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
沈南星拿着原始材料从复印室走出来,跟严恒告别,从32楼的专用电梯,直接下到地下车库。
易风辞还在原来的车位上等他,见他从电梯间出来,对他挥了挥手。
沈南星矜持有礼的表情,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全面绽开,兴冲冲地跑到他的身边,拥进他的怀里,开心地说:“易先生答应帮忙了!”
易风辞见他开心,也跟着高兴,吻了吻他的额头,问道:“要不要去庆祝一下?”
沈南星说:“现在庆祝会不会太早了一点?易先生只是答应帮忙问问,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易风辞说:“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沈南星笑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易风辞神秘兮兮道:“我猜的。”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易先生既然答应帮忙,那么成功的概率就有50%,再加上他们还有林小姐这个“后台”,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比现在更差的情况。
沈南星从易风辞怀里出来,刚准备上车,就发现他上衣的领子歪歪斜斜地压在衣服里面,立刻让他站住,帮他整理好。
可他明明记得,两人出门的时候已经帮他整理过了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穿的衣服,穿着穿着,又把领子压了回去。
午饭时。
易风辞专门找了一家较为高级的餐厅,餐厅环境幽雅,菜品也相对昂贵。
沈南星翻开菜单,点了几道店家推荐的人气菜品,一边吃一边和易风辞商量,准备这几天约一下林小姐,请人家吃个饭。毕竟他们之间只有几面之缘,虽然嘴上说着相亲不成,要做普通朋友,但这么长时间也确实没有进行朋友之间的沟通与来往。突然打电话过去还是委托人家帮忙,实在觉得不好意思。
易风辞点头,没有说话。吃完饭直接叫来服务员,从钱包里抽出半张卡。
“等一下。”
这半张卡还没有完全抽出来,沈南星已经把服务员叫到他的身边,“我来结。”
易风辞眨了眨眼,“我来。”
沈南星迅速拿着手机站起来,“我来吧,我用手机。顺便帮我开张发票。”
服务员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着装,又看了一眼易风辞的钱包,那个钱包看似用了很久,边边角角都有磨损的痕迹,钱包里面整钱不多,卡片很少,零零散散的毛票倒是把钱包撑得鼓鼓囊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上了年纪不会用电子设备的老阿姨,为了去菜市场买菜,特意破开的零钱。
服务员倒是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他们家的菜品确实很贵,普通人吃一顿也确实会有些压力,再加上沈南星已经站起来了,只能对易风辞委婉地笑了笑,带着沈南星一起去前台开发票。
易风辞坐在椅子上没动,盯着沈南星的背影看了几秒,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钱包,把夹在两指间的银行卡放回钱包,又垂着眼,从钱包的缝隙里面摸出了一枚早已经更新换代在市面上不流通的一毛钱硬币,皱了皱眉。
这种东西,他到底是在哪里淘来的?
古董市场吗?
回家的时候,沈南星开车,易风辞依旧拿着那个破破烂烂的钱包沈默不语。
趁着红灯,沈南星偷偷瞥他一眼。
心里想着,是不是因为结账的事情伤了他的自尊心?但刚刚那顿饭确实很贵,如果稍微便宜一点,他也绝对不会让易风辞觉得难堪。
刚想找个话题转移一下易风辞的注意力,就见他缓缓抬眼,略有些的可怜地问:“我看起来很可怜吗?”
沈南星立刻摇头,明明一脸怜爱,却坚定地说:“谁说你可怜了?”
“你一点都不可怜。”
家里的事情需要耐心等待,请林小姐吃饭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约在本周日的晚上8点半。
沈南星本以为会因为家里的事情耽搁很长时间,所以跟李华西请了长假,却没想这件事根本不需要他多做什么,于是第二天一早又跑回剧团,继续跟大家一起排练。
自从上次又抓到易风辞一个人在家偷吃盒饭,沈南星就跟他做了一个约定。
如果他中午没时间回家,那么易风辞每天中午吃些什么,都要发个照片给他看看。
同理,他也会把自己午餐发给易风辞。
导致他们这段时间的聊天记录,基本都是以各种各样的午饭为主。
沈南星吃食堂,食堂师傅做什么,他就吃什么,种类比较丰富。
易风辞则被迫开火,不过他一个人懒得做那么多花样,每天都是稀汤寡水的面条,今天放点菠菜、明天放点白菜,连点荤腥都见不着。
冰箱里面的牛肉、羊排早就多得放不下了,但如果沈南星不吃,易风辞也绝对不会主动吃一口。
正思考着如果让易风辞改掉这个坏习惯,今天的例行短信就发了过来。
沈南星迈进食堂,拿起手机,刚准备参观易风辞今天又在面条里面放了哪种蔬菜,就发现他给自己做了一锅西红柿炖牛腩?
