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的锻炼只会有好处。”祁蔚放下鹿茸,招了招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就当预防僵硬好了。”
“那——”司徒姬偷偷往下瞄了眼,欲言又止:“好吧,若是疼得话你只管跟我说,我有的是力气。”
说完就往外走,竟是多一眼都不忍去看:“我现在就去跟大娘打个招呼。”
先前的敞篷牛板车虽不及马车来的快,可是拉的人也多,挤挤的话,一趟可拉个十来人。
而现在的马车再怎么挤,至多五人就算顶破天了。
可这次除了祁蔚外,她还要带上矮鹿,为防被人发现,竟还想着包车。
一想到这的司徒姬果断回到厢房,挖了一大碗米直奔张大娘家而去。
因着过晚的缘故,还将要睡的张盈花夫妇吓了一跳。
“哎,老头子,你说这么晚了还有谁来咱家啊?”张盈花以胳膊肘捅了几次身侧老头:“别睡了,快起来看看去。”
因为张家换车的缘故,总让姚大力觉得张家夫妇靠他家拉客挣了不少钱。
不仅跟风买了辆马车,还承诺只要在他家买肉,就会免费送货上门。
不仅如此,累计买十次的话还可以免费坐次马车。
为此,张大爷的头发都快熬白完了,每每想着法的拉人坐车。
再加上屋里的活,这会阖上眼,已经累得起不来了。
“哎,老伴,老伴,你就辛苦一下,出去看看呗。”张盈花翻身,发现张老头已是平稳地发出呼吸声。
遂叹了口气,随手拿了件外衣搭在肩上,打开了门,在看到司徒姬后还使劲地揉了下眼:“小祁家的?”
“是我,大娘。”司徒姬扒过张盈花的手塞过陶瓷碗:“大娘,你家的车明早有人约吗?”
“还没呢,你们这是又要去镇上?”
张盈花垂头看着碗里白米,在月光的照应下格外耀眼:“去镇上跟大娘说声就是,怎的还拿这么些白米过来了。”
“哎,大娘,给你你就收着吧。”司徒姬回头,巧笑嫣然:“还劳烦大爷大娘明日将车赶到我家院门口。”
“哎,这我知道,知道。”张盈花说什么也不肯收米,实在推迟不过了才甚甚接下,颇不是滋味。
于是,一大早的就起床做饭,将大爷摇起了床。
而司徒姬这边也起得很早,有了上次经验的司徒姬还特意带了筒米粥。
安置好矮鹿,又将祁蔚分离好的鹿茸、鹿角分别包好放在上面,垫了很多野草、枝叶后照例覆上猕猴桃。
又往上洒了零星的树叶,这才挽上祁蔚右手:“走吧。”
祁蔚没开口,也没多余的动作。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跟在司徒姬身侧,直至到了上次的同福酒楼。
“哎,小二,你们掌柜的在吗?”
“找我爹的啊?等着。”不过十三、四岁的小青年将白毛巾往肩上一搭,转身就朝里走去:“爹,爹,有人找你嘞。”
司徒姬趁着间隙四处打量了眼,期间还偷偷地往祁蔚那里瞄了眼,见对方倾着头在墙角边刻着,想来又是在做标记。
“哎,小姑娘,这么快又来了?”自称掌柜的四处张望,十分警惕:“小姑娘,这次又带了什么好东西?”
佟来福这次见到司徒姬是打心眼里开心,想镇上诸多酒楼因为受条件限制,陆续关门。
他虽然有些门道,但也不能老是往里砸钱呀。
好在司徒姬上次的野猪肉卖的及时,不仅牢牢掌握住贵人的味蕾,还狠狠打赏了番,甚至扬言还要再来。
正愁着怎么联系司徒姬呢,没想对方竟主动过来了。
“嘘,给你看看就知道了。”司徒姬扒了好久,将猕猴桃一一放在桌上,这才从里掏出矮鹿:“怎么样?”
不想佟来福动作之夸张,一拍大腿,直呼着妙:“妙,妙啊,这个好,这个好呀!”
伸手扒了下矮鹿,又叹了口气:“是只雄的,可惜这角,哎,可惜了。”
“本来就是捡的,能撞上已是幸运。”司徒姬回望了眼祁蔚:“这价格?”
“三两。”
司徒姬一听价格作势就要往回拿:“五两。”
“四两。”佟来福盯着矮鹿的头,心疼得厉害:“小姑娘,这只公鹿连个角都没有,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要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别家看看吧。”
“四两嘛——也行,先说好了,我这可是勉强割的爱。”司徒姬将矮鹿放在桌上,伸手做了个要钱的动作。
等揣好银子后,还佯装打量起了酒楼。不动声色地将猕猴桃扫进背篓。直至祁蔚坐直身子,这才迎上了前:“我们去医馆。”
“嗯。”
而原本坐在柜前碾药的淮扬安听到动静,抬头见祁蔚也跟着进来,起身就要谢客。
“哎,淮大夫,你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司徒姬将祁蔚扶到一旁坐好,扬着手中布包:“这里可是好东西,你确定不要?”
“不要不要,走吧。”淮扬安下意识地就是拒绝,不想在司徒姬打开布包后眼都直了:“天哪,这不是鹿角吗?还有这鹿茸?”
“所以——还赶我走吗?”
“不赶了,不赶了。”淮扬安拿着鹿茸的手都在抖:“别看这玩意儿小,可是个好东西啊!你个小姑娘是从哪弄来这么好的东西?”
司徒姬凑上前来,不答反问:“收吗?”
“收,收呀,肯定收。”淮扬安护着鹿茸,一副唯恐被司徒姬抢走的样子。
“那这个有什么作用呢?”
“作用?”淮扬安转头,望着求知欲满满的司徒姬突然来了兴致:“要说这玩意儿的作用可多了去了,比如壮元阳、补气血、益精髓、强筋骨,它都……”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姬抢了回去。
气得淮扬安跟后直跺着脚:“哎,小姑娘,小姑娘,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只要将这个让于我,实在不济,这小兄弟的药我全包了。”
“那——也行吧。”司徒姬犹豫,一脸不愿地松了手,又往近凑了些:“淮大夫,眼看我相公的腿越发僵硬,可有缓解之法?”
远处,明显不悦的祁蔚在听到司徒姬的问话后明显好了不少,只是他还盯得厉害,一眨不眨。
“这个无解。”淮扬安摸着山羊胡朝祁蔚看去,被祁蔚的眸子赫了一跳,很快挪开了眼:“以他这种情况,如今也只能多泡泡脚,按按摩,以期减少僵硬的进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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