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氏身边伺候的除了春分和喜鹊外还有一个庄上的丫头,名叫杏花,已经跟庄头的儿子定亲了。
这杏花人很伶俐,很快就博得了徐氏的喜欢。
这天徐氏突然想吃阿胶桂圆羹了,就让春分去厨房吩咐一声。
这里的厨娘也是过去在林府厨房当差的,因为她做的饭菜很对徐氏的胃口,故此徐氏来田庄时就把她也带了来。
功夫不大春分就把冒着热起的阿胶桂圆羹端到了徐氏面前;“姨娘,这羹是我做的,张厨娘突然闹肚子,又怕耽搁了您用,故此我就替张厨娘做了这碗阿胶桂圆羹,姨娘尝尝味道如何,若觉得不好的话我再去厨房请张厨娘给您重新做。”
自从春分缺了一根手指头后她就比过去更得徐氏青睐了,虽然春分不能跟着徐氏抛头露面了,但她才是徐氏身边真正的红人,那喜鹊是远远不及的。
毕竟春分是徐氏从娘家带过来的,而且她因为自己而被宁王妃砍了一根手指头。
春分是个丫头,但穿金戴银。
喜鹊等徐氏身边的仆妇丫头没有人敢不把春分当回事。
春分就相当于站着的主子。
徐氏一听这碗阿胶桂圆羹是春分做的就笑道;“自从我跟了老爷后就没有吃过你做的吃食了真还怪想的慌呢,我就尝尝你做的这碗羹汤如何,较过可有进步?”
就在徐氏拿起调羹舀了一小口羹汤要往嘴里送的时候出去了有一会儿的杏花突然闯了进来;“姨娘,那桂圆羹里头有毒!”
杏花原本就是大嗓门儿,而这次她特意提高了声调,这一嗓子隔老远都能听得清楚。
徐氏握着调羹的手被杏花这一嗓子喊的一哆嗦,调羹没有拿稳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杏花,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羹汤是我给姨娘做的,莫非你是说我在害姨娘。”春分咄咄逼人的质问从外头进来的杏花。
面对春分那几乎要把自己吞掉的恶毒眼神杏花不卑不亢;“春分姐姐如果敢作敢当,那好啊请你替姨娘把这羹汤给吃了,若春分姐姐敢吃,我自是诬陷了你,任凭姐姐和姨娘发落。”
“姨娘,您可别相信杏花的胡言乱语,她就是瞧着我得您疼爱她妒忌,这阿胶桂圆都是稀罕物,哪是我这个当奴婢的能吃的。”春分跪在徐氏面前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杏花给诬陷的。
徐氏自然也不相信春分会害自己,她冷冷的看着杏花;“你为何要诬陷春分害我?你目的何在?”
杏花一脸凛然道;“姨娘和春分的情分自然是一般人没法比的,若姨娘不相信我说的话,就请春分吃下这碗羹汤,或者随便找一只狗来试吃,若是羹汤真的没有问题杏花必然会像春分姐姐和姨娘谢罪。”
原本徐氏是绝对不相信春分会害自己的,然而杏花的一脸凛然让她禁不住打起鼓来;“春分,既然你说自己是清白的,那就把这碗桂圆羹吃了。”
春分; “姨娘竟然相信杏花这个外人也不相信我春分,白白瞎了春分这些年对姨娘的一片忠心了,姨娘别忘了我这手指头是如何断的。”
杏花;“姨娘,我看春分就是在胡搅蛮缠,她根本就不敢吃这羹汤,张厨娘并没有吃不干净的东西,但突然坏了肚子,故此她没法帮姨娘做这羹汤了,故此春分代劳,只是她忘了厨房里头没了张厨娘还有一个烧火的丫头,她亲眼看到了你往做好的羹汤里放了一包药粉。”
“你瞎说,那烧火的丫头是个哑巴,她怎么跟你说的?”春分一脸笃定的质问。
“谁说我是个哑巴的,我是王妃娘娘派来拆穿你的人。春分,你收了端王多少好处要来害自己伺候多年的主子。”外头传来一个让人听着陌生,但却充满力量的声音,那是个女子的声音,接着人就走了进来,她就是厨房里烧火的丫头豆儿。
除了杏花外徐氏和春分都懵了,这豆儿不是个哑巴嘛,咋就突然会说话了呢?
“徐姨娘,你身边的丫头春分早就被端王收买了,她要害了您然后嫁祸给我家王妃,如此我家王妃就落下了个残骸父亲妾室和未出世手足的罪名。”豆儿凝视着徐氏义正词严道。
不等春分和徐氏反应过来豆儿朝门外拍了拍手,然后就进来了一只摇着尾巴的大黄狗。
豆儿把那碗桂圆羹喂给大黄狗吃,不一会儿大黄狗就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而死。
看到眼前的一幕徐氏吓的脸都白了;“春分,你为何要害我?”