沈南星眨了眨眼,确定这张照片是在家里的厨房拍的,不禁问道:“西红柿坏了?”
易风辞回复:“没坏。”
“难道是牛肉坏了?”
“……也没坏。”
沈南星放大照片,仔细看了看里面的配菜,“那一定是土豆和胡萝卜坏了,坏的东西不要吃了,做点别的。”
易风辞:“……”
晚上7点。
沈南星准时回家。
一进门,一股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
入冬之前,易风辞又在客厅添置了一台立式空调,每天都要赶在沈南星进门之前暖暖客厅,导致沈南星每次听到“嗡嗡嗡”的空调声,都会不自觉地帮他心疼电费。
今天也是一样,进门换了拖鞋,先把空调温度调低,想快点吃完晚饭去卧室待着,至少卧室里面那台空调的功率要小一些。
易风辞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正放在保温锅里温着,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浇花。
沈南星本想先去洗手,结果发现易风辞放下浇花的水壶,又准备拿起花架上的那把剪刀,急忙走过去,把剪刀抢过来,“都跟你说了,以后由我来剪花枝,你笨手笨脚的,别再扎到手了。”
易风辞安静几秒,试图证明自己也没那么笨,“我上次扎到手,主要是不小心……”
“谁会故意扎到手?”沈南星又瞥了一眼“嗡嗡”直响的空调:“以后你不要动剪刀了,等我闲下来我来修,先去吃饭。”
易风辞看了一眼被他刻意藏在抽屉里剪刀,内心又喜又忧,复杂地沉默半晌,跟着他一起来到餐桌前。
餐桌上的饭菜十分丰盛,这一点倒不奇怪,毕竟沈南星在家,即便是易风辞做了八菜一汤,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倒是中午那道西红柿炖牛腩,一定有点问题。
吃过晚饭,沈南星特意从药箱里翻出几盒药,才跑去浴室洗澡。
易风辞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看到床头柜上多出了几盒专门治疗胃痛、腹痛的药,内心更加复杂,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停止,易风辞考虑了一会儿,主动堵在浴室门口。
沈南星披着一条浅蓝色的浴巾打开浴室大门,差点撞进易风辞怀里,诧异地问:“干什么?”
易风辞想了想,突然抬起手臂,鼓起线条堪称完美且硬邦邦的肱二头肌。
沈南星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禁裹了裹身上的浴巾,十根脚趾下意识蜷缩,“你,什么意思?”
易风辞把手臂往他眼前挪了挪,“你戳一下。”
沈南星的心脏猛地一跳,不禁咬了咬下嘴唇,微微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易风辞问:“怎么样?”
沈南星垂眼,红着脸说:“不,不错。”
易风辞满意,又缓缓卷起上衣的下摆,露出沟沟壑壑极为好看的六块腹肌,说道:“你再戳一下。”
沈南星把浴巾裹得更紧了,十根脚趾不安地蜷成一圈,又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腹肌。
易风辞问:“怎么样?”
沈南星继续咬着下嘴唇,“挺,挺不错。”
易风辞点了点头,把衣服放下,温声说:“你看,我其实挺结实的,也根本不像你想得那么弱不禁风,或许我曾经是有些弱……”
沈南星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已经闷着头从他身边挤过去,慌慌地跑进卧室。
易风辞难得没看出他心中所想,不知道他跑什么,急忙跟着他一起进了卧室,发现他已经把浴巾扔在地上,整个人如蚕蛹一般裹在被窝里,只漏出一颗红彤彤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你要是准备好了。”
“那,咱们。”
“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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