个徒弟的。
当然,女娲收李丽质为徒,对墨染尘更有利也是对的,毕竟身后有两个圣人总比只有一个好,哪天出去惹事了,墨染尘可以毫不犹豫的将珍藏许久的娲皇宫的令牌拿出来,告诉别人,我是娲皇宫人,你动我一下试试!
李丽质也没想到命运作弄的这么彻底,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像以前一样在长安时的生活,一时感慨道:“留在这里也不错,远离世俗尘埃,没有尔虞我诈,有师父在,便不用担心危险什么的,是个生活的好去处,风景也不错,鸟语花香,亭台楼榭,应有尽有。而且,师父也没有说让你以后都不准来了,以后在一起的时间只会越来越长,我们现在的分离只是一小段时间而已,不是还有手机吗,到时候,你说不定会先厌烦也说不定呢。”
墨染尘将李丽质的手握在手上,看着她的手,一时间有些舍不得放开,随即道:“人这一生有太多的不如意了,即便是成仙了也一样,只不过是曾经不如意的事情摆在现在比较简单了些,以后面对的不如意会是更加的困难,就像现在,黑夜和白昼总是隔着一个鸿沟,想要这道鸿沟消失,就必须牺牲一个,成全另一个,不如意的事情永远也不会结束,我即便不在乎,也一样。”
“是因为我吗?”李丽质感受着自己的手被墨染尘握着的时候,那种不知名的感觉,即便是现在,她很难忘记初见的墨染尘,那样的对一切都很冷淡,她觉得现在的墨染尘变得多愁善感,是因为身边多了她一人,因为她,墨染尘有了软肋。
“不。”墨染尘摇了摇头,依旧很冷淡,但握着李丽质的手紧了些许,抬起头看向李丽质,道:“不是,心里一直空唠唠的也不好,显得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不要觉得不好,有你在我身边就很好,也很开心。”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说好听的哄我。”李丽质哑然失笑道。
墨染尘也是欣然道:“知道是哄骗小姑娘的话,所以我才不说,显得我很滥情又轻浮,这世上多的是这种男子,但我不一样。”
“你哪里不一样?”李丽质好奇的问道。
墨染尘唇角弯曲的很明显,回答道:“我以真心换真心。”
李丽质笑道:“那倒确实不一样,只是天下男子那么多,却很少有这样的人,你亦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我又怎知你就是真心的,而不是假意哄我开心的呢?”
“时间会证明一切。”墨染尘昂首看向远方,一群灵鸟飞舞在枝头光明正大的偷窥他们两个谈情。
李丽质莞尔一笑,意有所指的问道:“如果我不愿意等那么久呢?如果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的真心呢?这你该怎么办?”
“你可以试试靠你自己的感觉。”
“我的感觉?”
李丽质不明所以,而当她疑惑的看向墨染尘的时候,便看到墨染尘忽然靠上自己,两片朱唇相伴,两对朱唇相靠。
李丽质的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她能感觉到墨染尘抱着自己腰上的手,以及胸口贴着的心跳声,那种无以言表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她下意识的伸手拥抱墨染尘,两人紧紧相拥,唇紧想贴。
一刻钟的时间很短,短过落叶归根,李丽质脸上微微红晕,如晚霞落在她的脸上。
墨染尘的身体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在眼前,他的脸上布满自信的笑容,对李丽质道:“长乐,我不记得是多久以前了,但是,我知道,我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
李丽质的手上出现一个手环,她记得是……
“二货居士等了这么久才向你吐露心声,你不觉得生气吗?明明可以早一点说的。”涂山红红出现在李丽质面前,依旧是不可一世的样子。
李丽质笑着说道:“你心里好像有很多故事,真是奇怪,你不是染尘创造出来的吗?为什么好像和他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个体一样。”
“我从不做别人的附庸。”涂山红红垂眸,她换上了红色的衣裙。
“你现在不就是吗?”李丽质不知道涂山红红的往事,只是疑惑的问道。
涂山红红眼眸变成红色,看向李丽质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
女娲出现在两人面前,对李丽质道:“丽质,从现在起你就待在为师身边,为师传你成仙之法,努力研习,你很快就会成为比墨染尘还有强大。”
“是,师父。”李丽质躬身拜道。
涂山红红脸色平淡,她几乎很少有其他的表情,犹如蔚蓝的天空,只是蓝色,却很少有人能看到天空之上会是什么样的景色。
丹辰子带着诸葛紫英、周青云和张馅饼已经来到两界山附近,曾经压着孙悟空的五指山,自从被孙悟空脱离之后,便成了几块巨石,形成几块互相靠在一起,像是“被”粉身碎骨的样子,孙悟空离开的时候,估计没少出气。
路上的小摊贩在为行人准备茶水,便突然看见丹辰子为首的几人。
“大爷,来壶凉茶,四个碗。”张馅饼露出善意的笑容,对卖茶的大爷说道。
卖茶的大爷穿着朴实,瘸着腿,身体不太好的样子,闻声看到几个非富即贵的俊男美女来到这个摊位,知道对方不是普通人,便赶紧道:“就来。”
而丹辰子等人则坐在为往来的客人准备的凳子上,诸葛紫英脸上带着忧愁,向丹辰子问道:“大师兄,我们已经走了好久了,累死了,还有多久才能到长安啊?”
丹辰子拿着手机,对诸葛紫英道:“我们现在已经到大唐的领土,以我们御剑飞行的速度,两三天的时间,应该能到长安,到时候我们就能见到无忧居士了。”
诸葛紫英叹气道:“唉,爹也真是的,有手机这么方便的东西,直接联系他不就好了,非要让我们跑一趟,要是到了之后,无忧居士离开长安了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张馅饼见诸葛紫英问话,便立刻开口解释道:“神仙姐姐,蜀山现在正是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们蜀山弟子想要求人办事,总得有点诚意吧,更何况之前白眉与无忧居士交恶,使得蜀山风评很差,无忧居士还是圣人弟子,身份尊贵,我们亲自去拜见不丢人。”
丹辰子点了点头,说道:“张馅饼说的没错,总归是蜀山不占理,但是,就算是低三下四的求人,也不能堕了蜀山的名声就是了。”
诸葛紫英叹气道:“我只是不喜欢将蜀山的命运交给一个蜀山的敌人,要知道就是无忧居士让蜀山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们现在去求他,总觉得有种蜀山招惹他的时候肆无忌惮,之后发现对方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便只好向对方求饶,总之,就是显得我们蜀山弟子很无能。”
几人闻言,也明白诸葛紫英的意思,蜀山这次确实太丢人了,向对手求饶,还直接打算投诚了。
周青云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心里在想着那个人,一时间没有在意他们三个在说些什么。
“几位慢用。”大爷拿着一壶茶水和婉来到几人身边放下。
张馅饼向大爷笑道:“谢谢大爷啊。”
几人喝茶解渴之后,便付了钱,之后就离开了,长安的风景他们还没有看过,有时候,他们已经是俗世中的一员了,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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