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轩辕玄家破败小院中。一群大约十五六个年纪在六岁到十五六岁的少年儿童,一手拿着个饭团,一手拿着块巴掌大的五花肉,吃得满嘴流油。
他们狼吞虎咽着,眼睛时不时地看一眼旁边的人,要是旁边的人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他们便会护着手中的食物,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旁人,加快吞咽的速度。
“吃饱了么?”池悲等他们将自己手中的那一份吞了下去之后,拍拍手说道。
“吃……吃了个半饱……”这些人纷纷说道。
“想不想以后天天有肉吃,饭管饱?”池悲诱惑着他们。
“想!”所有人点点头。但几个年龄较大的少年,虽然嘴里回应着,但眼中却有些迟疑。
“你们别以为我是叫你们去做坏事!”池悲从怀里掏出了那块金牌:“看到没?这是皇上赏我的,看到这块牌子,就像看到皇上亲临一样!”
“啊!”本有些不信的少年们,此时看到这块金牌,也动摇了心中的想法。
“你们常年都在街上,干着些不好的事情!”池悲扫了一眼众人。
几个年纪大的低下了头,年纪小的一样无所谓地看着池悲。
“别紧张,我不会让官差来抓你们的!虽然你们都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我相信,你们都是迫不得已!为了活下去,才去做些小偷小摸的事!”
“嗯!”众人狂点头。
“你们都是孤儿,若是有家人,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就算你们几个年纪大些的,偶尔有人叫你们帮忙干点活,也不过是混上一两顿饱饭。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们光明正大的吃上饱饭,你们愿意不愿意?”
“愿意!”众人纷纷应道。
他们在街上小偷小摸,没被当场抓住的还好,被当场抓住,肯定是一顿暴打。就算得手了,还要上交一部分给那块地方的帮派,有时一点所得,也会被大人们抢去。所以,在他们的记忆中,就没吃过几顿饱饭。
“你们都听说过前一段时间,秋狩的时候,太子碰上老虎的事情吧?”
“听说过!”几个大些的少年应道。
“那老虎是被人抓去,特地放在那里,想要伤害太子的!太子受到了惊吓,现在还在生病。皇上很生气,派我帮助查这件事情,我现在就要让你们帮我打听消息。这件事,到底有哪些人参与其中!”
“可……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我怕我们做不来。”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说道。
“是呀!是呀!我们人小力气小,做不来这么大的事情!”其他人纷纷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池悲冲那男孩问道。
“我叫……雷富!”那男孩骨架颇大,只是常年吃不饱饭,显得黑黑瘦瘦的,身上没几两肉。
“好,雷富!我问你,如果平时你和那些大人们在一起,他们可有把你当回事,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敢说?”池悲问道。
“这……,我和他们在一起,他们都当我小孩子,该干嘛就干嘛,说话做事从来不避着我,时常能听到一些他们帮派怎么整人的事情。”雷富答道。
“那不就得了,他们没把你当回事,在你面前没有什么避讳,嘴里时不时漏出些消息来。而我需要的,就是这些消息。又不是叫你们去杀人放火!”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不管你们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报到我这里来,我就会给你们钱和食物!”池悲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一副引诱人犯罪的恶魔样子。
“你们这些人!迟疑什么?不说池公公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说你们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好让人家骗的?骗你对人家池公公有什么好处?你们加起来还不值人家手上一锭银子!”轩辕玄有些不耐烦了,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他们如此胆小怕事,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众人一想,是这么回事。像他们这样的,就算抓起来卖给人贩子,也不值几个铜板。
“你们放心,皇上命我成立一个部门,叫锦衣卫。这锦衣卫目前是个专门探听消息的机构,只要你们做得好了,以后我会把你们一个个全招到锦衣卫里,到时你们就都是管差了!”池悲抛出了一个更大的饼。
“哇!”所有人眼睛里都开始冒出绿光。
池悲看他们兴奋起来,便开始趁热打铁:“不但如此,我还要教你们读书习字!”
他指着屋子里桌子上早就放着的一个包裹:“知道这是什么么?”
轩辕玄连忙走过去,将包裹提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是一本本印刷好不久的《三字经》,书本上散发着诱人的墨香。
“这是书!”众人围了过来。从他们眼中,看到了热切的光芒。
平时,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小孩子,每天背着个布包,里面放着书本,走进书院或私塾,然后传来一阵阵读书声。
这让他们那么的羡慕。可是他们没有父母,没有人供他们上学。他们只能缩在书院或私塾的墙角,偷偷听上几句,然后揉着从来没有饱过的肚子,四处寻找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这些!都是你们的!每个人都有一本!”池悲将书拿起来,分给众人。
“可是我们不识字呀!”拿到书的孩子们,一阵雀跃,可是一会之后,他们就想起了自己不识字的事实。
“没事!你们白天还是像平时一样在街上混,打听消息,只是别干坏事。晚上时就来这小院子中吃饭,我和小玄会教你们读书的。不过你们不能一次全来,每次来两三个。书本也不能带出去,省得引起别人怀疑。”池悲细细地交待下去。
“是!”众人高兴地应着。
“嘘……”池悲将食指竖在嘴前,做了禁声的动作:“小声点,别让别人听到了。要不然,好事就要被别人分去了!”
“哈哈……”
很快,小院中又响起一阵咀嚼声。然后是一阵教读三字经的声音。将近晚上十点,一群人才各自散去,回各自的“窝点”睡觉。
“小池公公,哥哥!人家也要学读书!”轩辕萱叫着。刚才上场学习,可没有她的份,她的工作是在门口放哨。
“女孩子家家的,读什么书!”轩辕玄偷偷看了池悲一眼,训斥道。
“啊!我把小萱你给忘记了!行,你也可以读书!”池悲倒没觉得女孩子读书有什么不对,毕竟他是地球上过来的,很多观念和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
“耶!”轩辕萱高兴地跳起来:“我也可以读书了!”
她挥舞着雪白的小拳头,向她的哥哥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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