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高耸陡峭,露出了土黄色的岩石土块,几颗叫不上名字的高树盘虬于峭壁之上,薄楠于半山腰上抬头勉强还能看见顶端的模样。
这样的高度虽放在外面不算什么,但放在s市也是很够看了。
薄楠没有霸道的用气场直接推出去,而是追寻着山脉的气场,一步一步的向气场的中心靠拢,直至到了这里。
在寻常人肉眼不能见的之下,淡青色的气场自山崖的顶端扩散出去,稳定的将整座山脉笼罩于其中。
他耐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下,笑得有些得意——别的风水先生要是想找龙脉,那就只能靠着观察山脊走势再借助罗盘一点一点去找,想要点穴,更是要走遍整座山脉,有些花费个几年乃至十几年都是正常的。
他倒是得天独厚,凭着一双能看见气场的眼睛,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不过小青山的气场中心果然是在他家这座上头上,让他有些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薄楠无奈地瞪了一眼峭壁,做风水就是有这点不好,得爬山……其实他可以直接从峭壁这里飞上去,但是谁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无人机又或者摄像头呢?在山林间行走有树木掩盖,这空旷旷的峭壁那是一拍一个准,为了避免他明天就得去什么兔朝龙组,0号部队等等地方喝茶,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爬吧!
没有开发过的山区只有一条几乎看不出来路样子的小径,杂草丛生,树木参差,亏得薄楠并未真正走在实地上,否则光开路就要耗费不少时间。
不多时,他就到了山顶,一上顶峰,视野陡然就开阔了起来。他顺着峭壁的边缘慢慢地走着,一会儿就到了峭壁的边缘,他放眼望去,天高风清,确实是块好地方。
薄楠俯身捏了一把枯叶,在掌中揉碎了去,手指微松,碎叶便被风给卷走了,随着他缓缓摊开掌心,痩红憔绿的碎叶在周围形成了一条黯淡的彩练,却没有就此被吹得不见踪影,而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中不断地旋绕着,既不落地,也不高飞,只在那个高度缓缓地盘旋。
过了许久,那条彩练才缓缓地沉寂下去,隐入了地面。
这就是藏风聚气的表现。
薄楠斯里慢条地清理着手中碎屑,这样的表现对于一座天然形成的山而言已经不算是太差了,但是薄楠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玉心竹所出之地,就是这样一个‘不太差’的地方?
说出来都是埋汰。
腕表上的罗盘此刻正在疯狂的旋转着,无论是风还是罗盘,都在宣告着这里就是山脉气场的中心。
不知为何,薄楠很确定玉心竹一定会出现在这一片山头中。
不太对……
他又沿着悬崖的边缘漫步了起来,一侧是高耸的峭壁,一侧不太牢固土石,有几次险些一步踏空出去,随着他脚步,细碎的土石滚下了山崖,一道道时轻时重的回响声自下方涌了上来,在他耳边盘旋不去。
突然他脚步一顿,侧耳倾听着,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意,紧接着他就往下方一跳——!
这一跳,没有叫他摔下悬崖,而是稳稳地落在了一块只有半米见方小平台上,他控制着身形向后仰去,靠在山壁上卸去了冲力,这才露出了心满意足地表情。
他就说嘛,悬崖能有四五十米,他能听到回响声就是扯淡。
果然另有洞天。
薄楠卸下背包,从中掏出了一袋面粉向脚下倾倒,雪白的粉末纷纷扬扬而下,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顺着分在薄楠围绕在身边盘旋着,几乎遮去了他的视线。
趁此机会,薄楠的气场以他为中心,强硬的扩展而开,硬生生冲破了小青山的气场,将这里搅得如同一团浑水一般。
面粉也在此刻轰然炸开,形成了一片浓雾,将他笼罩于其中。
薄楠一手微抬,向下压去,陡然之间他的气场撞上了一物,那东西稳固如山,不动如山,自然也就是……山川气常
万物有灵,外物想要入侵,总是要受到原住民的抵抗的——又或者说是那种冥冥间不可见的天意,风水的真谛就是夺天地造化为几用,想要拿到好处,总不是那么容易的。
薄楠眉目不动,一手悬平,却没有急着想要下压。若论点穴,薄楠最厌烦的就是点山川之穴,无他,这是一个长久的斗争,不是一二分钟内可以解决的。
但,也不是那么久!
