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佑看到妙音吃饭跟吃药似的就微微皱了下眉,然后把筷子房下问;“是不是饭菜不可口?”
妙音道;“饭菜甚可口,我只是没有胃口而已,你快吃吧别管我。”
赵元佑道;“看你吃的如此不开心我哪里还吃得下去啊,怎好好的就没有胃口了,莫非身子不适?”
“你不必紧张,我身体无恙,就是有些事情使得我不痛快罢了,你快吃,等吃完了再说。”说话间妙音给赵元佑布了些菜。
赵元佑重新把筷子拿起。
妙音怕赵元佑因为自己而影响了食欲,故此只得勉强多吃了一些。
等吃好了后俩人就进了卧房。
“许夫人不是来过嘛,她是你嫡亲的姨母,莫非你们之间还闹了不愉快?”赵元佑双手轻轻的搭在妙音的香肩上,眼帘安静的垂落。
妙音微微叹了口气才开口;“我本以为会很愉快,怎料我这姨母不是来看我的,而是跟我讨东西的,她看着我把贵妃粉跟玉蓉膏的方子给了嫂嫂,令嫂嫂的铺子日进斗金,故此就眼馋了,她就理所当然的觉得我也该把方子给她赚钱,我婉言拒绝了她竟然就不悦了,我们算是不欢而散,她竟然去了秦府见外祖母,打算让外祖母帮她向我讨要那香粉的方子,好在外祖母没有应允。”
“许夫人去秦府这件事你是如何知晓的?”赵元佑很清楚妙音和自己都没有在秦府安插眼线。
妙音道;“这件事是舅母打发身边的侍女告诉我的,我隐约得知舅母跟大姨母之间有矛盾,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舅母是要把水给搅浑,彻底离间我跟姨母的关系。往后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两个长辈了。”
明白了妙音心情不佳的原因后赵元佑拍了一下她的肩;“你啊你,多大点儿事啊,何必放在心上呢。她们虽是亲戚,但咱们未必要跟她们亲近不是嘛,普通的礼尚往来就是了。别人知晓了花想容是你的私产后不知道多眼红呢,所谓财帛动人心,不过像许夫人这样直接来讨方子的想来也没有几个,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愚蠢。”
“我本以为她是我母亲的姐姐,而她又没有女儿,那我们今后的往来会像亲母女那般呢,如此看来是我想当然了。”妙音叹息道。
赵元佑道;“你啊也许是因为幼年丧母的缘故吧,如今知晓了许夫人的真面目也好,咱们没有什么损失,往后彼此之间普通往来就好。若许夫人是个还要脸面的,而且不要跟你彻底撕破了脸皮的话兴许过阵子她回过味儿来可能登门道歉,若她是个愚蠢的那就更不值得咱们为此费心劳神了,毕竟咱们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等将来你我都强大了他们这些人只有跪地祈恩的份儿,同时他们也会为自己曾经的愚蠢而羞愧追悔。”
被赵元佑劝导安抚这一番后妙音的心里头敞亮了不少,与此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太过情绪化,多大点儿事啊。
赵元佑看妙音眉目舒展了后他也就放心了,接着他就跟妙音说起更要紧的事情来;“王敬之已经死了,不日他跟寿王往来的书信将会到父皇的案头,与此同时父皇也会知晓王敬之来京途中被杀之事。”
妙音一听王敬之死在来京途中先是一愣,接着她警觉的看向赵元佑,然后小心翼翼的问;“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还是?”
赵元佑道;“放心,有端王帮我背锅,不过寿王的人在王敬之被弹劾父皇派出钦差后就即刻出开封赶往福建,为的就是趁早拿到寿王最不希望被父皇知晓的东西,他的这个举动自认为很秘密,安能瞒得过我和端王的眼睛呢?端王怎么会放过一个在寿王身上做文章的机会呢,父皇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皇子跟地方官的勾结那可是比朝臣们结党营私更可怕。”
“你不觉得留着王敬之让他亲自到父皇面前咬寿王一口更痛快吗?”妙音总觉得这样杀了王敬之反而起到的效果不如留着他更大。
对此赵元佑却不这样认为;“留着王敬之让他到了大理寺后把寿王咬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死在来京途中,而且一时半刻寻不到杀害他的凶手,这样虽然没有直接把寿王指出来,然而那些书信以及王敬之的死反而会要父皇对寿王起了巨大的疑心。父皇和很多皇帝一样天性多疑,而越老这猜疑的毛病就越重,父皇也不例外,让父皇对寿王彻底生了猜疑之心可比直接指他有罪更加有力道。”
妙音仔细斟酌了一下赵元佑适才这番话然后微微点点头,一脸赞许道;“还是三哥思虑周全,多久父皇才会看到寿王跟王敬之来往的书信?”
