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方约五十里处,有一处大片的草地,长宽约十里。这里便是夏朝的皇室猎场。这狩猎场的东、西、南三面用三米高的木栅栏围起,唯有北面,有一处密林,密林后面是百米高的悬崖。
当决定秋狩的圣旨下来之后,负责管理猎场的官员们便开始忙碌起来。
这猎场,平时皇帝可能几年也不见得来一回,加之又不是什么有油水的部门,便不时有些人监守自盗,偷偷抓些野味卖到城里的酒楼。
官员们挥舞着公文,或低价强买,或威*强索,将方圆百里之内的猎户们赶上了山,在半个月内,想尽办法弄了上千头活物。总算让这猎场之中,恢复了一些热闹的景象。
猎场平时有五百名士兵看守,就驻扎在猎场大门之外,主要负责在猎场中巡逻,如果碰上猛兽,那是必须当场击杀的,以免万一让哪个贵人受到皮肉之苦。不过多少年下来,猎场的木栅栏还算坚固,从来没有在猎场中出现过什么猛兽,所以所谓的巡逻,便成了例行公事。尤其是那片四五里长宽的密林,士兵们本着逢林莫入的兵家原则,巡逻时总是将之轻轻放过。
八月三十,秋狩前一天。
月末的夜没有一丝月色,虽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惨淡的星光下的能见度不超过十米。
就在这样的夜晚,三更时分,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却有一个身影偷偷摸出了营地,避开哨兵,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翻过了栅栏。
这身影虽是在黑夜中,但速度仍是极快,不多时就钻入密林,来到悬崖边上。
他从一处灌木丛中拖出了四捆绳索,将绳索一头捆在悬崖边的树上,另一头扔下了悬崖,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铁筒,从铁筒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吹燃了,向悬崖下晃了几晃,又迅速将火折子放入铁筒中,盖上盖子,收入怀里。
垂下的绳索晃动了几下,似乎有人在下方拉扯。二十分钟后,八个身穿黑衣的人从悬崖下爬了上来。
九个人迅速合力将绳索向上拉了起来,虽然累得气喘吁吁,却个个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绳索拉到了尽头,却见尽头处吊着一个大铁笼子,铁笼子剧烈有晃动着,大大增加了九个人拉扯的难度,铁笼里有一只被捆住了四肢和嘴巴的巨大身影,这身影虽被捆住了嘴巴,却仍剧烈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似乎是一只猛兽。
九个人将铁笼子抬进了密林中。半小时之后,一开始的那身影又回到了营地中,找到自己的住处,轻轻回到自己床上躺下。
京城里能称得上贵族的所有人,都在九月初一这一天来到猎场。
贵妇们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年青的少女们,手上拿着团扇,聚集在一起,一边将团扇掩在嘴边,矜持地笑着,一边用眼睛偷偷地打量着那些穿得像骄傲的公鸡一样的年青男子。
年青男子们穿上自己的礼服。文弱一些的,便手中拿着一把不分时令都必备的折扇,和身边的同伴大声炫耀着自己的家世;强壮一些的,腰间必定挂着把长剑,敞着衣襟,将长满护心毛的胸脯暴露在秋日的凉风中。
男男女女们眉来眼去地互相打量着,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并非狩猎,而是趁着这大好的机会,举行一场相亲大会。每次有这样的大型活动的时候,总会有那么几对对上了眼,回去便开始进入求亲的流程。
在一座华丽的大帐中,张景、张文和诸大臣坐着喝茶吃点心,稍事休息。
“小杯子,听说你中秋那天晚上,喝多了酒发了一回疯,却又有新作了?”张文问坐在他身后的池悲。
“啊!喝多了胡言乱语罢,那晚的事,我记不太清了!”池悲努力吞下口中的点心。他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说是太监么,却又立下大功,有了爵位,在这大帐中也有个位置能坐下来。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和上次的《岳阳楼记》一样,颇有气势!只是前面的两句,倒像是我这样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才有的感慨。你小小年纪,怎么做得出这样的句子来?莫不是……”姜河摆出一贯令人厌恶的嘴脸来,虽没有明说,却是暗指池悲抄袭。
池悲知道姜河对自己很是厌恶,只是这偶然的怀疑却正是事实的真相,一时间默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左相大人!”张文见姜河“欺负”自己的小朋友,便开口替池悲辩解:“小杯子的这新作却是极好的,若是别人做出的,怕是早已流传出来。可我们从来没有听过,恐怕真是小杯子自己的东西!”
“哼!他从前有个老师,说不定这新作就是他老师写的!此次天花的治疗方法,不就是他老师所创么!”
“这……”
“池公公是个天才。你我给他上课多日,对他的才情却是知道的。要不这样,左相大人你出个题目,让他现做一篇!就算他老师有些作品传给他,但总不能什么方面的都有吧!”一旁的胡海说话了。
张景看着几人争论,也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
“也罢!”姜河想了想,点点头:“就以愁字为题,写一篇吧!”
“啊!这个,两位丞相大人,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时之间,那能马上就有新作呀!”
“今日你若作不出来,就说明前面的两篇便是抄了他人的!”姜河瞪起了满布红丝的眼睛,那神态,就如一个仇富的**丝一般。
“那个……,好吧!我先现想一句。”池悲心里现在对姜河充满了厌恶,便有意搞怪,想要气气这老头。
站起身来,池悲轻轻吟道:“问君能有几多愁……”
他有意顿了一下,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之后,便说出了下一句:“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噗……”帐篷里下了一阵茶水和点心的雨。因为大家都正看着池悲的方向,所以从嘴里喷出的东西,倒有大半落在他身上。
张文捂着肚子在席子上打滚,张景为了保持帝王的威仪,只能微微笑着,只是那张脸异常的扭曲。姜河的脸涨红着,手指着池悲,差点没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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