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乐吉走后现在的乐吉有了自己的新家庭,也有了自己的亲骨肉,但他始终对郁楚母子三人有些亏欠;他曾派人去寻过郁楚他们,无奈那时正好赶上郁楚他们在老家换房子,便彻底失去了联系。
听完乐吉的讲述,信棘和惜棘望向母亲,郁楚无言只点头。
乐吉拿出了信棘满月时亲母抱着信棘的照片,还有信棘和亲生父母的全家福,以及信棘亲母在信棘满月时给信棘写的信,上面充满了对信棘的希望。
看着发黄的照片,那照片上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人就是自己的生母王雪梅啊;而信件上那娟秀的字体,字里行间透露着母亲的爱,信棘相信这是真的。
郁楚起身,从里屋柜子里翻出个盒子,里面是惜棘亲生父母的遗物;惜棘没有生母留下的信,但一看生母的照片,就觉得和自己很像,略显苍白的皮肤,五官清秀,如轻描淡写般,和生父的高大帅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屋外秋风已起,落叶声声,不太严密的窗户还漏进来些冷意;屋内乐吉抽着烟,烟云在屋顶那盏三十瓦的灯泡边晕开,一圈一圈的,把暖黄色的灯光团团围住,然后又散开。
郁楚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回忆中醒来,似又是不能接受孩子已经知道真相的事实;信棘兄妹翻着旧物,一点一丝仔细的看着,这些遥远又跟他们有莫大关系的物品,既陌生又熟悉,好像自己真曾经历过一般。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还在走着,小屋里的四人都那么安静的坐着,屋外的猫叫声听的清楚,屋内翻动和抽泣的声音也听的真切。信棘和惜棘几乎同时翻完那些东西,彼此互望了一下,继而又看了看乐吉,然后目光停留在郁楚身上。
“爸,妈,不管怎样,您俩都是我们的父母...”信棘还想再说什么,但又被哽住了,使劲忍住没让眼泪流出来。
“嗯,嗯,谢谢!”已经泣不成声的惜棘只是不停的说谢谢。
郁楚一把搂过惜棘,也只是流泪,拍着怀里的女儿,断断续续的说道:“谢什么,谢什么?!不用谢!你...是妈的女儿...”
乐吉把烟掐了,低着头,眼里也湿湿的:“就是,谢什么?!我也一直把你们当亲生儿女看,而且...你们...给我们...也带来了很多欢乐!”
乐吉汲了汲鼻子,继而又道:“按理来说,我是你们的堂叔,你们是我们老乐家的后代...父母不在了,理应我养...可,我没尽到责任!”
“爸!”信棘赶忙摇头,“不是,堂...叔!如果没有您和妈,不是,没有您和郁楚...阿姨,我和我妹可能都活不到现在,我们不怪您!”
“还是叫我爸吧,我听着顺耳,你叫着也顺嘴!”乐吉又看了看郁楚,“楚子,也希望他们还喊你妈吧?”
郁楚点点头,把惜棘抱得更紧了,惜棘也一直依偎在郁楚的怀里。
“其实,有了贝贝以后,我就把事情跟白茹讲了,她也理解我,但还是联系不上你们。”乐吉顿了顿,叹了口气,“其实今天说出这件事,我也有我的私心,毕竟我现在在社会上有一定的知名度,怕是你们不知道实情,到处乱讲,对菁华饭店造成不良影响。楚子,我知道你想一直隐瞒这事...可,实在抱歉。”
郁楚摇了摇头,又抽泣了两下,平复了下情绪,缓缓说道:“唉,我本想等他们成年后再说的,唉...不过早晚也得知道。”
“这个你们收下,就在离翔真中学不远的向阳小区里,一套小两居,里面都是现成的,楚子,过些天你跟我去办手续,把产权过户在你名下。”乐吉掏出串钥匙放在桌子上,继而又道,“户口问题也别*心了,都由我来办。”
郁楚刚忙把钥匙推回去:“你这是干嘛?咱俩根本就没结婚,你不欠我们的,是我自己愿意还带着孩子的。”
“这是我和白茹的一点心意,就算是我当叔叔让侄子侄女有地住吧!而且,没房子你们户口怎么过来?”乐吉把钥匙强塞到郁楚手中,“不为你自己想,也为孩子想想吧,这地方能长住吗?”
郁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钥匙,很真诚的道了声感谢,信棘和惜棘也附和着道谢,把乐吉弄得很不好意思。
原本的一家四口再次相聚,虽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与开心,但话说开了之后,还是又聊了些以前的往事,也对未来做了些规划。直到时钟的短针又转了两圈,乐吉才离去。
屋外乐吉的车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屋内的三人又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信棘打破了这种沉默,起身去洗漱张罗大家赶快睡觉。
惜棘默默的收拾屋子,扫了地,把烟灰倒进垃圾桶里,又把垃圾桶整理了一下,拎着出去倒垃圾了。
屋内就剩郁楚一个人了,不似之前多次一人在这间屋子里,此时的她从未感到如此孤独,刚才一直在强忍着坚强,就算这样,还是流了泪,而此时,她更想大哭一场;她真的很怕失去孩子,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两个孩子那么孝顺懂事...她不敢想象,又担心孩子知情后,心里有波动影响学习生活,此时的她,该向谁去诉说?!
信棘在小厨房的水龙前洗漱着,脸洗了一遍又一遍,感觉越洗越不干净,当着父母和妹妹面没留下的泪,此时留个痛快了;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母亲原来不是亲生的,父亲原来是堂叔,就连妹妹也都是同父异母的,他一时有点难以接受,更难以面对。
惜棘倒完垃圾,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抬头望着天空,老家的星星比这里多多了,空气也好多了。小时候的夏天,一家四口在院子里乘凉,自己依偎在妈妈怀里,妈妈给她讲张衡数星星的故事,爸爸则是负责切西瓜,切好后,哥哥每次都让自己先挑。想着想着,惜棘的眼睛又湿润了,感叹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她宁愿不要向阳小区的房子,不要B城的户口,只要能和父母兄长快乐的在一起,她愿意在那小城镇待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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