赵元佑道;“最迟不过三四日。”
“我觉得咱们应该时设法让寿王知晓王敬之已死,奥对了寿王难道没有随时跟他派遣福建的人保持联络吗?”当赵元佑告诉妙音寿王的人从王敬之那里拿到的是假书信后她为赵元佑的步步为营而深深折服。
次日,午后寿王就知晓了来京受审的福建路安抚使王敬之途中被杀之事。
不过寿王并没有因为王敬之被杀之事而太过慌张,只要那些书信到了自己手里便可高枕无忧了,一个死人能说出什么来?
不过寿王的幕僚苏怀仁可没有他这般乐观;“王爷,这件事非同小可啊,王敬之可是被钦差押着来京受审的,他偏偏死在了途中,您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
寿王道;“苏先生的意思是有人谋害王敬之,而非王敬之真的是在驿站暴毙而亡。”
苏怀仁微微颔首;“属下觉得这件事总是有些蹊跷的,一切还是等王爷亲眼看到那些书信才能放心,不过王爷要要做好一切准备,若王敬之之死真的就是暴毙,那些书信到了咱们手里,自然一切就是如春梦去无痕了,倘若王敬之之死非所谓的暴毙,那这一切就不那么简单了。”
经苏怀仁这么一分析寿王的也就不敢太麻痹大意了;“还是先生思虑周全,是本王把这件事看的太简单了,幸得有先生在本王身边辅佐,不然的话本王不知自己会犯多少错误呢。”
“王爷严重了。”作为寿王的心腹幕僚苏怀仁这些年为他拿了不少主意,寿王待苏怀仁也是真的好,很多时候寿王都会在苏怀仁面前放下身段。
尽管得主上如此信任,但苏怀仁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故此始终都保持一幅所谓谦谦君子的姿态。
有日子没有见到自己的宝贝侄女林疏影了,妙音心里头想的很,趁着天气晴好,而自己身上也松快多了妙音就回了娘家。
已经过了百天的小疏影越发的讨人喜欢了,妙音抱着她就爱不释手。
秦素秋看到妙音这般疼爱疏影心里头自然是欢喜的很;“你如此喜欢孩子,而且身子也调养好了那就早些跟王爷生一个。”
妙音笑道;“孩子的事情啊得看缘分,我跟王爷都不会太强求。嫂嫂不怕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疼疏影了吗?”
“我相信你不会的,疼自己的孩子跟疼爱侄女是两回事,再说了就算你到时候真的对我们疏影没有现在这般照顾了我也高兴,你最好头一胎就生个小郎君出来,几个成婚的皇子都还没有嫡子呢,你若能生个嫡子那官家肯定格外喜欢。”秦素秋由衷的说,她是真的希望妙音的日子越来越好,妙音好了,那么他们才能跟着沾光。
说了会儿孩子的事情妙音看小疏影要睡了就依依不舍的把她还给了乳母。
等乳母把孩子抱走妙音才腾出功夫来吃茶吃点心。
吃了会儿茶点妙音冷不丁的问秦素秋;“嫂嫂可知舅母跟大姨母之间矛盾的因为何事引起的?”
秦素秋是国舅府的,她应该是知晓国舅夫人跟许夫人那些陈年旧事的,故此妙音才选择跟秦素秋来打听这件事。
秦素秋被妙音问的愣了一下,等她明白过来妙音问的是什么事后不免有些不解;“好端端的你怎想起跟我打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来了?“
妙音道;“因为好奇啊,你就跟我说说嘛。”
秦素秋认真的打量了妙音几眼后道;“我猜你不是真的好奇,必然是有什么事情把母亲和大姑母的矛盾勾连起来了,故此你才来向我打听的。”
“嫂嫂果然是兰心惠子,罢了罢了,我就不瞒着你了,不过得说好了等我把事情的缘故说了后你必须得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等秦素秋点头后妙音就简单的把许夫人跟自己讨香粉秘方的前前后后叙说一番。
秦素秋得知许夫人竟然直接登门去跟妙音讨香粉的秘方后很是错愕,这太不像是一个长辈一个皇后的亲姐姐干出来的事了。
秦素秋更没想到国舅夫人竟然还是没有把对许夫人的那份芥蒂给放下。
与此同时也让秦素秋意识到妙音把玉蓉膏跟贵妃粉的秘方给了自己从而会招来多少人的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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