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教育徒弟
“区区分身，我一把就能掐死！”
回到扬州的城隍庙，低矮的红袍人‘百足’沙哑声音不爽的响起。
“浪费了我们这么长时间的谋划，就派了个甲等上位的喽啰分身（历史孔隙影像）来。——你不会是被他们耍了吧？”
“你错了，百足。”
高大的红袍人，被那位相貌普普通通，赤足女士称呼为‘袁天罡’的男人抬起头来，斗笠下露出了一张沧桑中带着几分偏执的脸庞。
“你再看看扬州的‘天’。”
？
低矮的红袍人一愣，抬起斗笠，露出了下方密密麻麻的眼睛，红袍下手指悄无声息的掐诀。
“这是···好精妙的‘掩日’术！”
掩日：七十二地煞术之一，乃是掩盖天机之术。
身旁他们组织的老大就是此术的行家，若非他各种信手拈来的术法，他们这些人又怎么可能在大周来去自如，暗中将扬州城的那位‘大周第一将’赵匡胤封印起来？
这段时间，扬州城一直被‘掩日’、‘嫁梦’、‘魇祷’三个术笼罩，才让他们能够堂而皇之的活动。
然而就算是老大，施展的术法依然有迹可循，如今却变得浑然天成，让低矮的红袍人都忍不住感到吃惊。
“这不是术，而是泰西神道的‘权柄’。”
高大的红袍人平静的开口：
“和我们神州的武人、修士、鬼神、妖魔借助‘道’的力量锻炼变强，施展术法不同，泰西的武人、修士是依靠吞噬‘道’获得力量。”
“竟有此事？！”
低矮红袍人忍不住惊讶出声，‘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居然也能够‘吞噬’？
“在泰西，道的力量会化为实体，名为‘非凡特性’之物。此物不毁不灭、不增不减；以特殊的配方将其调配为药，服下就能获得道的力量。”
说完，高大的红袍人，也就是‘袁天罡’继续给同伴解释。
“吞噬道的风险巨大，随时都会就被‘道’影响、同化。到那时候，岂知是人、亦或是道？——因此泰西的强者们纷纷立教受人供奉，以香火愿力抵抗‘道’的侵蚀。”
“而如果他们想要更进一步，唯有获取我神州大地的‘六道’之力，方能成‘圣’。”
“原来如此，”
低矮的红袍人点了点头，怪不得‘九州结界’之外那些泰西诸神不管自家老大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都一口答应下来。为的是窥视神州大道之力，妄图立地成圣？
不过既然他们的‘道’能够吞噬···
“只要我吃了那个泰西女人，就能获得她的力量？”
“对。”
在低矮红袍人动了杀心的时候，高大的红袍人袁天罡瞥了同伴一眼。
“胡乱吞噬‘道’，只会落得个神魂崩碎的下场。”
“何况那女人不过是泰西‘黑夜神’座下天使的分身，只是个躯壳罢了，并没有道的存在。”
“所以，我们的计划就是等那些泰西神只降临之时——”
低矮的红袍人手向下一挥，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这是那位‘女帝’的计划，不是我的。”
“对我而言，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都没有关系，因为他们必将面对‘域外天魔’的威胁。”
高大的红袍人平静的否认了同伴杀气凛然的话，他聚集起来的这些人里面，很多人都有自己的谋划。但他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有一个：
“我要那些‘域外天魔’付出代价！”
为此，不管是要牺牲多少人，甚至是他的命，他都不在乎。
因为他曾经效忠的国家、把酒言欢的好友、发誓要守护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嘿嘿，好吧。”
低矮的红袍人耸了耸肩，万千虫豸摩擦的声音没有一丝改变。
“我懒得去思考这些东西，伱是老大，制定计划；我负责去完成，就这么简单。”
“不急，”
高大的袁天罡看着城隍庙中，那一排不断吞噬人的机器，眼中只有冷漠。
“等‘红阳血丹’积攒到一定的数量再进行下一步，毕竟——”
“要承载一位‘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
“师傅，弟子突破了！”
回到乐源县之后，白天李虞埋头在阳光矩阵中吸收太阳光芒，夜晚换成飞鼠在这里吸收月光精华，实力稳步提升。温妮也在不断开发‘欢愉魔女’的能力：魔药体系每次晋升都会带来数个能力，可正是因为能力太多，反而让人很难取舍。
