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氏那张笑盈盈的脸妙音心里头便随之生出深深厌恶来。
她这个二婶娘那是典型的口蜜腹剑,靠着一张巧嘴把周围人哄的欢喜,背地里给人使绊子时可是从不手软的。
忍着心里头的厌恶妙音对孙氏强颜欢笑;“婶娘有话但说无妨。”
孙氏这才把自己的意思说明;“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厨房里缺了个厨娘,我听说你院子里的刘瑞家的被你夺了管事媳妇的权,正好闲下来我就想把她从你那调到厨房去,自然这样你院子里就缺了个人,正好刘瑞家的有个闺女已经十一岁了,当个粗使的丫头绰绰有余了,我把她调到你那里顶替她妈妈,你看如何?”
听了孙氏的诉求后妙音意味深长的一笑;“婶娘的消息真的好灵通啊,我前脚刚换了管事媳妇后脚您就知晓了,是您关心我呢还是我的听雪居里处处是您的耳目?”
说这些时妙音凌厉的目光掠过孙氏于坐在上首的老夫人。
二人均感受到了妙音目光的不善。
孙氏讪讪笑道;“娉婷越发会说笑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就当婶娘啥也没说。”
妙音莞尔;“婶娘误会了,我很乐意把刘瑞家的这个不中用的东西给打发走,既然您不嫌弃那您现在就把人领走吧,至于把她女儿调到听雪居当差还是算了,我看就不必了,我打算自己亲自买几个喜欢的丫头来使。”
孙氏故意选择则老夫人面前跟妙音提要人及把刘瑞家的女儿安排进听雪居是有自己盘算的,可没想到妙音竟然丝毫不顾忌老夫人直接打了自己的脸,虽然心里头窝火但孙氏只能笑着应付她。
一直冷眼旁观的老夫人看到二人一番交锋后眉头微微皱了皱。
“娉婷,你把一个才来府里不几天的人提拔了太仓促了些吧。刘瑞家的虽然是个蠢笨的,好歹对你忠心做事情也妥帖,她搭理听雪居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关揵是新来的不知根知底。”老夫人一副我管你的事情是为了你好的架势这让妙音厌恶的很。
妙音朝老夫人淡淡一笑,徐徐道;“害祖母操心了,虽然我提拔的人根基甚浅,但我看她顺眼,故此就提拔了,当主子的当然是要用自己看着顺眼的人了,就像祖母身边的翡翠姐姐和桑榆姑姑以及张妈妈,您重用她们难道不是因为她们和您心意吗?”
不等老夫人反驳妙音继续道;“娉婷说句不敬的,两个儿子明明都是您亲生的,可您明显偏心二叔,可不是因为二叔能干,而是二叔和您心意,让您喜欢。”
妙音的话让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暗淡,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娉婷,你越发的没大没小了,长辈岂是你随意议论的。”
面对老夫人的批评妙音姑作羞愧;“祖母教训的是,孙女知错了。”
老夫人岂看不出妙音的认错是心不甘情不愿。老夫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为何老天爷偏僻让这个死丫头带了祥瑞降世呢?若这祥瑞落在孙女玉容身上那该多好?
老夫人努力忍着心中不快道;“娉婷,你的生辰打算如何过?若是去宫里过那就罢了,若在林府的话让你婶娘来操办,你如今也十三岁了,生辰该请谁不该请谁你心里也得有个数了。”
老夫人的意思妙音当然明白了该请寿王,不该请其他皇子。
妙音虽然心里头明白然却姑作不解的向老夫人问道;“孙女愚笨,不知祖母适才的话为何意?”
老夫人望着妙音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恨不得伸手给挖出来;“你若不懂那就回头问你父亲去。”
老夫人越是不快妙音就越欢喜。
孙氏早就看出妙音是处处在让老夫人不痛快,等妙音离开后她就忙不迭的给老夫人上眼药;“婆母,娉婷这个丫头越发的不董事了,也不知道大伯是怎么管教的,若她跟我们家蓉儿那样也就罢了,可娉婷可是贵人啊,儿媳看母亲该亲自调教娉婷一番。”
老夫人哼了一声;“你管好蓉儿就是了,这个丫头将来越是不成体统越好,如此蓉儿才有机会呢。”
孙氏忙道;“还是您想的周全,不过婆母我还是担心蓉儿辜负了您的期望,您也知道蓉儿沉不住气,她未必是娉婷的对手啊。”
老夫人不以为然道;“蓉儿不承不还有玉娇嘛,她虽是个庶出的,可好歹是老二的种啊,也是你的女儿呀!”