周围的风忽得变得酷烈了起来,几乎刮出了如同狂怒嘶吼的风啸声,薄楠敞开的登山服猎猎作响,他的身形却一动不动,连带头发都安静地伏在头顶,就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狂风一般。
山川之气越盛,逐渐包裹而上,气场在他周围被扭曲,被击散,溢散在空中的粉末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刻,不停地聚集又不停地溃散。
过了一时,又或许过了一秒,薄楠倏然之间五指向掌中一扣,脚下的平台边缘轰然炸开,他眼中流露出了几分笑意,这一炸,便是山川不稳之时!
霎时间他另一手带着那一块太湖石向下戳去,太湖石与平台之上什么都没有,他却犹如在于什么做斗争一样,几乎是一点一滴的将它向下按,冷汗一滴滴地自他额间浸出,凝聚成颗,砸落在了平台之上。
与此同时,只听见‘哒’得一声,石质的太湖石如同刀笔一般的磕在了平台上,在这一瞬间,风停了。
他看着山石那一个微弱的白点——穴点成了。
薄楠手中的太湖石成了齑粉,簌簌地自他掌中落下。
他暗自摇头,胸中有些闷痛。太湖石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个边角料,他选来用做刀笔的更是边角料中的边角料,此时废了也是意料之中。
他不禁感叹道要是以前的法器在就好了,就这么一座小山,有法器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拿下,还至于让他受了点轻伤?
看来炼制法器一事真的迫在眉睫了。
不过他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完成,龙脉已现,穴已点,这地方按照风水界的规矩就是他的了,但凡是懂点规矩的风水师就不能再碰了,但他可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放在别人的良知上,还是下一点狠手吧。
他拿出了两块太湖石,这两块是含有阴鱼气场最多的两块,刚好够用。
一道气场自他指尖溢出,恰掐好好在白点之上形成了一个小坑,阴极为阳,阳极为阴,他将两块太湖石放了下去,霎时间两股气场就自两个太湖石中溢了出来,互相交融。
以小见大,山川之气自穴中溢出,又被阴二气所染,一股肉眼可见的白雾缓缓地溢了出来,向四周扩散。薄楠心下微动,借着它们溢散之时,将自己的气场混入其中,以极其霸道的趋势助它们扩散。
阴为水,不需多久,就该下雨了。
这算是一个小风水,但薄楠却不止于此。
待养一阵,风水初成之时,到时他打算要修的山庄也差不多该好了,山庄为阳,此处为阴,阴阳相生便是得宜。等到以后有机会,再找一件阴极的法器替换这两块边角料,到那时他的这片山头就是一个上好的风水宝地。
嗯,等到修山庄的时候他也能动动手脚,这一座山头好地方也不少,做几个环环相扣的局也不错?
薄楠曾经看过一本古书,上面记录过古时候有一位国师,曾经将王朝龙脉之山修成了一座环环相扣的大阵,不光镇压了孤龙使得王朝延绵,在后期甚至以一己之力毁了整个王朝的龙脉,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薄楠向往不已。
只不过他当时一直被追杀,每到一处都是匆匆来匆匆去,哪有功夫弄这一座山头?如今看来,倒是有机会了。
不急,他慢慢来就是了。
“师傅,你伤还没好,要不就我去吧……”李冰扶着高长东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心疼的道:“刚刚绕开保安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高长东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座山头:“这座山我已经观望了两年了,它的气场越来越奇怪了,肯定是有什么异宝要出世了!刚刚那些保安就来得蹊跷,再不去我怕人捷足先登1
“不至于吧?他们不是说要开发什么度假山庄吗?”
“你懂什么!这些……”高长东话还未说话,陡然之间脸色一变,抓着李冰就往自己的身前挡,可惜他重伤在身,尚未来得及把李冰拖到身前,两人就齐齐痛呼了一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当胸一击,倒飞了出去,腰部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树干上。
两人脸色煞白,李冰因为到底替他挡去了一小部分,受伤更为严重,吐出一口深色地血液后就昏了过去。
高长东狼狈地支着自己想要爬起来,却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他刚刚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怕是哪里骨折了。
他伏在地上恶狠狠地看向了顶峰的位置:“是谁?是谁又抢先一步!此仇我势必要报1
方才的波动就是风水初成时四溢的气场,其主人手段狠辣霸道,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天空中轰鸣了一声,乌云迅速地遮盖去了阳光,四周都阴沉了下来。
又是一道雷响,天地间陡然蒙上了一层朦胧细碎的纱。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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