如果对能力的使用不够熟悉，很容易出现战斗中考虑放个能力，而出现错失良机的情况。
但李虞埋头练功的日子，很快被兴冲冲赶来的聂兰打破。
刷——
从谷底烈日阳光中飞跃上来的李虞手掌放在聂兰的肩膀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
聂兰是自己成为武人、然后又练到丙等中位，虽然这个速度连李虞的车尾灯都看不到，但和正常的武人相比已经是‘人才’了。而聂兰踏入丙等中位之后，才算是真正踏入匠造道：从单纯的铁匠，变成能够尝试制造法器。
“温妮，飞鼠，我们回去。”
虽然以李虞的性格，练功才是头等大事，但是抽一天的时间教导弟子还是必须的。
最起码也要把四个核心弟子教一教，然后让他们去教剩下的弟子：这也是为什么李虞放任张卷，将天赋不错的弟子聚集在他身边的原因，起码也算是帮他减轻了一些教学负担不是？
回到了乐源向，一路看到李虞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矗立在两旁恭敬的等李虞等人通过。
李虞不光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同时也是保护他们不受鬼患侵害的镇守。而且如此年轻，简直就是神仙般的人物，他们除了尊敬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想来皇帝也不过如此罢？
“聂兰，把曾玉、张卷、铁牛叫来。”
“是，师傅。”
回到县衙旁边的居所，刚在大厅中坐下，李虞最初的四名弟子就快步而入，推金山、倒玉柱，恭敬跪下请安：
“师尊！”X3
“师傅。”
“嗯，都起来吧。”
四名弟子一字排开，少女聂兰的实力最强，已经是丙等中位；曾玉也不错，气息悠绵、表情沉稳；张卷眼神灵动，手脚上老茧密布，看来私底下是用了功的；只有铁牛——
明明是个虎头虎脑的人，但是神态却畏畏缩缩，一副拘谨的模样。
“看得出来，你们这段时间都下了不少功夫，为师很欣慰。”
在四名下意识挺胸抬头的少年少女崇拜注视中，李虞点了点桌子。
“首先，我要教你们‘匠造道’真正的核心：打造法器。”
“法器的制造，关键在于两点。”
“其一，就是‘打孔’。”
“并非说是在寻常的武器、盔甲打上一个孔洞那么简单，而是在锻造的同时，以自己的炁在材料上铭刻一道道的线。”
伸手接过飞鼠从嘴巴中吐出的一块钢铁，李虞手上燃烧起火焰，将钢铁化为柔软的熔岩状，融化、塑形。
很快就变成一柄铁锤的模样。
铛、
紧接着他手指一敲，落在铁锤上的同时，一条条‘线’以他手指敲击的中心向四面延伸。
“这就是‘打孔’的真谛。”
眼神一亮，四个弟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李虞的动作。虽然他们做不到空手打铁，但已经丙等中位的聂兰，也尝试用铁锤在钢铁上打出‘线’。别忘了，李虞的功法还是她父亲留下的遗物，从小耳目渲染下，她比其他人有着不小的优势。
“将这些‘线’组成一套能够循环的‘经脉’，就算是第一步成功。”
“对，本质上法器的制造，就是模拟武人的行炁。”
说完，李虞掏出一块鳞片。
这是鱼龙的逆鳞，
“紧接着是‘镶嵌’。”
随着李虞将这枚鳞片一拍，镶嵌在了已经铭刻了一连串‘电路板’的铁锤上。
“吼~~~”
虚幻的兽吼响起，大厅之中仿佛有深渊巨口猛然从铁锤上冲出，让所有人吞噬而来！
三名弟子齐齐向后退了一大步，聂兰虽然没有退，但脸色也白了白。
“聒吵，”
以李虞如今的实力，区区一块鳞片而已，只是随手一拍就安静下来。同时鳞片中有淡蓝色的光芒开始流入铁锤上的经脉中，很快就连成一片。光芒闪了闪后，纹路虽然隐藏不见，然而这铁锤却给人一种卓尔不凡的感觉。
“如此，一件法器就制造而成。”
招了招手，聂兰恭敬上前，接过李虞刚制造出来的铁锤。
“这柄法器的功能是‘威慑’，即在攻击的时候能以‘兽吼’来震慑敌人。”
“但这个能力在平时的锻造中也大有用处：这些用来镶嵌的材料中多多少少会残留着原主的魂魄，用这柄铁锤反复敲打，能够不断削弱残留的魂魄，使得成功率大大提升。”
“多谢师傅！”
虽然李虞没说这柄铁锤是聂兰的，但如今有资格、能力进行法器锻造的本就只有她。起码在其他弟子晋升之前，这柄铁锤都是她的专属装备。
这让剩下的三名弟子都眼神一亮，不过铁牛很快就畏缩的低下头。
“还请师傅赐名。”
面对聂兰的请求，李虞摸了摸下巴。
“就叫‘毁灭之锤’吧。”
别问，问就是李虞能够第一时间想到的有名锤子，就只有这个和雷神那柄‘妙尔尼尔’。
