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青出了薛宅,慢慢往回走,心里却盘算着,薛迎梅在杨府外,只会兴风作浪,她得尽快将她送回杨府,让她和杨夫人斗法去。
不知不觉竟走到叶府门口,她想了想,终究未进府。没想到刚走出去丈余,便听到红豆大喊:“小姐,小姐,等等我。”
叶竹青回身:“怎么啦?”
“小姐。”红豆抹了抹眼泪:“小姐,你怎么回府啊?”
叶竹青道:“我爹将我赶出来了,等他消气了我再回去。”
“可是……”红豆道:“江尚书此时正在府里,他指着将军的鼻子骂将军。”
“骂我爹?凭什么?”
“江尚书说,是你将江小姐弄到许愿圣树上,害江小姐险些被愚民火焚。他一定要揪着将军去皇上面前理论,一定要让小姐付出代价。”
叶竹青拍了拍脑袋,她倒忘了这茬,昨夜坏了江轻眉的好事,江尚书必定会寻个理由来找父亲的茬。“我回去看看,你去睿王府,请睿王殿下来一趟叶府。”
“小姐,奴婢不敢……奴婢看见睿王殿就双腿发软,喘不上气。”
“你怕什么,睿王还能吃了你不成?”叶竹青点点她的脑袋:“怕什么怕,快去。”
红豆只得委委屈屈地向睿王府的方向跑去。
叶竹青走进父亲的院子,老远便听见吏部尚书江闻业怒吼:“枉江叶两家相交数十年,你竟纵容女儿恐吓我女儿,羞辱我江家,我女儿险些被愚民烧死,你知不知道?!叶靖荣,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到皇上面前评评理!”
叶靖荣陪笑:“此事我没有听到一点消息,江大人是不是搞错了?竹青这孩子虽然会点武功,但素来有分寸,若不招惹她,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再说,那棵树多高啊,竹青带着一个人怎么可能上去?”
“我女儿亲口说的,这还会有错吗?至于她是如何将我女儿送到树上的,这个就得问她了,相信皇上定会主持公道。”
叶竹青跨进前厅,朝江闻业拱手一揖:“竹青见过江伯伯,江伯伯是把一国之君当成七品县令了么?芝麻绿豆大的一点事也要去叨扰皇上,江伯伯身为吏部尚书连这点小事都断不清么?”
叶靖荣拍案而起:“你给我闭嘴!我不是让你滚出去吗?谁让你回来的?”
江闻业瞧见她,气便不打一处来,大声道:“你来得正好,说,你那日是如何将轻眉弄到圣树上的?”
叶竹青装傻,惊讶道:“江伯伯觉得我有能力将轻眉弄到树上?”
江闻业虽然心里也犯嘀咕,但女儿信誓旦旦,他只能认为她借助了什么工具。“你有没有能力我不知道,但是事在人为,我只知道你差点害死我女儿。”
叶竹青淡定笑道:“江伯伯,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这空口无凭的,就算当真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也不能就此定我的罪。江伯伯倒不如想想,轻眉妹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我总觉得轻眉妹妹最近行事怪异,别是撞了邪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江闻业大怒。
叶竹青暗笑,她可不就是胡说八道么,但她偏要胡说八道。“江伯伯,昨夜在敬王府发生的事,你知道了吧?轻眉妹妹莫名起妙就睡到了睿王殿下床上,幸亏睿王殿下可怜我千金之躯守夜辛苦,将床让与我,不然轻眉妹妹定然清誉不保。”
叶靖荣配合的张嘴,惊讶轻呼:“啊,啊?是有点不对劲。”
“看吧,若非中邪,怎么会爬到睿王殿下床上,轻眉妹妹可是才貌兼备、知书达礼的千金贵女,怎会如此不自爱地爬到睿王殿下的床上呢?又怎会爬上那么高的圣树呢,肯定是中了邪啊!”
“住口!她明明是被人扛到殿下床上的,你竟敢说她是爬上睿王殿下的床?!你、你、你污蔑轻眉,居心可诛!”
“江伯伯息怒,我只是帮江伯伯分析分析此事,我真觉得轻眉妹妹最近霉运连连,肯定是中邪了。江伯伯,我认识一位道长,据说其神眼通天,需不需要我请这位道长来为轻眉妹妹驱邪除秽?”
江闻业抚胸跌坐椅上,指着她颤道:“你住口!你……你你……”
“江伯伯莫要生气,我也只是提个建议,江伯伯也可以自己请大师为轻眉妹妹驱除邪秽。”
寥寥几语,便将江轻眉坐实了中邪之说。
江闻业抚胸顺了半天的气,却突然灵台清明,中邪之说虽然荒谬,但于昨夜敬王府发生之事,却是个很好的掩饰,女儿清誉便保住了。
“昨夜敬王府之事,确实是轻眉中邪了,我早已打算请人为我儿驱邪,但圣树之事,我府里护院皆可作证,是你将我儿打晕掳走,我儿醒来便在树上,我儿说是你就是你!”
叶竹青嗤地一笑:“江伯伯,一个中邪之人说的话做的事可信吗?人中邪后总是胡言乱语,举止怪异,令人匪夷所思。”
江闻业当真是气得吐血,却似乎又无法反驳,尤其适才他还认下了中邪一说。
正在此时,管家高呼:“睿王殿下驾到——”
叶靖荣和江闻业皆吓了一跳,睿王殿下怎么会来叶府?
两人躬身一揖:“见过睿王殿下。”
秦容负手大跨步进厅,长身玉立,依旧气质清贵傲然。
他径直坐于主位,看一眼江闻业,道:“素闻叶江两家交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本王冒昧登门,是不是打扰两位老友相聚了?”
叶靖荣惶恐一揖道:“回殿下,江大人千金中邪,他……这是拉着老臣去找皇上评理去……”
秦容锐目一斜,睨向江闻业:“怎么,江大人觉得我父皇很闲吗,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惊扰我父皇?”
叶请荣立即随风而上:“正好睿王殿下在,江大人可以让睿王殿下给评评理。”
秦容提了一下袍角,翘起二郎腿,甚是倨傲。“也可。”
江闻业便将当日江轻眉的遭遇说了一遍,一口咬定是叶竹青将爱女绑到树上,害爱女险些被火焚,到现在仍担着个亵渎圣树的污名。
秦容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片刻,似笑非笑道:“江大人,你说令爱是被叶竹青打晕带走的,既然打晕,便是并未瞧见是谁将她带上树的,又如何认定是叶竹青所为?可有其他亲眼所见的证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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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2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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