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清晨,何措是被尿意憋醒的。急急掀开被子,就往浴室跑。解决出来后,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昨晚是穿着保暖内衣入睡的。额……等等……昨晚?她抓抓头发,奈何头疼的脑袋,只记得他叫她喝光一瓶红酒,后面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了……不对……还有昨晚的月亮很圆……额……那是谁送她回来的?应该是阿墨吧?她记得他也在桂冠,说要送她回家的!要死了,难道她的衣服也是阿墨给脱的……何措欲哭无泪了。本来在酒会后,她就有意避开他了。她不想让他误会,一再自私地耽误他,毕竟他年龄已经不小了,该是寻找个合适姑娘安定下来了。何况他父母都眼巴巴等着含饴弄孙。每次李家二老来美国看儿子,何措瞧着他们望着小宝的疼爱眼神。就想,大概人老了,什么都不图了,只希望儿女平安,子孙绕膝。所以,李阿姨明明知道她和自己的儿子并不般配,还老是隔三差五探听她的意思……这样胡乱想着,何措套上开满花朵的棉睡衣睡裤,看看时间还早,决定在家做早餐吃。可当她走到厨房时,当场就傻掉了!如果,有一天,一觉醒来,头疼的你,走出卧室,循着诱人的饭香,走进明亮的厨房,看到一个男人围着你的花朵围裙,低着脑袋,专心一意地煎荷包蛋。冬日淡远的晨光描摹出男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影。你会如何反应?那一霎那,何措像是被一道雷给劈焦了,愣在当地,以为小说中的古代美男穿越到她家了?掐了一把自己。“唔!好疼!”男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的小光脚上,拧了眉头。“穿上鞋子来吃饭。”“你怎么在这里?”“你昨晚喝醉了。”秦墨淡淡看了她的鸡窝头一眼,转身把白粥、煎蛋、酱菜、花卷一一放到托盘上,经过呆掉的人身旁。“赶紧洗脸刷牙。我今天很忙。”“哦。”大忙人还给她做饭,何措立马愧疚了,一溜烟小跑进浴室洗漱。立马就把刚刚的问题跑到脑后了……秦墨弯了一下唇,趁着何措洗漱的间隙,快速去对面的公寓换好了上班衣裳。何措一出浴室,见他这般,便知道她应该回他上学时租在这里的公寓了,乖乖低头吃饭。饭毕。何措开口。“秦墨。”“恩?”“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秦墨放下碗筷,纸巾擦擦唇角,抬头看一脸安然的女人。“你觉得,我应该问什么?”何措默然。“我承认。你回来了,我派人调查了你。报告说你失忆了。可失忆的你,如何知道我不吃圆形的东西?”“……”调查?何措思维停在这俩个字上,小心翼翼观察对面人的脸色。不知他是否查到何小宝的存在?“何如措,你不是有备而来么。哦。不,该叫你何措。”说这话时,秦墨突然弯腰,越过方桌,抬起她的下巴。“免费提醒你一点,你的资料里没有显示的。我这个人耐性不是很好。”何措扭头,挣开他的手,本来惊慌的心,听他这番话,微微一笑。“谢谢耐心不好的秦总,居然能等消失的我四年。”以你的能力,以你身后庞大的人脉财力,我不相信,如果你有心,你会找不到我?秦墨,就像你可能介意我忘记你一样。我也介意你当年对我的不在意。不然,我的父母不会死。我也不会患上选择性失忆,时常被梦魇困扰,害怕坠入深渊。我的小宝更不会被登记在别人的名下,第一次唤她,喊的不是妈咪,是阿姨!而时隔四年,我也不会在小宝,每次啃着手指头一脸渴望地看着别的宝宝被爸爸举高高时,终于下定决定来找你!何措站起身来,双手环胸,以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道。“同样免费提醒你一点。你亲爱的神通广大的妈妈,替我们离了婚。秦墨。你终于摆脱我了。”说着,她低头收拾碗碟,借以掩饰眼里的凄然,却被他猛地抓住了胳膊。“砰”地一声,何措手里的骨刺小碟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她被吓得抖了一下,听见男人阴霾的声音如闷雷在头顶轰隆隆炸响——“何如措,六年前是你招惹我的。我答应你,一措到底。你凭什么说我摆脱你了!”本就发胀的脑袋更疼了。“请你别说了。”何措别开眼,语气淡淡的。“既然没有关系了,就保持距离吧。”“呵!”秦墨冷笑了一声,摇摇头,甩开她的手。真不相信,有一天,他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一再失去理智。“何如措,我是见了鬼了!”才会对你上了心。话落,不等她反应,他大步流星走出房门,“砰”地掼上门!门被反弹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声响。何措转身对着空空的门口出神。弯了一下腰,跌坐到椅子上。她想:每个人的心门外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有人是路过,不赏一个眼神;有人趴在门口,探头看看;有人朝门里走几步,再离去;有人一来就搬了所有家什,打算霸道地住一辈子,像个强盗般不屑主人的意志!以前的她该就是这样的吧,一颗心不设防的傻姑娘,就那样让他霸道地住进来。那现在呢,既然放不下他,何措你愿意再勇敢一次吗?“你有没有后悔爱过一个人?”不经意地,他的话袭上心头。秦墨,我没有后悔过,尤其是在得知小宝是我生下的后。否则,我不会飞过滚滚乌云来到阳城,只为见见你。而在见到你之后,我爱你,不会过。何措抿唇笑笑,跪在老旧的羊毛地毯上,一点一点拾起骨瓷小碟碎渣,恰在这时,手机响起,吓了她一跳,指肚被碎渣划了一道血口,有丝微的疼传来,沁出点点血丝。“喂?廖可。”“中午我来找你,在Q&S对面的咖啡馆不见不散!”那边廖可只说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何措对着慢慢暗掉的屏幕出神,弯唇苦笑。一听廖可那嘶哑得比驴叫还难听的破锣嗓子就知道她又栽了!无数次栽在那个风一样来去自由的男人手里。廖可,到底要怎么样?我们才会甘心,终于看透爱啊情啊,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明明我们已经不青春了。长到二十六七岁的我们,再开口说,“我要爱情。”只会让人笑掉大牙,讽刺你一句。“恭喜你拥有一颗花季少女的纯真之心!”可……我们还是不愿意将就呀。不愿意那个明明和我相爱的人最终成了别人的港湾;不相信那个说要和我生同枕共眠、死同穴安息的人走着走着就牵了别人的手;不甘心就这样地与一个不爱的人浑浑噩噩地,就过去了一辈子……可时光一直向右走,已经不允许我们从容不迫了,那个说要你等他的男人,你确定你真的能等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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