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青坚持入水斩鲨,他见她十分自信,也想瞧瞧她是否真有法子、有胆量去斗鲛鲨,才未阻止她。
他在岸上时刻戒备着,一旦情况不妙,会立即以带血活禽引开鲛鲨,飞纵过去将她救下。现在瞧来,他的戒备似乎多余了。
鲛鲨挂着叶竹青再一次冲出水面时,叶竹青左手在鲛鲨牙齿借力,飞身而起,将一支细钢钎狠狠插进鲛鲨另一只眼中。
鲛鲨吃痛,扑通坠入海中。
叶竹青双腿在鲛鲨眼旁借力,纵出水面,同时拔出一根钢钎,在它身体未完全没入水下时,全力扑向鲛鲨,钢钎深深没入鲛鲨左侧腮裂处!
鲛鲨将她猛甩出水面,翻滚着摔向空中。
秦容大手微微攥起,紧张地看着海里的人鲨狂斗。只见叶竹青在空中坠下时,脚尖在鲛鲨甩出水面的尾巴上借力跃起,人在半空,已拔出最后一根钢钎如离弦之箭窜进水中。
鲛鲨再次冲出水面时,右侧腮裂也插入了钢钎。
此时的鲛鲨嘴巴被钢钎撑开,两侧锥尖沉沉陷入骨肉中,巨痛无比,不敢咬合;双目扎着钢钎,深入头颅;两侧腮裂已遭破坏,只能在水里翻腾乱撞。
叶竹青则顺着它翻腾的力道滑至一侧冷眼观察,过了好一会儿,在鲛鲨渐渐无力时,她打手势示意初风将长剑扔给她,然后,如鱼儿般游到到鲛鲨腹下,双手持剑,全力刺入鲛鲨腹部。
腹部是鲛鲨身体最柔软的部位,一剑下去,然后快速剖向后侧。随着鲛鲨剧烈甩动,腹中内脏簌簌落入水中。
叶竹青身子被甩地猛冲向一侧,左臂外侧被剑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急忙松开长剑,双脚在鲛鲨鱼鳍借力。
“哗——”地一声,冲出水面,脚尖在水面连点两下借力,跃至岸上。
秦容此刻脑子里顿时浮现四个字:英姿飒爽!
原来“英姿飒爽”可以令人如此震撼!
原来女子可以如此飒爽!
初风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合数次,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殿下,鲛鲨挣扎不了多久,稍后,等它死透,殿下可命人将它拖出,若能找到懂行的好厨子,还可以美餐一顿,劳犒一下守京将士。”
叶竹青嘴唇发紫,冷风吹过,说话带着几分颤抖。
秦容凝视她片刻,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左臂上,问道:“受伤了?”
叶竹青伸手按住伤口,强笑:“刚刚不小心撞到剑上,皮外伤,无事。”跟着道:“殿下,臣女借您的马车换一下湿衣,没问题吧?”
秦容见她毫无羞涩之态,不禁微笑点头,不愧是敢退他婚的女子。
叶竹青弯腰捡起先前扔在地上的包袱,走向不远处的王府马车。
“叶竹青。”秦容叫住她:“马车座位下的暗格里有伤药和干净白布,你自己包扎一下伤口。”
“多谢殿下体恤。”
初风一直维持在目瞪口呆的状态,待叶竹青上了马车,他才缓过劲来,竖起大拇指惊叹:“太强悍啦!”
秦容如星锐目微微眯起,,她确实是位难得一见的强悍且机敏的女子。
他想起她退婚那日所说:“殿下的王妃该是甘于平静和寂寞,一心相夫教子的贤淑女子,臣女志在四方,绝不甘心安于殿下那小小的王府后院,更不喜欢将大好时光浪费在与其他女人争一个男人上,所以臣女与殿下不适合。”
过了好一会儿,叶竹青换完干净衣衫,包扎好伤口,一手拿着毛巾擦拭打散的湿发,一手提着打包湿衣的包袱跳下马车。
散开的秀发柔和了她眼底的凌厉,抿唇走向秦容。
初风浑忘了此前对叶竹青的厌恨,一脸崇拜地跑过去,殷勤地道:“叶小姐,这边有火堆,快过来烤烤火暖暖身子。殿下怕你从水里出来吃不消,特地吩咐在下替你生了一堆火备着,快烤烤,免得寒气侵体。”
叶竹青奇怪地看了秦容一眼,坐在火堆旁席地而坐,在海里与鲛鲨搏斗时未觉得冷,上了岸还真是冷得让人直打颤,亏得她有内功护体,否则,今日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秦容站在海边,望着海水湾里的鲛鲨翻腾良久,终于翻着肚皮浮上来后,才再将目光落在叶竹青身上,审视许久,开口:“你虽然杀了鲛鲨,但你可知,此法对付一条鲛鲨,仗着你的武功身法和水性尚且可行,但若对付豫州海匪圈养的多条鲛鲨,此举没半分胜算。”
叶竹青笑:“我知道啊,殿下要用特制的大型鱼网缠住鲛鲨,再用重器打晕它们,最后再杀死它们,是吧?”
秦容俊脸倏地一变,他的计划除了初风,未向任何人透露,她是怎么知道的?
叶竹青见其脸色大变,当即狡黠一笑:“殿下疑惑臣女是如何知道的是吧?臣女的解释一如昨日。”
“你还知道些什么?”
“虽然不多,但刚好有几件事与殿下有关。”
秦容黑眸冷沉,一瞬不眨地凝着她:“还有何事与本王有关?”
叶竹青回视他,好一会儿,眸色黯下,轻声道:“说了臣下也不信,何必给殿下徒增烦忧?”
秦容清冷的面容微微一动,未语。
叶竹青怕他继续追问,岔开话题:“殿下,臣女下海斩杀这条鲛鲨,只是向殿下证明,臣女有实力随殿下前往豫州剿匪。”
秦容默然,她确实有实力,远超他招募的任何人。
“殿下现在同意臣女随殿下豫州剿匪了吗?”
“你为何非去不可?”
叶竹青笑咪咪地看他,“臣女愿为朝廷为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不好么?”
秦容面色深沉,她倒是找了个好借口。“大毓皇朝国力昌盛,尚不需要一位女子征战剿匪。”
叶竹青站起身来,故作正经:“殿下认为女子就该在后院里绣花扑蝶,为男人争风吃醋?臣女早说过,臣女也有鸿鹄之志。”
她说得这倒是实话,重生前,睿王出发当日,她才从父亲口里得到他豫州之行的目的,她极希望随行,甚至央求父亲请命去豫州,她也方便同行,但父亲另有军命,她因退婚之事,无颜求睿王同行,此事只得遗憾作罢。
秦容嘴角勾起,如刀的目光打量着她。
“看吧,说实话殿下又不信,难道非要臣女编排个理由吗?”她微微一顿,道:“好吧,殿下,其实臣女是爱慕您那如落凡尘的神仙之姿,崇拜您那英勇盖世的风华,仰慕您那睿智过人的才华,希望能常伴殿下左右,不知殿下可愿成全臣女的一片倾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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