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到了凤栖宫门口时遇上了刚刚下轿辇的萧煜和宁姝言。
她疾步上前,华美步摇甩在她脸上,精致的面容此时犹如失去水分的繁花一般,眸中带着泪意,扑通一声跪在萧煜面前,“皇上……臣妾方才才知晓父亲竟犯下这等滔天大罪,父亲死不足惜,但恳求皇上可否看在臣妾的份上饶他一命?”
萧煜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进去再说。”
宁姝言看着此时跪在地上的庄妃,嘴角勾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庄妃仰头望着她,此时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是那样的得意,面容是那样的美艳,可是却厌烦至极!让人觉得她笑的恶心。
她眸中似是带着利剑一般,恨不得在她娇媚的脸上划得鲜血长流。
宁姝言微抬下颚,从庄妃身前走过,镶珠绣鞋盈盈从她裙子上踏过。
庄妃气的发怔,连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宁姝言的背影。
也就一小会,六宫的嫔妃皆到齐了。
个个脸上都露着大快人心的笑容,想在座的妃嫔,谁人没有受过庄妃的气?谁人没有被庄妃欺压过?
庄妃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后宫中没有一个人是喜欢她的。
萧煜抬眸凝视着庄妃,不疾不徐道:“庄妃,你可知罪?”
庄妃对上萧煜的目光,分明是如往日一般平静的眼神,可是却是如此的让人害怕。
她跪下道:“臣妾知罪,父亲犯下滔天大罪,臣妾身为女儿未能及时察觉阻止父亲。但臣妾对此事一概不知,臣妾也气愤,气父亲如此糊涂。还请皇上恕罪!”
说着她俯身下去。
萧煜冷哼一声,微眯了眯双眼,冷冷道:“庄妃所犯之罪,难道就只这一条吗?”
庄妃心中悚然一惊,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她又惊愕又恐惧的望着萧煜。
嫔妃们坐直了身子,打起了龙马精神,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庄妃垂下眼帘,不敢直视萧煜,双手哆嗦但是语气却维持的还算平静:“臣妾不明白皇上所言。”
萧煜深邃的眸中寒光凛凛,面色阴沉如铁:“你们南宫家可真是有本事,你父亲在前朝结党营私,蓄意谋反。而你!”
他的声音高了几分,厌恶地看着她:“绞得后宫不得安宁!”
庄妃从未见到过萧煜这样厌弃冷漠的眼神,一定是皇上知晓了什么,否则……皇上定然不会这般对待自己。
可是她却依旧抱有最后一丝希望,颤抖着声音:“臣妾不知做了何事,让皇上如此动怒。臣妾跟在皇上身边八年,无一不用心,臣妾……”
她话未说完,萧煜赫然一掌重重拍在案上,惊得众人心头一颤,他怒道:“绿御女之死,还有与楚氏合谋用毒蛇害昭修仪,还有其他事,你自己心里头清楚。你敢说这桩桩件件,与你无关?非得朕公布出你所有的罪孽你才死心么!”
庄妃听着那一字一句,仿佛有惊雷在头上隆隆滚过,惊恐的看着萧煜,面色如土。
皇上竟然知道,这一切都知道!
可是为何皇上此时才说出口?她突然想到什么,一股寒意从脚底弥漫而上,涌遍全身,浑身忍不住瑟瑟发抖。
萧煜自然只能说是同楚氏合谋,毕竟楚氏的确参与了此事,知情不报,且也不是个善茬,本就死不足惜。
皇后大惊的看着庄妃,旋即唇角不留痕迹的划起一道微扬起的弧度,片刻又愤然瞪着她道:“庄妃,本宫以为你平日里只是嚣张跋扈,都不与你计较,没想到你竟然在背后做了如此多坏事!事关人命啊!庄妃你如何下得去手?”
琳昭容冷笑一声:“庄妃胆大妄为,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臣妾想,指不定庄妃手上的人命还不止这些。”
这时程音跪下道:“皇上,臣妾和昭修仪流产皇上还记得吧。当时臣妾就觉得甚是蹊跷,哪怕那绣女再马虎,给宫中主子绣的鞋子也不可能做工如此粗糙,且内务府呈上来的时候也没有细细检查吗?臣妾想,会不会也是庄妃所指使!”
宁姝言忧伤浮上脸庞,凄然道:“想来宫中权利如此大的,也只有庄妃娘娘您了!臣妾入宫后对您皆是毕恭毕敬,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般至臣妾于死地??”
庄妃瘫坐在地上,喉咙发干,却依旧狠狠瞪着宁姝言和程音,咬牙道:“难不成宫中所有人出事都是本宫害得吗?见本宫这般你们一个个倒是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
“仅一条罪行,你都是死罪!如今朕已经不想再去细说你的罪孽。”萧煜厉声道。
他厌憎的看着庄妃道:“朕念在你在朕身边多年,给你一个全尸。白绫还是鸠酒你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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