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拎着两袋衣服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家还是那个破烂不堪的家,也就昨天一宿没回来,可是感觉屋里空空荡荡的,一点生气也没有。这可能跟他现在的心情有关,自从离开酒店,特别是目睹了吕侃和水云灵的分离后,他变得很消沉。他不是个慈悲的人,就算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要搁着自己的心性,不会入心,甚至还会幸灾乐祸。可是现在却没有,也许跟自己现在的境遇有关吧。毕竟自己现在就是个失败的弱者,同病相怜啊!
正在瞎想时,手机响了,薛牧本以为会是谢雨曼,可是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王彩蝶。“狗日的同性恋,我才不理你呢!”,薛牧随口骂道,顺手按断手机。薛牧现在心情很消极,没兴趣跟别人说话,这个同性恋就更不行了,跟她有啥说的?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起,薛牧这次都没碰它。他知道一定还是王彩蝶,这家伙没有一点女人的心性,明知道自己挂了她的电话还打。现在有女汉子一说,可是这家伙更应该叫男汉子,有时比男人都男汉子,就比如说这厚脸皮。
当手机第三次响起的时候,薛牧彻底崩溃了。他拿起手机,冲着话筒咆哮:“你他妈的有病啊,一遍遍打电话,你家着火了啊?”
“哈哈...”话筒里传来王彩蝶的笑声“我家确实着火了,不过你家也快着了。”
“什么胡言乱语的,有事说有屁放。”薛牧一点也不给她好气。
“我爸妈相中你了,非得*着我和你约会,你看咋办?”
“好啊,既然是他们想中我了,那就让你妈嫁给我吧,只要你爸同意就行。”薛牧不要脸地说。
“你这个禽兽,连老女人都掂心!”王彩蝶知道他是气话,也不生气。
“老姑奶奶,你有啥事就说吧,我正闹心呢。”薛牧变换语气,哀求道。
“这还像个大侄子的样,这么跟你说吧,你最好现在就来白桦咖啡屋来和我约会,否则你老妈老爸就要回家绑你去了,整不好他们也会跟着来。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王彩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薛牧一下手脚冰凉了,这四个“贼心”不死的老人,还要闹下去啊!
人的一生有三个阶段怕父母。一是,上小学时,最怕老师找家长;二是,到了婚恋年龄父母催婚;三是,父母老时,怕他们的健康。薛牧现在正是处于婚恋年龄,最怕父母催婚甚至*婚。虽然知道都是对自己好,可是他们有时的做法实在令人无法接受,他们在儿女婚事上的亢奋状态有时接近病态,有时会让人产生错觉,与其说是父母给儿女*心,莫不如说是他们在弥补自己曾经缺失的恋爱环节。这种说辞虽然极端,可是每个老大难的青年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感受。
薛牧稍作收拾就出门了,他怕被老爸老妈给堵在家里,又会接受一番善意的轮番轰炸。
薛牧站在街上真不想去赴这个约,毕竟见面也没啥可说。他也怕被王彩蝶奚落,她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薛牧正在街上犹豫着呢,老妈的电话就过来了。薛牧无奈地仰头望天,他在祈求老天爷救救自己,可是天上除了火辣的太阳,连个鸟都没有,确切说连个毛都没有!
“干嘛老妈,嗯嗯,我知道了,这就去。”薛牧无可奈何地说了几句话就挂断电话。
去吧,否则没有好日子过,他们天天不忙,以他俩的性格自己如果不去,他俩就会给你没完没了的上政治课,大了说对不起薛家列祖列宗,白生了个儿子,连传宗接代都不做,十八辈祖宗都不会放过自己;小了说,过了三十找不到对象,他们没脸见人的。哎,人活着真累,不但为自己活还要为父母活,还要为儿女活,更狗血的是还要为列祖列宗活!
“小样儿,不听话收了你!”薛牧想象列祖列宗的态度,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这大夏天的在太阳底下打冷颤还真邪门。薛牧是个神鬼不信的主,没多想钻进出租车就去赴约了。
白桦咖啡屋在松江是很有名气的,虽然是午后,既过了饭点又没到恋人相约的时间,可是人还不少。来这种地方的人都是卿卿我我的情侣,薛牧现在看这些人都会感到有股莫名的火气,年轻轻的不干点事业跑这来消磨时间。这是标准吃不到葡萄的心里,薛牧有时自己也感觉自己很无聊,可是也管不住自己,他有时笑自己都快变成怨妇了!
