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改嫁,白扇自始至终都没想让她改嫁,祸害遗千年,还是让她彻底闭嘴好一些。
回到北屋,言言和绵绵都在等她。
“妈妈,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哦?你听错了吧?我没听见啊,孩子爸你听见了吗?”
言言:“……没听见。”
绵绵:(⊙_⊙)?
真是自己听错了?
“不早了,还是快点睡觉吧。”
“……好。”
房间重新回归黑暗,心却迟迟无法回归平静。
刚才的纷扰褪去,一些本被她下意识忽略的东西涌上了心头。
“我视她如珍宝,珍之重之,从未想过亵渎于她,如果将来我有幸娶她,也只会是两情相悦,明媒正娶……”
绵绵捂着发热的脸翻了个身。
“以后天塌了都有我给你顶着。”
绵绵又翻了个身,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一个人影又冒出来,他在月光下注视着她,眼中有太多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诶呀!
她把眼睛猛地睁开,可借着月光就见一件外套就挂在地上的凳子上。
那是他的外套,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绵绵干脆又翻了个身,这次面朝下,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白扇:(~ ̄▽ ̄)~
女儿长大了~
言言:(╯‵□′)╯︵┻━┻
女儿长大了!
一家三口抱着三种情绪慢慢进入梦乡,而两个门相隔的老刘婆子,正趴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她想呼救,可仅有的意识已经做不到发出声音,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绝望的泪水充盈着眼眶,她的眼神却一直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她以为自己一把年纪已经不怕死了,只想拽着白扇母女做垫背,可当她真的直面死亡,她才发现这种感觉是如此恐怖。
老刘婆子是在第二天早上被发现的,她生生在地上躺了一整夜。
还是顾老大来商量顾恬恬的婚事,才发现已经气若游丝的她。
顾老大的惊叫声也吵醒了其他人,众人都围了上来,包括睡眼朦胧的白扇。
“诶?妈这是怎么了?”
言言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啊,看样子像中风了,不会是昨晚让顾恬恬气的吧?”
白扇:……
夺笋啊,但是她喜欢!
o(* ̄▽ ̄*)ブ
看,站在人群后头的顾恬恬脸都绿了。
顾老大去找了村里的赤脚医生,那老大夫一看就知道是中风了,遗憾的摇了摇头。
“可惜了,发现的太晚了,要是早些还能治,现在嘛,怕是以后也就这样了。”
白扇掐着大腿压制着嘴角的笑意,跟着重复,“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啊!”
躺在床上嘴歪眼斜,一动不能动的老刘婆子只能瞪着眼珠子看着她。
言言咬着牙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大腿,“辛苦您了,我送您出去吧。”
他起身把大夫送走,屋里的顾老大还好,他妻子倒是愁容满面,因为她知道,伺候这老太婆的活是落到自己身上了。
她在心里暗骂,怎么就不直接死了呢,这不死不活的折磨人。
她想了想,跟白扇开口道,“那个、弟妹,当初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爸也没了,妈也这样了,你看……是不是也该翻篇了?
别的不说,这妈这样了,只能指着我在家伺候了,那你也不能只看着吧,是不是也得给点什么……”
顾老大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对,就该一个出钱一个出力。
白扇笑了,被害者可以说原谅,但没听说过害人的说该翻篇了,哪来的那么大脸?
她眼睛一转,主意来了。
“弟妹这话说的,我怨肯定是怨的,但那毕竟是顾言的妈,我们还能真不管吗?从以前你们就应该知道,我和顾言不是小气的人。
从几年前我们就体谅妈和爸年纪大,月月往回打钱,难道妈没告诉你们吗?”
“什么!”
顾老大两口子都坐不住了,猛的窜了起来。
“妈真没跟你们说啊?诶哟,这么长时间攒下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而且前几天我们回来还给了她一笔呢,绝对够给她养老的。”
“唔唔唔!唔!”
炕上躺着的老刘婆子都躺不住了,拼命的想挣开身上病痛的枷锁,想起身骂她撒谎,可最后只能发出唔唔几声。
“妈,你也别急,你把钱藏哪了你还是告诉大哥吧,我早说了老三不靠谱,你还不听,你看爸过世他都没回来,最后还不是得靠大哥。”
“老三?”
顾老大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妈,你把钱给老三了?妈!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啊!”
“大哥你也别急,以妈的性子肯定还会攒下来一些,就是不知道放哪了……”
“妈!你把剩下的钱给我,你动动眼睛,告诉我在哪个方向。”
老刘婆子欲哭无泪,哪来的钱啊?
她可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妈!难道现在你还想着三弟呢?我呢?我是你捡来的吗?”
顾老大使劲摇晃着她的身体,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她媳妇也一脸怨气的站在一边,怕不是在想以后要怎么磋磨这个老太太。
白扇看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本来的返程计划,因为老刘婆子的病倒延后了两天,而顾家还发生了一件别的事,顾恬恬跑了。
就在老刘婆子病倒的当天,她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和仅有的钱,趁着没人关注她,逃之夭夭了。
白扇大致能猜到她会去哪,从昨天她竭力想把绵绵和杜瑞捆在一起,就知道她和上一世一样,把男主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所以此次离家出走,她的目的地只会有一个,京城。
白扇看着院子里并排坐在一起聊天的杜瑞和绵绵,真有些期待之后的重逢呢。
绵绵自从那天晚上以后,看见杜瑞就总觉得有些地方变了。
看不见吧,心里抓心挠肝,看见了吧,心里还是抓心挠肝。
总像有一只小手在心底挠着她的痒处,一边挠一边问她的小心脏,“你动不动?你到底动不动?”
特别是看见杜瑞跟小时候一样,一在她身边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像警犬一样时时注意,刻刻上心,一颗心仿佛都挂在她身上。
绵绵压下心中的躁动,给他描绘自己生长的小海岛,讲她跟着出海打鱼,看着渔船乘风破浪。
她太喜欢大海了,因为它的波澜壮阔,海纳百川,也因为那是她幸福开始的地方。
她的梦想就是考入海洋大学,造出世界上最好的船!
这一刻,杜瑞眼里的绵绵,仿佛在闪闪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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