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坐在太初殿中,三千青丝垂泻而下,掩盖住了纤细有力的小腰。
没过多久,就看见两个暗卫押着一个小太监过来,并且恭敬地呈上了一封信。
那个小太监本来还在挣扎,看见凤仪的那一瞬间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就想咬舌自尽,被早有准备的暗卫找东西塞住了他的嘴。
凤仪看了眼内容,没什么重要的,只交代了一些家常便事。
她神情显然不悦,转过身来。
走到了太监的身边,淡淡的说:“信呢?”
太监不说,凤仪就让暗卫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切下,太监痛苦的哀嚎着,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裳,好几次想要寻死都没有成功。
“再问一次,信呢?”
太监的身子颤瑟了一下,显然不想再经历断指之痛。
“除了手,你还有骨头,朕会让人将你的骨头一根一根的取出,在这个过程当中,会用药吊着你的命,让你全程清醒……”
太监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央求的看着凤仪,他不想活,只求一死。
“你说出来,可以让你痛快的死去,朕还会让人打一副棺材,将你的东西全部归还。”
凤仪看了眼太监的某个部位,一般太监净身以后,都会找一个罐子将自己的命根子保存,以便死去的时候也有一个全尸。
还有一个传闻,只有身体完好无缺的人,才能重新轮回做人,要不然投胎以后只能做畜生。
特别是这个时代,这些太监格外的信这些,答应让他无残缺的下葬,可谓让这个太监感恩戴德,全是血的手颤抖着,向凤仪磕头:“奴才谢主隆恩。”
根据太监交代,他的主子是京城杨家,曾经在宫乱时属于大皇子那一方的,后面大皇子被三皇子一箭射死,杨家也就此沉寂了下来。
苏九卿上位以后,杨家也只是简单的派人送来了贺礼,杨氏族人在官场上也没什么起眼的,谈不上有多大的功绩,也纠不出什么错来。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家族,已经屹立了近千年,结根盘错,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连同一些皇亲国戚也在其中。
这个太监并不知道杨家和江洛白的关系,只知道江洛白通过杨家这一条路子和宫外的人联系,除了他,还有一些人,不过这个太监只认识一个。
为了保险起见,一般都会准备好两封信。
凤仪轻轻挥了挥手,让人给太监一个痛快。
宫人进进出出的,处理好了尸体和血迹,不过片刻的时间,大殿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太初殿里面本来有暗室的,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一般是暗卫拷打犯人时候用的,或者是皇帝用来关重要人物的。
凤仪嫌麻烦,除非一时半会儿撬不开嘴的人,要不然还是喜欢在大殿里把那些人处理掉。
根据太监的供述,没过多久又带回了一个宫女,她只穿了睡衣,就被暗卫带到了大殿中。
“陛下饶命啊。”
宫女头都磕出血了,求凤仪饶了自己。
她也是被逼无奈的,家中的父母兄弟都在杨家手里,被要挟才答应替人办事。
“每个月各司各部除了宫外送进来的,有一些东西需要宫内的人出去采买,趁这个机会,有些人会把主子赏赐的,不太明显重要的东西卖掉,也有些人会请出去的宫人卖自己的绣品,卖东西的人也有提成,还有宫门侍卫有些也参与其中。”
“除了这条路,宫中的河流,连通外面,只要先传了个信,让人在外头守着,东西便可以跟着河灯顺着水流出宫。”
这种就像是考试作弊一样,老师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学生也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无论怎么做,新的方法总会出现,永远没有办法杜绝。
历朝历代的皇帝也知道一些,断了这条路,还会有其他的路出现,总有人会为了利益铤而走险,只要不为过,在太平盛世,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凤仪让人传徐晏清进宫。
徐晏清坐在书房当中,他只在书桌的一旁点了一盏火,那烛火的亮照在他的脸上,半边浮现在光明当中,半边沉溺在黑暗当中。
他一向节省,舍不得多费钱,于他而言,那一盏烛火能照亮就行,没必要再点其他的。
这段时间,离京城不远处的地方突发伤寒病,又恰好是几个国家你和我打,我和你连盟的多事之秋,各种折子像雪花一样飘进了京城。
除了他,其他人也忙得双脚飘飘。
他才疲惫的放下了手中的事,就听见门前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半鹤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人,魏公公来传圣谕。”
半鹤把人带进来,魏公公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太傅大人,陛下请太傅进宫,有事相商。”
徐晏清轻轻颔首,抬起头来轻声道:“麻烦公公这么晚了还要跑一趟,只怕麻烦公公稍等片刻。”
魏公公笑道:“这话折煞咱家了。”
他笑起来很和蔼,让人觉得很亲切,他并没有在书房逗留,而是走到了外面等着徐晏清。
徐晏清将面前的奏折重新叠好,放在了旁边高得像小山一样的上面。
站起身来,拿着另外一边奏折,这些都是需要凤仪拍案定夺的事。
他吹灭了蜡烛,推开了门,看见魏公公在外面等着,魏公公身后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机灵的走上前,接过了徐晏清手中那十多本奏折。
暮色早已漆黑,城中除了一些巡逻的人,再无他人在街上逗留,几人跟在徐晏清身后亦步亦趋,又有几分小心翼翼。
此刻的京城已经宵禁,城中百姓无事不得外出,否则算是犯法。
如果犯了宵禁逃跑,士兵三次示警不听,则可以原地射杀。
几人碰到了一队巡逻的,魏公公掏出了怀里的玉牌,巡逻的士兵向几人行礼,好奇的目光转了一下,又继续巡逻。
即使是宫禁落了锁,但是因为凤仪的令牌,徐晏清畅通无阻进宫。
一路上,除了脚步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魏公公忍不住看了年轻的太傅一眼,他神情淡然,清隽的身影踱步前行。
每一次传圣谕,无论官至几品的大人,都会想方设法的从自己这里套出陛下所为何事,以便应对之策。
唯有这位太傅,无论什么时辰,无论是什么事,都闭嘴不言,从不多问一句。
有时候,魏公公和他搭话时忍不住提了两句,徐晏清只是笑了笑,表示谢意。
徐晏清看着灯火通明的太初殿,内心轻轻一叹,这么晚宣自己进宫,只怕是出了大事,这京城,又要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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