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话的显然是宁灼灼。
薛长曜方才冲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醒了?”
“可是会有哪里不舒服?”
宁灼灼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方才开口继续问:
“怎么跑的。”
虽然说她把薛长曜扔去了码头抗麻袋,那也是叫人盯着别让他跑了。
不然她那几十万的银子谁还?
结果现在就知道薛怀章这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废物,居然在亲卫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当然,宁灼灼是信任自己的人的,她想要知道的是:薛怀章到底是怎么跑掉的。
亲卫继续道:
“是落水。”
“当时属下们看见情况不对就立刻下去找了,然而一无所获。”
“简直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宁灼灼皱眉,好一会儿方才让亲卫下去继续查。
这么大一个活人,到底是怎么跑掉的?
宁灼灼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薛长曜见她想的脑瓜子仿佛都大了一圈,开口道:
“灼灼放心,我会叫人去查的。”
“还要通知二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宁灼灼的心里总是有几分不安。
也对,薛怀章这个人说不好听应该就跟废棋差不多了,谁会没事儿大费周章的救一个废掉的棋子?
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就在宁灼灼这头叫人去搜查薛怀章下落的时候,某处地宫内——
好不容易逃出来生天的薛怀章谁也不见,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因为他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上辈子的一切。
而且他也想起来了——曾莹莹那个贱人怀的孩子压根就不是他的!
这还是他被曾莹莹下了毒,快死的时候得知这一切的。
一想到那个奸夫,薛怀章就恨的眼睛都是红的。
要不是这辈子的曾莹莹早就被宁灼灼收拾了,薛怀章不介意亲手杀掉她!
然而转念一想,便是宁灼灼那张笑意满满的脸。
“啪——”
薛怀章重重的甩了自己一耳光。
他是多么的蠢,才会那么残忍的害死那个眼里满是他的小姑娘!
现在好了,是他亲手把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送上不归路的。
不,还没有!
和离又如何?
宁灼灼哪怕是真的嫁给了薛长曜,那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谁也别想把她从他身边夺走!
可是现在的他除了在这里无能咆哮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毕竟如今的宁王府早就今非昔比。
当年那场战争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生,宁王府所有人都好好的。
还好,他想他还来得及。
……
尚且在宁王府的宁灼灼压根就不知道薛怀章居然也诡异的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她现在正跟六尚的人大眼瞪小眼。
容尚宫亲自带了人过来,说是除了奉命给世子妃送小孩子的衣物玩具还有世子妃的衣裳料子,以及给宁二夫人送时下新款的头面之外,主要的任务就是过来送聘礼。
这下子倒是把宁灼灼搞糊涂了。
这聘礼也得等大婚的前一个月才能送,可是现在大婚还是遥遥无期啊。
现在就送聘礼来,会不会太早了些?
宁灼灼心想着,同时也把这话问出了口。
容尚宫笑眯眯的回话:
“殿下说,原本应该是早就送来的,只是这里有些宝石比较稀有,送过来的时候倒是废了些时间。”
“这不,一共是三百抬聘礼,方才凑齐。”
宁灼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想起来了当初薛怀章送来的聘礼——只有五十抬。
而她带过去的嫁妆足足一百二十八抬,还不包括银票。
薛怀章的话,宁灼灼到现在都记得。
薛怀章说,她是嫁给他的,不是卖给他的。
所以这聘礼多少也就是个心意。
为此她就傻乎乎的信了,傻乎乎的嫁了。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应该看出来的。
那个时候的薛怀章明明有本事拿出来八九十抬聘礼,可是他没有。
而且那五十抬聘礼里面,还有三十多抬都是虚的。
如今再看慕知准备的,当真是高下立见。
是啊,如果他喜欢你,自然会风风光光的把你迎娶进门。
而不是掩饰自己的抠搜。
而且薛长曜派人送来的这些聘礼,全部都是实打实的,可见是下了血本的。
然而容尚宫还补充道:
“殿下还说,若是公主不满意,他可以再加。”
“不、不用了。”
“我很喜欢。”
宁灼灼悄悄的红了眼圈,继续道:
“有劳尚宫回去告诉慕知,就说我很喜欢。”
“不用他再为此费心思了。”
“是,奴婢一定会把这话告知殿下的。”说完这话,容尚宫又问起来了嫁衣的事情:
“殿下说,虽然大婚所用的礼服都是有制度可以寻的,但是公主成婚之后的那几日,比如说回门时所穿的衣裳,还是要公主自己来选自己喜欢的。”
“奴婢能否斗胆问一下公主喜欢什么样的花色,或者什么样的款式的衣裳。”
“只要公主有要求,六尚上下定当办到。”
容尚宫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这件事,宁灼灼就想起来了之前晨太妃干过的事情。
这个老东西,居然跟她说什么省得浪费,让人把她当年穿过的一套礼服改一下,好当做她回门时候穿的衣裳。
好在那个时候她就算是一心喜欢薛怀章,却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所以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想想当初——真就是猪油蒙了心,把个垃圾当宝贝。
说多了都是泪啊。
然而现在六尚的人还等着她的回话,宁灼灼思量片刻,便是道:
“你们按照之前本公主经常穿的那几套来参考制式就好了。”
“旁的倒是没有。”
容尚宫没有想到宁灼灼的吩咐如此简单,便是冲她兴奋的叩首:
“是,奴婢们知道了!"
要知道之前王贵妃在的时候,对于这衣裳可谓是百般挑剔,要不是皇后娘娘在后头给她们这些人撑腰,估计她们这些人早就被王贵妃捏了错处打发出去了。
如今碰见宁灼灼这个好说话的主子,自然是打起来一万分的精神伺候的。
容尚宫紧接着又问了些旁的,方才带着宁灼灼命人给的赏银,离开了。
宁灼灼好不容易松口气,薛长曜就进来了。
当下,宁灼灼就开口问道:
“怎么好端端的这么早送聘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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