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早上开始,家里人谈事把小一辈都撵了出去,只留下湘湘,姚娜心里跟长草了般的难受。
“湘湘,你告诉我,今天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个的神秘兮兮的,问妈妈她也不说,气氛这么诡异。”
姚平湘睡了一下午,还没缓过劲,坐在床沿,神情有些惫懒:“这么大的好奇心干嘛?”
“什么叫这么大的好奇心,明知道家里发生了大事,我还能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是标准的站着不嫌腰疼,快点说说呗,好湘湘~”
姐姐最后那声湘湘拉的又软又长,鸡皮疙瘩瞬间丛生,甜腻的,让她双手举起,快速的说:“今天凌晨,家里遭了贼。”
不过贼想偷的不是物件,而是她。
“就这事?”这么点破事有必要遮着掩着的,姚娜流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很怀疑湘湘随便糊弄她。
“不会是敷衍我吧。”
姚平湘见姐姐一副誓要追问到底的表情,突然提起:“姐姐,我今天碰到你的一个熟人。”
“我的熟人,谁啊?告诉你啊,姚平湘,别试图随便转移话题啊,我不吃这一套。”姚娜对妹妹转移话题的功底嗤之以鼻,就这水平。
“怎么是转移话题呢,我今天到江城局做的笔录,你想想看啊,在江城局我能遇见谁?”幸好今天真的遇见汪警官了。
姚平湘歪着头故作思索状:“让我好好想想,他叫什么?你上次说的那个民警叫什么……。”
“是不是汪远?”她小声的问,自己只认识这么个民警,嘴角微翘,抬眼刚想问,妹妹眼神里的诙谐,她恍然反应过来。
扑了上来:“胆子大了是吧,竟然敢调侃姐姐。”
姚平湘侧身避开:“哎,我调侃你什么了?只是提了你认识的人嘛,怎么就恼羞成怒呢。”
“你还说是吧。”姚娜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傻大个,怎么就能让她这么惦记,看着妹妹轻灵的身手,自己又追不上,还累的气喘吁吁的,气的往床上一躺。
“随便吧,爱说不说,转移话题,还敷衍我,哼。”
和姐姐追逐了一会儿,姚平湘散去惫懒,精神逐渐清朗。
借着汪远的话题,终于让姐姐不再追问早上发生的事,她暗中松了口气。
晚饭过后,姚平湘跟着爷爷奶奶回了卧室,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真这么打算?湘湘你要考虑清楚,话一说,可就是覆水难收了,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姚重跃看着搂着老伴的孙女,有些担忧。
姚平湘点点头:“其实这事,我早就有考虑了,只不过时机一直不成熟,这次发生的事,根源也在我,虽然叔叔、婶婶不放在心上,可我终究还是心里过意不去,虽说丹药经过我的改良,可丹方大多都是出自姚氏,留存一部分做为家里弟弟、妹妹的教育婚嫁经费,我是经过深思熟虑。”
姚重跃暗中点头,从未有过的慰贴,虽然心中更看重湘湘,可知道孙女有大局观、有家族意识,他还是老怀甚慰。
“湘湘,既然你想的这么周全,那我明天可就宣布了,晚上,你回去想想,如果有变,明天早上之前都来得及。”
“好”
…………
江城这边逐渐平息,可盛京却开始暗涌。
盛京城的姚家。
“川木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姚承嗣靠着椅背半眯着眼问。
姚景玉低声说:“昨天下午,高祖盛已经被j·备司带回了盛京,是龙慎亲自动手的,连着山田君派过去的两个武者据闻都折了进去,至今无人探出这三人关押在何处。”
他听闻这个消息时,心头一惊,有种莫名的恐慌。
姚承嗣猛然睁开眼:“龙慎怎么会在江城?”