王彩蝶坐在靠窗的位置冲着薛牧挥挥手,动作很潇洒,完全有男人的范。如果她不说话,不看她微微隆起的胸部很难看出她是个女人,她应该很憎恨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又没有做变性的勇气。
“大白天的跑这喝什么咖啡,喝凉水的主能品出神马咖啡味!”薛牧大咧咧地坐下说道。
他在王彩蝶面前不伪装,有话就说,而且专拣难听的说,他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时通过她给她父母一个信号,他俩根本不可能。可不知道这丫头把这意思说没说?或者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薛牧不想和她有太多纠葛,争取今天就做个了断。
“切,好像你多清高似的,还不是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和我差不多,都是失败的主!”王彩蝶是个嘴不饶人的主。
薛牧不生气,他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再说自己先损的她,怎么也得让她回击一下,否则聊天就没意思了,就跟下棋一样,棋逢对手才好玩,碰到个臭棋篓子,急死你,自杀的心都有。
“呵呵,我那是急流勇退,思乡心切,卸甲归田,懂吗?”薛牧甩出一连串成语。
“拉倒吧,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也就会这几个成语吧?”王彩蝶知道他是个耍嘴的人。
“算了吧,跟你说就是对牛弹琴,我还没吃中午饭呢,给弄点点心啥的。”薛牧看着桌上的两杯咖啡说道。
他确实饿了,昨天晚上光顾着斗酒,没咋吃饭。今早滴水未尽,早就饿得前腔搭后腔了。薛牧是个平时饭量不错的人,能吃但不胖。在北京和肖楠同居时,肖楠就是个吃货加减肥狂的矛盾体。每次都做满桌子菜,先拍个照发个微博,然后看薛牧吃,最后实在馋得不行也抢着吃。在薛牧的带领下,她的体重直线上升,然后去减肥,反正她有这个嗜好,家里也不缺这仨瓜俩枣的小钱。
王彩蝶要了四样小盘点心,她今天就是来应付任务的,怎么也得把这位大爷伺候好,否则他这个大嘴巴说不上会说出啥来,只有堵住他的嘴,自己才能安生。王彩蝶不喜欢薛牧,但对他也不反感。这已经不错了,她的心里除了老爸其他的男人都是很排斥的。在他眼里只有两种男人,色鬼和色鬼。眼前这个薛牧还稍稍好点,不是色鬼,算色狼吧。
王彩蝶起身上洗手间到回来坐下也就短短五分钟时间,薛牧这个大胃王已经把四盘点心一扫而空。
“你属猪的啊?”王彩蝶看着薛牧说道。
“哈哈,我在吃上就是个猪,在床上就是头驴。”薛牧咽下最后一块点心无耻地说道。
“你他妈的能不能说点人话,你信不信我这杯咖啡敢泼你一脸?”王彩蝶怒目圆睁并端起了咖啡。
薛牧不敢再造次了,他知道眼前这个女汉子还是能说得出做得出的主。真把她惹急了别说把咖啡泼自己脸上,说不定连咖啡杯也会一起飞过来。那样不但难堪,就连毁容加整容一并解决了。
“我没吃饱,你再给我要点吃的,别那么小气,这顿你要请啊。”薛牧赶紧岔开话题。
“你是不是个男人,哪有让女人请客的道理!”王彩蝶讽刺薛牧道,不过嘴上这么说,脸色倒缓和了些。
“我现在穷得都快尿血了,兜里都比脸干净。”薛牧继续耍赖。
“也没看出你脸有多干净,脸皮厚得都能钻井了!”王彩蝶边说边又要了四盘大盘点心。
服务生都感到惊奇,刚上的四盘点心这么快就光了,而且一点渣都不剩,盘子像舔过了一样干净。禁不住看了看王彩蝶。因为在男人眼里吃货永远是女人。
“看啥看,不是我吃的,都是这头猪吃的。”王彩蝶感觉了服务生眼神的一样,所以指着薛牧为自己开脱。
服务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空盘子收拾走,离开了。他不敢惹这个女人,一是客人是上帝;二是这个女人的眼神很犀利,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薛牧不理王彩蝶自顾自的大吃,他是真饿了,不过吃相难看,也是想给王彩蝶留下不好印象,好以后让她断了拉自己垫背的目的。人是善变的动物,好坏只是一念之间,就算聊斋里妖变脸速度都没人来得快,人比妖厉害,人是魔!
“你他妈就不能有点人样吗?”王彩蝶小声点对薛牧说道。因为旁边喝咖啡的人都在看薛牧夸张下贱的吃相,他吧嗒嘴的声音在大街上都能听得见。
“怕啥的,我吃饭一向如此,谁愿看谁看!”薛牧嘴里塞满糕点,迷迷糊糊地说道。
“我发誓下次打死我也不和你出来吃饭,以后你不要说认识我!”王彩蝶在众人的眼光下,已经尴尬到极点。
薛牧一听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立刻咽下嘴里的糕点,喝了一口咖啡顺下食物,拍拍肚子说:“吃也饱了,喝也喝足了,我可以走了吧?”
“你向外看看,你能马上走得了吗?”王彩蝶低头对薛牧说。
薛牧扭头向窗外一看,立马蔫了,也低下头,惊讶地说:“哇,碟中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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