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倒春寒也很冷,就是人们常说的“冻桐花”。
正当大家冷得瑟瑟发抖时,传来惊人消息。
万陵因为经济问题被抓,判刑五年。
秦筱丽受此打击,心灰意冷,身心疲惫,再加上总公司效益不好,更是雪上加霜,一片茫然。
娄玉秀早就离开总公司,开出租车去了。
龚阳和黎影依然在上班,勉强维系生计。
娄玉秀深知秦筱丽一蹶不振,便和黎影商量,邀约一起到瀛江去耍两天,换个环境散散心。
秦筱丽一颗破碎的心,赶溪和瀛江唤起了回忆,那种童真和梦幻,便答应出发去瀛江。
娄玉秀借了个轿车,直奔瀛江。
在瀛江,除了张佩东和薛永红知道万陵出事外,其他人一无所知。
得知秦筱丽她们要到瀛江来,就急忙电话告知钟家祺、荣发、许配翰,并通报了万陵被判刑的事。
钟家祺闻知万陵的事,惊愕不已,感慨万般。
许配翰倒是很冷静,对这种事,他从来就是波澜不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荣发是见多识广,管好自己就行,不作任何表态。
岳满江因为农村工作,带队住在乡下,为期一年,所以,没有回来。
游宗杰也到外地出差去了,没有联系上。
秦筱丽四人一到瀛江,就到瀛宾酒楼吃午饭,全是同学,没有带家属。
本来是很喜庆的聚会,但因万陵的事,多少有些不快,显得并不热烈。
秦筱丽看出来了,大家都放不开,“同学些,好多年不见,我们为这次欢聚干杯!”
张佩东招呼大家端起酒杯,“来!一起先干一杯!”
除了开着车的,大家一饮而尽。
男女同学混合坐,没有明显的区分。
许配翰右边是林瑞英,左边是秦筱丽,“筱丽,下午有什么安排没有?”
秦筱丽摇摇头,“没什么目标,就是出来转转。”
荣发接道,“我们上大瀛山观云台,现在公路修宽了!”
钟家祺知道观云台,没去过,在大瀛山的北峰,专看日出日落、云海雾瀑,“这个地方好,我慕名已久,能去的都去看看!”
张佩东点点头,“一起去,四个车,回来就在瀛宾吃晚饭,我做东。”
许配翰笑道,“算一算,有多少人去?”
钟家祺很高兴,“云辉,问问大家,想去的都去,只要把事情安排好就行。”
荣发笑道,“可能车子坐不下!”
钟家祺笑道,“我还有面包车,只要不晕车就行。”
吃完饭,娄玉秀开自己的车,封再龙开公司的车,傅劲开皮鞋厂的车,方武开皮卡。
秦筱丽、张佩东、邓潇蓉、荣发坐的皮卡。
赵云辉、黎影、马德群、姜中盛坐娄玉秀的车。
许配翰、曹红英、林瑞英、龚阳坐傅劲的车。
钟家祺、陈秀芝、伍玫、李仲书坐封再龙的车。
傅劲在前面开路,后面紧追不舍。
伍玫笑道,“不是我翻空话哈,当初,筱丽喜欢的不是万陵,是谁?你们知道吗?”
封再龙哈哈大笑,“路人皆知,可能只有你伍玫不知!”
李仲书呵呵一笑,“当然是她选择的那个车。”
伍玫低声念道,“那时,都不懂事。其实,很正常!”
陈秀芝笑道,“仲书,你读书时喜欢的哪一个?”
李仲书大大方方的,“一直喜欢钟家祺呀!”
伍玫心头一紧,难道说他们真有关系?“你别吓我哟!”
钟家祺哈哈大笑,“是真的!李仲书那时确实是喜欢我,我作证!”
李仲书又问,“伍玫,你读书时喜欢谁呀?”
伍玫本来是没有喜欢过谁,忽然间觉得也该报个仇,“一样的,喜欢钟家祺呀!”
李仲书呵呵发笑,“鬼都不信你!”
伍玫坦然一笑,“你问钟家祺,那时,他还亲过我的!”
钟家祺肚子都笑痛了,“不要说了,我受不了你两个疯婆子!”
李仲书转头,“秀芝,你怎么不说话?当作封再龙,不敢说喜欢过钟家祺?”
陈秀芝有气无力的,“我晕车,不舒服。”
钟家祺急忙叫封再龙停车,自己下车,把副驾室让给陈秀芝,“秀芝,我们换一下。”
陈秀芝很不舒服,脸色都不正常,坐进了副驾室。
钟家祺正要进车,伍玫就被李仲书推出来,“家祺,你坐中间,公平点!”
伍玫这才明白,她也想挨着钟家祺坐,“再龙,你车上有刀没有,把家祺分成两瓣,一人一半,绝对公平!”
钟家祺在车门口不上车,“我走路算了!为坐个车,被分成两瓣划不来!”
五人哈哈大笑。
方武的皮卡上来,秦筱丽便问道,“你们笑什么?这么高兴?”
封再龙大声喊道,“有两个疯子,麻烦你们把她俩送到神经病院去一下!”
李仲书也大声喊道,“筱丽,过来,这边好耍!”