“接下来是关于你们的战斗，”
听到李虞的话，抱着锤子的聂兰立刻严肃起来，其他人三人更是挺胸叠肚。
如果是正常的宗门授徒，各种拳脚、兵刃、轻功都是必学的内容，在没有练出炁之前，基本上都已经拥有了‘等闲几条大汉近不得身’的身手。
但是李虞这种速成的‘量产’弟子，空有一身真炁，却没有与之对应的技巧。
虽然不是不能‘大力出奇迹’，但这只能欺负比自己弱的人。
遇到旗鼓相当的武人，立刻就会被吊打！
“拳脚、兵刃、轻功···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为师情况特殊，你们不要以我为榜样。”
就算是穿越以来就一直勤学苦练的李虞，也是因为某个‘梦境行者’慷慨提供了‘梦境训练场’获得了大量经验，才拥有现在的身手，其他人是不可能学他的。
“所以，你们就不要练武了，都来练枪。”
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当然，这只是对丙等下位、中位的武人来说。丙等上位的武人如果有所准备，枪械就能对他们造成致命伤：但以丙等下位就能牵制丙等上位，已经证明了枪械的能力。
刷、
李虞抬手一挥，一张图纸就飘到了聂兰手中。
“这是龙吼1号的图纸，你们四个拿去锻造属于自己的武器。”
既然是匠造道，自己的武器当然要由自己锻造。
“然后——”
在四个弟子欣喜的脸色中，李虞话风一转。
“拳脚，轻功，也不能落下。”
“为师并非要你们去和其他武人比拼拳脚，轻功。”
“但必须具备一定的格斗，闪避能力。在被对人近身的情况下，能找到机会拉开距离，以‘龙吼’对敌！”
射手怕什么？
当然是怕被人突脸，
所以快速的位移是必须掌握的能力。
如果轻功不俗，甚至能放风筝打死比自身强大得多的武人、修士。
“而这两项，由飞鼠和温妮来教授你们。”
飞鼠的拳脚功夫只能算‘三脚猫’，但丙等上位的三脚猫，充当一群丙等下位，什么基础都没有的少年少女的老师，却也是绰绰有余。至于温妮——说实话，如果脱了装备，李虞还不见得能打得过她呢。
“请飞鼠长老、温妮长老指教！”X4
四人齐声答应，说完的话的李虞站起身来，示意马上开始训练。
“铁牛，你留下。”
？！
浑身一颤，虎头虎脑的少年不得不停下脚步，而其他三人已经跟着温妮、飞鼠离开。
“你似乎和其他同门关系不佳？”
拍了拍铁牛的肩，面对李虞的询问，少年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
“是俺太笨了，”
“铁牛，不止如此。”
“为师知道，以前很多学徒都埋怨你，因为你的关系，为师暂停了收徒。”
以前李虞搞得那套‘辅助修炼装置’还不成熟，所以在铁牛没能七天成为武人，不得不动用备用手段‘红阳血丹’，同时暂停量产计划后，铁牛基本上就被这个县城的所有少年少女孤立。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而在其他学徒眼中，铁牛毫无疑问就是让他们梦想破灭的罪魁祸首！
就连其他三位弟子：聂兰自然无所谓，算是一碗水端平；曾玉勉励了铁牛几句，紧接着就埋头练功；而张卷最是看不起铁牛，在他看来铁牛只会拖宗门的后腿。
至于这几天成功练出‘炁’的弟子们，也纷纷或是亲近曾玉，或是聚集在张卷身后，少女都跟随了聂兰。
至于铁牛，依然是形单影只！
“师尊，都是弟子愚钝——”
虎头虎脑的少年声音带着哭腔就要跪下，被李虞一把扶住。
“为师没有怪你，”
？
“不管其他人说什么，为师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在少年惊讶抬头中，李虞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不是你的错，天赋这种东西本来就很难琢磨；不过如果你想要获得别人的认可，那就拿出更多的努力来。”
“怨天尤人毫无意义，勤能补拙虽然有些太过美好，但若是连勤奋都没有，你又怎么知道自己能走到什么程度呢？——努力吧，当你的实力配得上你的身份时，别人自然就不会再看轻你。”
“是！师傅···师尊！！”
两道泪痕滑落的少年重重的向李虞发誓，
“弟子一定不会辜负师尊的教诲！”
“好，为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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