老夫人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日后妙音坐上太子妃后她就设法把林玉容或者林玉娇安排到太子身边去,踩着妙音的肩膀上位,从而振兴二房。
十月二十五是妙音十三岁的生辰,五岁至十岁她的生辰都是在宫里头过的,往后她的生辰便是在林府过,帝后会在她生辰当日赏赐一些好东西,自然今年也不例外。
还有不到十日就到自己的生辰了,妙音开始准备请帖。
一天的时间妙音把请帖全部写好,然后安排人陆续送出,这些请帖里其中一张送到了陈府二小姐陈湘君的手里。
当陈湘君接到妙音的请帖后甚是意外;“好端端的林妙音怎会请我去参加她的生辰宴呢?”
一旁伺候的丫头百合忙笑道;“小姐是贵妃娘娘的侄女,寿王殿下的表妹,自然有资格被娉婷郡主邀请了。奴婢猜测郡主知道殿下很疼爱小姐您,故此才请您的。”
陈湘君微微挑了挑柳叶眉,淡淡于丫头应付道;“不管怎样这个生辰宴我都会盛装出席的,兴许还能见到寿王表哥呢。”
提起寿王时陈湘君那张绝美无双的脸上露出淡淡羞涩来。
天生丽质的陈湘君一直为自己这张脸傲娇不已,一般人很难入他的眼,情窦初开她于寿王两情相悦,她本以为自己能顺风顺水的跟寿王结发为夫妻,没曾想父母不允,她的贵妃姑母更是因此不待见她,明明自己比姐姐陈迎春强很多为何他们都只看重姐姐呢?
自从姐姐病了后父母就更不待见自己,寿王表哥也很少差人给自己送薛涛笺了。
她原本是看不上林妙音的,不如自己貌美非皇族血脉却被封为郡主,这次为了可能见寿王一面陈湘君才决定接受妙音的邀请。
就在妙音生辰前五日开封城发生了一件大事——被百姓们奉为青天大老爷的包希仁包公去世了。
得知包公去世的消息后官家甚是悲痛,惋惜,打发端王和寿王代替自己去包府吊唁。
京城百姓得知包公去世后更是悲痛不已,他们扶老携幼的来包府门前吊唁。
整个开封城因为包公的死沉浸在一片哀痛中。
包公之死不光是让大宋王朝少了一位刚直不阿,清正廉洁的好官,对于皇长子端王而言也是少了一股强有力的支持。
包公速来重视规矩,他不介入党争,他支持皇长子为大宋储君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交情,而是因为捍卫嫡长子继承制的规矩法度。今上无嫡子,那就该立皇长子端王为储君,以包公为主的一批朝臣用户端王,可今上对二皇子寿王甚是偏爱,朝廷有一部分大臣是支持立比端王更贤能的寿王为储,如此储君迟迟不能定下。
包公是死在枢密院副使的位置上,当年他当言官的时候可是可是为了阻止今上给陈贵妃的叔父宣徽使而把唾沫星子喷在君王面上的,包公的官职越高他在朝廷的影响力就月大啊,也正因为以包公为首的这批大臣力挺端王,故此今上才不能下定觉心破除规矩立寿王为储君。
得知包公与世长辞后妙音微微叹了口气,为大宋失去了一位好管惋惜,更为端王少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惋惜。
妙音自然不希望端王坐上储君之位,然而只要端王的支持者跟寿王的支持者能势均力敌,如此今上就没法彻底下决心立储,沉不住气的两兄弟就会相互内斗,如此长宁王才能作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妙音记得很清楚前世就是包公去世后半年寿王开始搞小动作,然后端王的人陆续折损,等到了次年冬天今上大病一场,痊愈后就下决定立寿王为储君,自然这里也有妙音和秦皇后的功劳。
因为自己错把寿王认成了当年的救命恩人,故此要以身相许,她在秦皇后面前无许多言对方就可以为了寿王的登位而出把力。
秦皇后的支持,秦家的势力等于让本就羽翼丰满的寿王如虎添翼。
妙音轻轻撩动琴弦,抚琴之人有些心乱如麻,故此琴弦微微有些凌乱。
贵妃得知包公去世那叫一个畅快,因为当年就是他的力谏今上答应好的宣徽使没有兑现,让自己在娘家甚是没有面子,虽然时过境迁她对包公一直怀恨在心。
包公又是支持立皇长子为储君的重要朝臣,更加让贵妃恨之入骨。
如今老东西终于做了鬼,如何不让陈贵妃倍感痛快呢?
翌日,贵妃就把寿王传唤入宫。
母子俩说了几句闲话后贵妃话锋一转就提到了正经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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