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来乍到2002年5月,B城,天气晴,气温35度。
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广场上,有母子三人,他们和大多数人一样,汗流浃背,疲惫不堪;与别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行李并不多。
母亲的表情是平静中带有些激动,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则是左右张望,充满了好奇,又有些迷茫,“信棘,去那边买点水,我和惜棘在那边的伞底下等你。”男孩应了一声就去了,女孩则是默默地跟在母亲的后边。
太阳伞下,母亲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冲着女儿露出了一丝浅笑,也帮女儿整理了一下衣服。虽然没有化妆、衣着朴素,但还是能看的她的风韵犹存。相比之下,那十几岁的女孩子就普通多了,而且还紧缩眉头,眼神中也略带忧虑,一副超出她年龄的表情。
女孩名为乐惜棘,他的哥哥名为乐信棘,那位中年女人是他们的妈妈,叫郁楚。此行三人的目的是来找他们多年未有音讯的父亲——乐吉。可是找人的希望却很渺茫,除前些年父亲的一些信和几张汇款单,便无其他。
信棘回来了,买了水,顺便也打听到了去父亲那里的路。
但是当他们到了那里,眼前已是一片高楼大厦,出入的是匆匆的白领,更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不解,倒是一位看车的老大爷用略带山东口音的普通话,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也许他们父亲当年是在这做工时寄的信,至于此刻人在哪就不好说了。
夜深人静,三个人带着失望挤在破旅馆的一个小屋里。母亲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那扇子赶着空中飞舞的苍蝇蚊子,心中的痛再一次被撒了盐,要不是当初......两个孩子的命也许会好一点吧!
次日清晨,阳光不那么刺眼,他们的心情如同天气一样闷。因为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于是母子三人分工而行,信棘兄妹负责找父亲,而郁楚一边找房子一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可以做。
黄昏十分,晚霞照在一片简陋的房顶上,这其中就有母子三人的新家。虽然说300块钱的房租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小数目,但这已经是他们问过的最便宜的了。这里的环境可以用三个字来描述:脏、乱、差。
这片濒临拆迁的房子,房主们几乎都不住这.住的全都是一些没有什么钱的外来户,或是一些无业游民之类的。
初来这里,信棘就说“看到了这个繁华大都市的另一面”,惜棘心里则想自己会在这座城市停留多久?
简陋的小屋里,惜棘不停地往玻璃上哈气,总是嫌不够干净,用力的擦了又擦;信棘更是对着刚贴上去的海报乐得开花;母亲则是东扫扫西擦擦的,新居的喜气冲淡了找人未果的失望。
整个屋子收拾完已是月亮在微笑了,三个人围着小小的桌子前吃着挂面,灯光有些昏晕的感觉,但也使这幅画面显得更温馨。
“你们两个明天不要出去了,在家好好温习功课,过两天你们去翔真考试!”母亲边说边把翔真的招生简介递给他们。
“哇,这个翔真中学,光高中部的占地就是我原来学校的两倍唉,而且地段还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啧啧......老牌重点,校园环境优美,师资力量雄厚,而且重点率98%啊!”信棘接过招生简章,边看边感叹道。
“学费多少?”一直沉默的惜棘终于开了口。
“学费你们不用担心,和正常高中一样。”妈妈挑了口面条,平静的回答。
“那......是不是还要交赞助费?”惜棘追问道。
“对啊,咱们不是本地的,要上这的学校,得交不少赞助费呢!”对于他们来说,学费已经比老家高出一些,就增加了母亲的负担,如果再交赞助费,无疑是雪上加霜,想到这,信棘放下简介并表示没兴趣。
“今天我去学校,特意去找了校长,把你们在老家的成绩单和所获的奖励都给他看了,校长觉得你们很优秀,又找来其他校领导商量,最后决定,你们可以不交赞助费!”为母的自然知道孩子的担忧,就怕他们因为钱的事而放弃去好的学校。
“那真是太好了!”信棘稍稍松了口气。
“我还没说完呢,至于学费嘛,学校对前50名是有奖学金的,前三名是学费书费全免哦!”母亲的语速依旧缓慢,音调却提高了不少,边说还边指着简介的一角说:“诺,这写着呢!这翔真可是单独招生,提前考试,每年都有好几千的考生去考,学习都不错,不过才要600人。”
“啊?那么残酷!”刚松了口气的兄妹俩又皱起了眉头。
“妈相信你们俩,绝对没问题!”母亲给孩子鼓劲道,“哦,信棘,你和惜棘升高中不同,是直接插班到高二的,所以学校准备了间屋子,给你单独考试,到时候去找教务问一下。”
“啊?啊?啊?单考?!”信棘一听要单考便不淡定了,“万一监考的老师既是歇顶又长得怪异,还总盯着我看怎么办啊?很影响发挥啊!”
“哥,你能不能安静点?!”已经放下碗筷去翻书的惜棘白了他一眼。
信棘只好和妈妈相视笑了笑,耸了耸肩,继续吃饭。
其实,信棘和惜棘虽是兄妹,却有很多不同。哥哥信棘性格开朗,整天嘻嘻哈哈的;人长的很帅,体育细胞也超级发达,学习更是没的挑,哪怕是略显寒酸的家境,都能被说成是自食其力的寒门贵子,为他加分不少;况且不仅常有帮很够义气的哥们在左右,他自己也很会打架,纵使从不跟小混混们来往,但也没人敢欺负他;如果有被他听到谁讲他家人不好,那么他绝对会以李小龙的风范让那人好看!
而惜棘则不同,从小就不爱讲话,可以一个人坐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坚持一天,你不叫她,她决不理你,她的生命好象是无声的,她不喜欢一切吵闹的东西,又加上长的也很一般,也没什么朋友,唯一还算好的,就是同班同学兼邻居的咪烁,但是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咪烁不停地讲,惜棘默默地听。父母和哥哥对她这种性格也很无奈,只能小心的呵护她,但是惜棘又总是一副很坚强独立的样子,对家人的关爱也是不怎么回应。
尽管性格迥异,但兄妹二人在老家都是邻里夸赞的对象,成绩自然好的没话说,第一名的成绩永远是他们,而且还会比第二名高出许多;而且懂事孝顺,独立自主,从不让妈妈*心。
自从爸爸来到这座大城市里打工,就只能每年逢年过节才能与他们团聚几天,平日家里的负担就落到妈妈一人身上;后来爸爸过年回来的都少了,变成了书信往来和汇款;再后来,连书信和汇款都没有了,变得音讯全无,母亲的压力更大了。
兄妹二人清楚,父亲是指望不上了,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了,所以变得更加刻苦懂事。而兄妹的付出,母亲也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终于决定带他们来这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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