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动地气苍芒,横吹先悲出塞长。
深秋已过,寒冬将至!
此时游兰王国和白怀王国的战事正如火如荼,双方的战线并没有因为这严寒的天气有丝毫的收缩。
是夜。
游兰王国边境。
“大哥,是时候过去了。”一把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草丛里面传了出来。
“不急,等前方那一队骑兵走远点再行动”大哥死死地盯着小河对岸的那一队提着火把的骑兵。
高达半米的草丛里,此时正有六道身影伏在其中。
大哥,是这六人小队的队长。此次行动的任务,是越过边境线,刺探敌方的虚实。据游兰王国统帅的分析,寒冬已至,资源相对缺乏的白怀王国定是战线吃紧,内忧外患之下,定会采取防守龟缩的战术。趁敌方还处在集粮运输的空档,发起大总攻!分析如无意外,将会在这个寒冬结束这个该死的战争。
“大哥,如果对面的情况正如统帅的分析,那么随后就会发起大总攻!此次战役相信一定能作个了结。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尽其孝道。”手执银枪的一名队员看着楚怀那满头花白的头发,不禁一阵心酸。
楚怀听着这话,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黑刀,那因饱经沙场风露催残,而显得粗糙无比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唉!”银枪队员暗叹一声,想起了自己入伍后,队里面的老兵给自己说起的一些往事。
楚怀,游兰王国人氏。家住穷乡僻壤的平山镇平山村。其父名楚良,以捏泥人为生计,手艺神乎其神,捏出的泥人与神态与真人无异,堪称平山镇一绝!楚良凭着独门手艺,成家立室,生活虽不富裕,也安康太平,满足不已。
可惜,无论在任何的地方,资源就代表一切。为了争夺更多的有利资源,战争成了唯一途径。
游兰王国附属于大凉帝国,而作为仅隔一河的白怀王国,则附属于大申帝国。
两大帝国是庞然大物,共有默契,轻易不会发生战争。否则,那就会把整个大陆都卷进来。但不影响其附属下面的小王国摩擦一二。明面上是小王国的战争,但暗地里,帝国会不会出手相助,就只有天知晓了。
当两个王国爆发战争以后,到处征兵征粮。楚良被强*地征兵入伍,当时,其妻子已怀胎五月。以后,一直到生下了楚怀,再到楚怀成长到了十五岁。父亲都没有出现过。打听无门,求人无路。
再到楚怀十五岁时,游兰国与白怀国再次爆发战争。楚怀年仅十五岁,尚末达到入伍的年龄。奈何当权者熟视无睹,更何况,白怀王国连十岁的孩子都上了战场。当权者拿着这个理由,楚怀踏上了其父亲的道路,上了战场。
这场战争一打就是五年,在这地狱般的五年里,楚怀由一个稚气末脱的小孩,硬是在这血流成河,白骨如山的战争里面,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五年经受了什么样的场景,又是如何挺了过来。楚怀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五年的战争结束后,楚怀回到那个日夜挂念的老家。看到的却是双眼失明的母亲。犹如晴天霹雳,撕心裂肺。
原来自从楚怀被征上战场后,母亲日夜以泪洗面,心肠寸断,夜不能眠,日不能饱,若不是多得了平山村的村民帮助,恐怕捱不到一年。楚怀心中对村民无限感激。是日,挨家挨户到村民家中,双膝着地,跪伏“楚怀谢谢各位照料我母亲之恩,大恩没齿难忘!”然后就是一个叩头。村民看着楚怀那脖子,手臂上满是伤痕刀疤。一时泪流满面。任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能白骨如山的战场上活着回来。
事后,楚怀拾起了父亲的手艺,肩负起整个家庭责任。这一过就是一年,此时的楚怀,已经二十一岁了。
二十一岁,便是谈婚论嫁的好年龄。楚怀的母亲把这件事当成自己人生里面唯一重要的事,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儿子成家立室,开枝散叶。
奈何,楚怀在战场度过了五年,这五年恰好是学习本领的绝佳时期。现在仅凭捏泥人这一手艺,养家糊口都略显捉襟见肘,短时间内,又何来成家立业呢。
更何况,入伍前的楚怀虽然长得不差,但绝对算不上帅气。只是身材略显高大。在这五年中,风吹露打,日晒雨淋。再好的皮肤容颜都会迅速锐减。现年二十一岁的楚怀,在同龄人中,叫一声大叔都不为过。
一是家境不富裕,二是自身卖相不足。在这两条致命的因素下,就算楚怀的母亲再怎么张罗,在短时间内,还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楚怀本身对结婚生子不在意,但他是至孝之人,为了满足母亲这个愿望。也极其努力地挣钱。
天有不测之风云,这句话真不是白说的。后来村里面的人说,楚家一门孤苦,老天真不开眼,天知道是不是给诅咒了,唉,一声声叹息。
正当楚怀把整个身心用在挣钱,孝顺母亲的同时。
战争又爆发了!