封再龙对陈秀芝说,“皮卡是柴油,空间也大,你去坐,不晕车。”
陈秀芝点点头。
封再龙对张佩东喊道,“佩东,秀芝晕车,坐你的车行不?”
“行!怎么不行。”张佩东话没说完,秦筱丽下车过来了。
陈秀芝一上车,方武就开走了。
钟家祺正要去坐副驾室,伍玫死死地拉住他,笑呵呵地说,“你两个老婆在后面,你就忍心抛下不管?”
秦筱丽迷迷糊糊地问,“家祺,你究竟有多少个老婆?”
钟家祺笑而不语,李仲书喊道,“筱丽,你坐前面,家祺必须和我们坐在一起!”
秦筱丽径自坐进副驾室。
钟家祺一上车,就被李仲书挽住胳膊,“老公,想死我了!”
伍玫也从包里拿出几颗糖,望着钟家祺,“老公,你吃糖不?真的很甜!”
钟家祺哭笑不得,摆摆手,“老婆多了是麻烦。”
秦筱丽在前面呵呵大笑,“你们要笑死我呀?!”
钟家祺突然问秦筱丽,“筱丽,甄碧怎样了?”
这是钟家祺第一次打听甄碧的消息,尽管甄伟和朱巧妤常和他见面,但从不提甄碧,他不想让人感到尴尬。更何况,甄伟他们也未必实话实说。
一听甄碧二字,李仲书和伍玫顿时严肃起来,不出声了。
秦筱丽不知怎样表述,才能让钟家祺满意,就来个大实话,“不景气,米楠收入也不高,甄碧就在家属区摆了个烟柜,买点汽水、冰糕、啤酒之类。”
钟家祺望着前方,“只要男人对她好就好。”
秦筱丽点点头,“还没听到他两口子闹矛盾的事,应该对她很好吧。”
钟家祺转头对李仲书说,“仲书,甄碧回来时,你如果见到她,就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李仲书点点头,“嗯!”
秦筱丽平淡地说,“何必那么麻烦,回去我跟她摆谈摆谈就知道了。”
钟家祺笑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不要说我在问就行。”
“这个当然。”秦筱丽也笑道,“你是对老婆些放心,对我不信任。”
钟家祺哈哈一笑,“都一样!”
车队终于到达大瀛山北峰,很宽很广的坝子,停下十来辆车,这就是观云台。
南靠大瀛山石峰,东、西、北视野很开阔,一览众山小,公路在田野里就象一条条缠绕的玉带,水库在村庄里就象一个个碧翠的玉盘,很美的视觉享受。
同学些一到齐,荣发就象导游一样开讲。“这里原先不叫观云台,它叫望郎台。因为望郎台这名有些暧昧的小情调,所以,在七十年代初,改名叫观云台。”
秦筱丽上前一步,“望郎台这名多好听呀。当然观云台也不错。”
荣发点点头,“满江曾经跟我提过,一些古典的地名、古迹,还有经典的文化、习俗,也有待于恢复和保留,他在这个方面有自己的思考。他想把观云台恢复为望郎台,并奢望自己能手书‘望郎台’这三个字。”
张佩东说,“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对!”荣发点头,“原本这里只有一小块平地,不过几十平米。后来,公路修到了附近,县里就决定打造一下观云台。道路一开通,便精心作业,顺着地势平整了坝子,所以,就有了今天的模样。这是前几年的事。”
许配翰一直很认真在听,“说说重点,望郎台的故事。”
荣发笑道,“这是正题!但没有记载,只是传言。相传,男人结婚没几天,就去远方杀鞑子了。把新娘和父母留在这山下。一走就是几十年,每年的端午、中秋、过年,新娘子都要上山来看着远方的路,希求看到郎君的归来,一看就是一天。后来,两个老人相继去世,新娘也开始变老,上山下山都很吃力。于是,就在这望郎台修了个草棚,就是读书人说的茅屋,住了下来。不知何年何月,有人上来,看见倒塌的草棚痕迹和白骨,村民知道是她,便把她移到山下老家安葬。”
在场的男人们无不为之动容。
女同学些更是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林瑞英哭得最惨,哭着哭着,默默地向前走。
许配翰急忙跟着她,低声唤道,“瑞英!”
林瑞英停了下来,抱住许配翰就痛哭。
秦筱丽也慢慢地走到另一端,独自站在那里流泪。
张佩东跟了过去,站在秦筱丽身后,温和地说,“万陵很快就会回来的。”
秦筱丽擦了擦眼泪,偏执地说,“我不是为万陵伤心。”
张佩东顿觉自讨没趣,笑道,“没事就好!”
荣发见此场景,便宽慰大家,“望郎台是肯定要恢复的!忠勇报国的精神,至死不渝的爱情,都是我们传承的经典。”
秦筱丽转身往同学这边走,张佩东也跟着回来。“佩东,你说说,那男人,也许还活着,有这个可能没有?”
张佩东沉默片刻,“可能性不大。父母都在,岂能舍弃不管?要么战死,要么被俘,最后还是死了。”
秦筱丽幽幽地念叨,“只有英雄,才值得那女的守望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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