本来还悠然自在的心,突然升起强烈的危机感,竟然是龙慎亲自到江城提审。
“从川木那边得来的消息,应该是跟江城姚家的那个孙女有关,据闻她和龙慎同乘一架直升机回的江城,昨天抓捕高祖盛时,那边特意问过参与抓捕的警员,她直接参与了抓捕,而且是和龙慎一起行动。”
听到此时,姚承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城姚家的姚平湘,队伍中的后台肯定就是龙慎,就是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
他连忙吩咐:“你现在立刻通知姚大,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人都从医院撤离,剩下的那些货品全部转移到江口那边的医院,告诉姚大,事关生死,务必要清理所有的痕迹,绝对不能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并且让小日子那边给张主任和冷主任他们发学术邀请函,告诉他们短期内不要回国。”
“爷爷,需要这么谨慎吗?我们和高祖盛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而且我们年前刚接了几单生意,如果现在撤离,撕毁合同,单是违约金就是一笔不菲的数字,另外,对我们后续的信用也会产生影响。”
姚景玉有些不解,即使高祖盛那边被抓,对于他们也没有太多影响,毕竟明面上,他们医院和高祖盛之间没有太多联系。
“你知道什么?高祖盛被抓确实不影响我们,可你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j·备司过去提审他,肯定是有人松口了,从去年中旬开始,有多少人被j·备司抓捕,到现在有几个人出来,这么突然,龙慎亲自提审,肯定是查到一些隐蔽的东西,哪怕有人在前面替我们遮挡,可我们不谨慎点,等我们知道了,想撤离都没有时间。”
姚承嗣当然知道撕毁合同赔付违约金这块,估计就能耗掉姚家存款的三分之一,可是他常年的警觉性告诉自己,这次可能会很凶险,他宁愿破财也不愿有半分的凶险让姚家有丝毫的晃动。
“通知你爸,让他尽快回国一趟,就说事情已经快要无法控制了。”
“另外,你到高家去一趟,跟高家老大说一说,他兄弟被提审到盛京的事,顺便你派人监视高家有什么动作,如果高家找人捞他,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高家背后的人到底如何运作,最好能够跟龙慎硬碰硬,到时候鹿死谁手可就不一定了。”
经过爷爷的这一番分析,姚景玉也意识到潜在的风险,爷爷的睿智让他压力十足。
“我现在就去安排姚大让他尽快撤离,不过,小日子那边的学术邀请函估计需要您去打个招呼。”
“小日子那边的事儿,让景铨去安排,那边他熟悉。”姚承嗣神色淡然的吩咐。
爷爷的这句话让姚景玉本就不安的心蒙上一层阴影,没想到爷爷对景铨早就有安排,竟然还是那么重要的位置。
“是,那我先去安排。”他不敢有丝毫情绪表现,脸色始终平静,神色坦然。
“嗯,去吧。”姚承嗣满意的点点头,家和万事兴才是兴家之本,希望景玉能够牢记这点。
姚景玉退出书房,轻轻的关上门,抬头的瞬间,脸色一片铁青,胸口发堵,他低三下四的在爷爷面前做了这么多年好孙子,到头来,还不如一个诸事不管,只知道游山看水的闲人,真是可笑。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既然老二这么迫不及待的出头,那就让他能者多劳。
他整理着情绪,恢复一贯的温和,朝着楼下走。
“大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大吃一惊,看向楼下。
客厅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身体修长,衣着长衫,清俊斯文的男人正对着他露出淡淡的微笑。
“大哥,新年好!”
“景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姚景玉连忙控制自己的情绪,扬起笑脸,快速的下楼。
上前搂住,拍了拍他的后背:“景铨,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大年三十苦等你不回,爷爷一直惦记着。”
姚景铨冷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年三十,天长观的谢迟道长,约我在天长观印证道法,时间太久了,就留在了天长观,让大哥担心了。”
哪怕姚景玉内心如何的不屑,此时的脸上都带着惊喜:“景铨,竟然能得谢迟道长的邀约,真是我们姚家的荣幸。”
“爷爷知道了,不定多高兴,你快点上去,爷爷现在就在书房,估计等你都等急了。”
“大哥,那我先上去了,等晚上我们再继续聊。”姚景铨的语调和缓,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正是这种恰到好处的笑意,却让姚景玉头皮发麻,这让他想起当年,景铨也是这种表情推他入海,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看着他在海里浮沉。
眼前这个男人是个是一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不是他命大,正好遇到当地的渔民,估计早就葬身在鱼腹,可谁知等他回家哭着闹着说了事情的缘由,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所有人都指责他的任意妄为。
仅是因为,他性格顽皮,而景铨乖巧聪明。
看着对面温润如玉的景铨,他艰难的点头:“好,你先上去见见爷爷吧。”
姚景铨温和的点头,转身之际神色冷然,不带一丝情感。
他上了二楼,来到书房门旁:咚咚咚
“爷爷,是我。”
书房门很快从里打开。
看着书房外的二孙子,姚承嗣难得的露出了笑脸:“刚回来?”
转身往书桌前走去:“谢迟道长竟然舍得放你回来?”
“我和道长说过,最迟初三,就要回来看望爷爷。”姚景铨的声音清亮温和,让人闻之可亲。
“哈哈哈,快点坐下,休息一会。”姚承嗣坐到书桌后面的圈椅,看向已经两个月没见的孙子,眼神柔和。
“最近在天长观,对外面的风声了解如何?”
姚景铨顺了顺长衫,缓缓坐下:“听说大嫂的二叔被带回了j·备司。”
姚承嗣眼神一亮,脸上带着满意和欣赏。
“你有什么看法?”
“进来之前还有想法,现在看到爷爷的表情,没了,相信爷爷早有万全之策,我就不提粗浅的主意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姚承嗣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孙子,这个孙子最肖他,不论是长相还是心性都类他。
“有没有什么补充建议?”
姚景铨淡声道:“我来的路上,倒是接了一通电话,内部消息说,吴家的老大,怕是年后无法接替原定好的位置,爷爷倒是可以好好的运作一下,相信吴家会承这个情。”
“吴家的老大,你说的是龙慎之前在队伍里的位置,他坐不上了,为什么?”吴家运作这个位置最起码运作了一年的时间,怎么会事到临头出现这种问题。
“有人看不上吴家主的吃相,认为太难看,出手了。”
“吴青山为了吴少华费尽心机,如果功亏一篑,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可以利用这点,把线索指向龙行坤,吴家,绝对会和龙家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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