依旧是两大帝国附属下的游兰王国和白怀王国。
这次战争规模空前,甚至是两大帝国都明目张胆地派出支援。
楚怀再次被征兵的目光盯上。其实,如果能花那么点钱,便能幸免于难,毕竟家中还有年迈的母亲。于法于理,都能说得过去,可惜楚怀现在缺的正是钱,就算是整个平山村民把所有的资产都集合起来,也填不饱那把嘴。
正如村民所说,天知道楚家是不是被诅咒了,唯一的儿子如果走了,年迈的母亲该如何度过这提心吊胆,心肠寸断的日子。
面对着十多个征兵者,楚怀自信能把他们一一放倒。这是一种由血液里面催生出来的信念。但是楚怀没有这么干,因为这里还有他的母亲,还有整个平山村的村民。
耳朵里面传来母亲的呼唤和那撕心裂肺的哭泣。楚怀的心正一滴滴地流着血。
楚怀没有丝毫的反抗。再次上了战场。
这次规模庞大的战役,足足打了六年。
楚怀在这六年里面:致命伤三十三次,有10次命悬一线。
破肉入骨之伤107次。
小伤,皮肉伤无以数计!
在这六年里,楚怀立下的战功无数,所在的白虎营里面,楚怀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送外号:“楚狂!”。曾一人独自潜入敌军营地斩下百夫长的首级七具,千夫长三具。万夫长两具。在敌军军营里面,赫赫有名,每当战场上看到一个头发稍显花白的中年男人,提着一把黑刀狂冲过去的时候,对面军营就先自乱阵脚了。
六年中,楚华曾三次向营地统领恳求请假返乡探看母亲,无一例外均被拒绝。理由是军队没你不行。
另外,曾两次调离,同样如同石沉大海。
生死战友劝过楚怀,让其不要过于拼命,把命保住,好回家看母亲。但每当自己的队友,同伴倒在自己的脚下,楚怀的怒火就如三江倒流般一发不可收拾。他要用敌人的鲜血浇灭自己那一腔的怒火。
“嘶。。。”手执银枪的队员深吸了一口气,把思绪收了回来,望着挡在前方的背影,心中敬佩万分。不分别的,就为了这份信念“敌方的骑兵已经走远了,一会我先过去摸过去,确认安全后,再发与你们信号。”楚怀交待了一句,收腹提气。双脚一蹬,从草丛里面窜了出来。猎豹的速度也不见得能比他快。
寒风入骨,如一把无形的尖刀向楚怀身上乱插一通。身上的旧伤口就如再次被揭开了伤疤。
楚怀的速度丝毫不受这寒风所影响,动如脱兔,远处看就像一团黑影在迎着寒风漂动,快得不可思议!
“前方五十米就是边界河,过了这条河就是白怀王国的领土,三个呼吸到达河边,十个呼吸到达对岸,应该在能在骑兵换班的空档潜伏好身形。”楚怀脑海里面准确地计算着距离和时间。
“趴趴趴”到了河边,双脚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几分,这河水的深度,楚怀早已计算好,刚好淹没小腿。踩着河石,时而左右跃动,时而直线急窜。
“踏”一声响,刚好十三个呼吸!
迅速地环顾四边的地形,找到了一个凹下去的盘地。双脚一着地,凝气于胸,发出一声“咕”。随即了无声息,周边顿时陷入黑暗平静。
“队长到了,确定安全,我们赶紧过去!”对面五名队员听到暗号,心中一震,提气凝神。顺着楚怀的方向急忙赶去。
楚怀伏在地上,运足目力向周边环顾。
“踏踏踏”一阵轻微的马蹄声从对面传来。显然是白怀王国的骑兵。
“这回换班怎么这么快,几名同伴还没有过来,这样极容易暴露”楚怀皱了皱眉头。觉得有点反常,早在今晚行动之前,他就独自一人观察了三天,摸准了规律。现在突然改了,无风不起浪。
楚怀心中暗自速算了一下,“如果同伴到达了河边,身形根本就无处可藏。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咕”。又是一声乌鸦叫“嗯?是队长的二次信号,情况有变!停止过河,速找地形隐蔽!”队伍里面的副队长张轩龙当机立断。
不愧是王牌小队,张轩龙话音还没落,“唰唰唰”几声,还没来得及过河的队员迅速伏地翻滚,找了有利地形再次隐藏。
“乌鸦?一定是来吃人肉了,唉,死了都没有一个全尸。”此时一把声音从骑兵队伍里面传了出来。
楚怀把身体伏得更低,手中的黑刀压于身下。
“敌方共有五人,如果直接面对面,虽然是能拿下,但不能完全控制他们不发出信号,毕竟发信号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楚怀脑海里面急速盘算。
楚怀在地上摸索起来一块拇指大的石头,朝着自己左侧用力一弹。
石块几乎是贴着地面破空飞出。撞击着地上的沙尘破石,随即发出“啪啪”之声。
“队长!前面有人!”骑兵队伍中,立马有人作出反应。
“有你个头,我怎么没听见!”队长很不满,刚刚还在盘算出回家抱着情人取暖,让这小子给破坏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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