证据确凿了徐氏惊恐万分,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早早就背叛了她,若非杏花和豆儿,那自己和孩子真的可就一命呜呼了。
事已至此春分也就没有再狡辩的必要了,她再次跪在徐氏面前;“姨娘,奴婢一时糊涂,是端王的人收买了我,让我害您和小主子的,我也是被迫无奈啊,姨娘也知道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他们都要娶媳妇,爹娘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帮兄弟娶媳妇,我跟在姨娘身边虽然有月钱,平日姨娘也会赏我一些东西,可远不够帮我俩兄弟娶媳妇的,还有我若不按端王的吩咐去做他就要杀了我两个兄弟和爹娘。”
“你可知端王为何要害我?我和他可是无冤无仇啊。”徐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端王给惦记上了,若是宁王夫妇要害自己她一点也不奇怪的,可偏偏是八杆子够不着的端王要害自己。
春分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她怎会知道端王为何如此。
适才豆儿已经把缘由说清楚了。
当日豆儿就回了宁王府像妙音交差。
“徐氏和孩子可无恙?”妙音问。
豆儿忙道;“受了惊吓,兴许三两日可能就会生产。王妃,咱们还要动手吗?”
妙音略略沉吟后道;“暂时不必了,虽然春分已经坏了事,但是端王可一直盯着我呢,若这个节骨眼上徐氏出了意外那我毒杀父亲妾室和庶弟的罪名还是脱不掉,徐氏不但不能有事情而且还得万无一失,你先回庄子上看着,徐氏若是发作了立刻去请紫苏,有紫苏在徐氏母子自然无恙。”
妙音是巴不得徐氏死,但是这会儿徐氏还不是死的时候。
她没想到端王的手段越发高明了,不得不说端王真的成长了。
两日后徐氏就发作了,距离她真正的临盆之日提前了七天左右。
按照妙音的吩咐徐氏一发作她就离开庄子去请紫苏。
虽然紫苏如今身怀有孕,但她照旧给人看诊,每月初一十五生生堂的义诊紫苏都会如期坐堂,她在怀云舒的时候差不多九个月了才不去坐堂了。
徐氏是头一胎,生的很艰难,她平常吃的多营养的好,孩子比较大,加上她当姨娘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养尊处优的,生产时她根本使不上力,期间昏倒了好几次。
紫苏用了催产药,她跟产婆忙活了三个多时辰徐氏总算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孩子在产道被憋的太久了,故此生下来时脸色发紫,根本不会哭,紫苏把婴儿吊起来拍了拍才终于听到了小婴儿微弱的哭声。
是个男婴。
紫苏忙完了就离开了。
她先回去歇息,然后打发半夏去了王府一趟。
妙音得知徐氏生的孩子有些先天不足后说不上是该喜还是该不喜。
她是讨厌徐氏,也同时不可能喜欢徐氏生的孩子。
可这个孩子再怎么说跟自己也是同一个父亲,自己和他的身体里都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
林大老爷从衙门回来才知晓徐氏分娩,他换了官服后就骑马到了庄上。
看到林大老爷的那一刻徐氏禁不住眼泪婆娑起来;“老爷可来了,妾室还以为见不着您了。”
林大老爷轻轻握住徐氏的手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受苦了,孩子甚好,我已经见着了。”
徐氏含泪道;“听喜鹊说若不是王妃打发了云夫人来妾室恐怕很难度过此劫。”
“音儿是有些孩子脾气,但她却有着菩萨心肠。音儿先后就了你们母子两回,她是你们母子的恩人。”林大老爷知道妙音救徐氏自然是为了她自己,但不管因为什么她都先后救了徐氏母子,这份恩情他希望徐氏母子能铭记于心。
徐氏对于之前同自己一直为敌,但关键时刻救了自己和孩子性命的宁王妃自然是感激的,但她也知道对方这么做并非真的出于本心。
林大老爷知道徐氏生的孩子先天不足,若不仔细养着的话恐怕很难养活,即便养活了也很是体弱多病,故此他给这个孩子取名少康,希望这孩子能健康平安的长大。
徐氏母子安好这让端王的计划落空,春分也就此坏了事,但他没有因此灰心。
来日方长,自己总会有机会除掉赵元佑和林妙音这对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俩不存在了,那自己才能真的高枕无忧。
一晃接连四个来月中原地区滴雨未下了,就连烟雨绵绵的江南今岁雨水也比往常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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