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田福堂的一一介绍,夏辰也认识了到场的这些村民,田家人,金家人,还有主角一家的孙家人。
男二号孙少平也在这里,见到夏辰也是有些局促,夏辰却是主动和他握了握手:“你好,孙少平同志。”
旁边的田福堂也是开口夸赞:“这可是额们双水坑数得着的后生,上过高中,当过老师,是我们润生最好的玩伴。”
夏辰拍了拍孙少平有些单薄的身板儿:“很精神的小伙子。”
夏辰虽然很想和这位男二号聊聊,但现在的环境也不允许说的太多,一村子人都在这看着,他要是特别看好这个孙少平,对孙少平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别看这里只是一个最贫困最普通的村子,但这些老百姓们,也不都是朴实憨厚的,其中有不少人心眼儿是一点都不少。
田福堂介绍的每一个男人,夏辰都会主动握握手,并且递上香烟,那些大妈们,夏辰也是点头示意。
一圈下来,院子里对夏辰这个高大帅气的工程师,也是好感大增。
今天的主题还是田福堂家里的战斗英雄,夏辰这个专家总是要走的,田福堂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院子里的一圈人,也开始夸赞田福堂如何如何明智。
尤其是孙少安的二爸孙玉亭,那拍起马屁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大家都听我说,咱们福堂支书是能人啊,把他弟弟我福军哥送去读书,如今福军哥当了大官。又把润生送去当兵,润生也成了军官。还有润叶,也是光荣的人民教师。福堂支书,你们这一家真真是军队地方都有人,一家满堂红呢。”
田福堂也是满面红光:“哎呀,想当年我要送润生去当兵,润叶他娘还不同意。我跟你们说,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们家润生就是当官的命。我说错了没有?”
孙玉亭连忙接上话,继续拍马屁:“没有错没有错,以后咱们谁家有拿不定主意的,都可以来找咱们福堂支书。让福堂支书给出主意,一准错不了。”
满院子人跟着附和,场面也是热闹非凡。
旁边也有人说道:“你这是把福堂哥当神仙了,他还能能掐会算嘛?”
孙玉亭却是理所当然:“事实已经证明,福堂支书做的决定都是对的。”
田福堂也连忙谦虚:“这可不是绝对的,我也有犯错的时候。”
孙玉亭拍马屁却是很坚决:“瑕不掩瑜,谁还没有犯个小错的时候?”
孙玉亭的大哥孙玉厚都看不下去了,闷闷的抽了口烟:“玉亭,扯远了……”
夏辰看着这表面热闹和谐,实则暗地里还有那么点儿刀光剑影,夹枪带棒的感觉,也是挺有意思。
从这些对话中,夏辰也能看出各家各户之间的关系,有人唱戏,就有人拆台,这明显是不对付,有人帮场子,这基本是一个阵营的。
也有人起哄,让田福堂摆几桌酒席,请大家吃一顿,好好庆祝庆祝,田福堂的媳妇却是站了出来:“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存粮,可摆不了几桌。”
立马有人跟着说道:“没事,大家凑份子嘛。这么热闹的事,怎么能不庆祝呢?”
此时,时间也是差不多了,有人喊了一声,一大帮子人蜂拥而出,一起往村口走去。
村口的路两边已经插满了彩色的旗帜,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带着孩子们站在路边。
如今正是秋收刚结束,家里也都比较清闲,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站在村口的桥头等待着。
不多时,有个爬上树的小伙子喊了一声:“车来了”。
这边立马开始锣鼓喧天,彩旗招展。
等到了近前,田润生一下车,第一个跑过去的,还是孙玉亭,随后村里人先后跑上去跟他握手。
孙少平此时也是卖力的打着鼓,等田润生走到近前,孙少平连忙放下鼓槌,一把抱住田润生:“润生,欢迎你衣锦还乡,你是战斗英雄了。”
此时夏辰通过田润生的面部表情,轻而易举的就推断出,他似乎并没有听到孙少平的话。
果然,就见田润生凑到孙少平耳边:“你说啥,我听不见。我耳朵被炮弹震聋了。戴上助听器才能听见,我又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我把助听器摘了,你得帮我。”
孙少平一脸茫然:“我咋帮你?”
田润生接着说道:“你等会儿说话的时候大声点儿,口型明显点,我看你嘴型大概能猜出来。”
两人搂着肩膀往前走。在他们两边,还有人挑着鞭炮一路跟随。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夏辰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走到院子里,田润生跟爸妈拥抱打招呼,孙少平在一旁大声重复着别人说的话,生怕露出马脚。
田福堂也是笑容满面的对着孙少平笑骂道:“你这个娃娃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学着别人说话嘞?”
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唯独田润生的母亲,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最关心子女,最细心的,永远是母亲。
等孙少平带着田润生回了屋,道贺的人纷纷离去,院子里只剩下田福堂两口子的时候,田福堂的妻子再也忍不住,一手捂着脸,无声的哭泣起来。
田福堂关上院门,还有些不解:“我说你这个婆姨,娃娃回来了,你哭什么?”
润叶娘抽泣着说道:“你是老糊涂了?还是在装?”
田福堂仍旧不解:“我装甚嘞?”
“咱们润生,不是个全乎的人了。”
“你胡说甚呢?娃娃能说能唱能走的,跟原来是一样一样的嘛,咋嘞?”
“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知道他哪好哪不好。”
“他的耳朵,听不见了!”
“耳朵?”
“我说不让他去当兵,你非要他去。”
田福堂也回过味来:“哎呀,我的儿啊!”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润叶娘连忙拦住:“你叫唤甚呢?润生不愿意说,咱们就当不知道。娃娃懂事了,他这是怕我们难过。”
两口子在院子里商量着怎么隐瞒这件事,商量一圈,最后决定,酒席什么的就不办了,省得来的人多了,发现了什么问题,让润生难堪。
夏辰却是并没有离开,安安稳稳的坐在旁边的一间屋子里。
田润生和孙少平进了里屋,田润生就连忙躺下,他不止是耳朵震聋了,还患上了战争综合症,经常犯困,一睡着就会做噩梦,梦见战场上炮火轰鸣的场景。
夏辰也不着急出手,等晚上没有外人的时候,他再出手也不迟。
田润生带的助听器,其实早就有了,国内62年的时候,就生产出来了一款价格低廉的助听器,个头不大,方便携带。
当然这种助听器,只是给那些听力有障碍的人使用的。
如果完全聋了,也没办法,只有后是那种价格高昂的植入式助听器才有可能了。
那边田福堂的妻子去准备饭菜了,田润生在里屋睡了一会儿,孙少平一直在旁边守着。
夏辰走近里屋门口,冲着孙少平招招手,等他走近,才小声说道:“少平,田润生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孙少平一脸惊讶:“你咋知道?”说完连忙捂住嘴:“小声点,润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夏辰:“少平,其实润生娘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不说。虽然我今天第一次见你们,却对你们两个挺有好感的。我在田支书家里做客,也应该有所回报。
实话跟你说,我懂一些医术,得到过老中医的真传。对于这种因为剧烈的声响导致的听力障碍,有一些特殊的治疗办法。
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等下润生醒过来,咱们找个机会单独谈谈。我给润生仔细诊断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治疗一下。”
其实,夏辰这一番毛遂自荐,多少有些急迫了。
但夏辰也并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田润生也在家里呆不了几天,就会去分配的岗位工作。
所以,夏辰也只有直来直去,快刀斩乱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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