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说的林家三公子名唤林少华,是二房的庶长子,母亲赵姨娘,他比二房嫡长子林少堂小不足一岁,当年孙氏有孕不久二老爷就跟府里一位颇有姿色的洗衣女打的火热,不久这个洗衣女就有了身孕。
这位洗衣女便是后来的赵姨娘,她因为生了儿子林少华故此被破格抬举为姨娘,这也是二房的第一个姨娘,之后就陆陆续续的冒出了多个姨娘,然后二房就越来越热闹。
墨竹虽然不知道妙音让自己约三公子亥时来祠堂后面所为何故,但也没有多问。
墨竹虽然看似粗笨,但却是一个有分寸的,过去她根本没有机会在主子面前表现自己,故此她的优点也自然被掩藏起来,而今妙音提拔抬举了她她自然要积极表现自己,从而成为主子身边最得力之人。
妙音在祠堂待了大半日,林侍郎从衙门回府后就得知女儿被老夫人罚去跪祠堂了,这可把爱女心切的他给疼坏了,顾不得更换官服林侍郎就急匆匆到了慈心堂。
此刻,林老夫人正在跟桑榆说话,翡翠打了帘子进来,朝老夫人微微屈膝后禀报道;“启禀老夫人,大老爷在外头求见。”
得知大儿子过来了老夫人脸上丝毫没有波澜,微一沉吟后道;“请大老爷进来吧。”
功夫不大林侍郎就到了老夫人面前;“孩儿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懒懒的说;“坐下说话吧。”
旋即林侍郎就在老夫人下垂手坐下,丫头忙上茶。
茶罢搁盏林侍郎方才小心翼翼的对老夫人开口;“不知音儿做错了什么母亲要把她打法到祠堂去?音儿身子速来娇弱,这祠堂湿冷,孩儿恳请母亲发慈悲饶了音儿这一回。”
老夫人早就料到大儿子急匆匆的来所为何故,她耐心听林侍郎把话说完后脸色微微沉了沉;“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啊,别人是说不得碰不得了!”
看到老夫人动怒林侍郎愈发小心翼翼了;“音儿还小,母亲莫要跟她一般见识,回头孩儿必然好生教导她,只是母亲罚她跪祠堂是万万不可的,音儿身子弱母亲也知晓她日后是要嫁入帝王家的,这身子骨不能有半点闪失。”
林侍郎的语气温和,态度小心恭顺,然而明眼人都能听的出来他适才这番话里带着些许的威胁。
老夫人何其通透,岂会看不透大儿子温柔外表下的那颗心。
“大郎,为娘我也并非是跟娉婷这个丫头过不去,我也并非没有容人之量,我对娉婷是爱之深责之切,她的性情随了秦氏,太过倔强刚强了,宛如这刚而易折的翠竹,娉婷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更该把性子磨一磨才是,你不能太纵容她了。”老夫人一副我责罚她是为她好的姿态林侍郎自然是姑作从之;“母亲的苦心孩儿自然明白,孩儿必会好生教导娉婷的,不敢劳烦母亲费心费力,母亲,眼看天都黑了孩儿还是去祠堂接了音儿出来吧,夜里冷了她若着了凉又要生病了。”
说着林侍郎就从座位上起身,然后缓缓转身。
林老夫人对着林侍郎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再吭声。
她很清楚大儿子对自己不过是表面上恭顺罢了。
旋即,林侍郎就到了祠堂。
看到妙音一切安好他悬着的心才放下;“音儿,你受委屈了,快随为父回去。”
妙音牵着林侍郎的袍袖一脸委屈;“父亲,音儿不委屈,害父亲担心音儿不孝。”
“你这傻孩子!”林侍郎宠溺的刮了一下妙音的鼻子。
不一会儿妙音就随着林侍郎离开祠堂,然后直奔梦雪居。
妙音要在这里陪父亲用饭,更要紧的是要跟父亲说些事情。
父女俩刚回到梦雪居林少白就过来了。
“音儿,一回来我就听说祖母罚你跪祠堂,是不是因为我于秋娘那道赐婚诏书?”林少白一脸急切的问。
妙音朝他甜甜一笑,柔声道;“哥哥不用知晓我于祖母银河发生冲突,你和素秋表姐的婚事已成定局,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将来金榜题名给素秋表姐一个好的将来。”
林少白点点头;“我都听音乐人的,跪了大半天祠堂膝盖可有受伤,不如寻个郎中来瞧瞧。”
妙音抿嘴一笑,朝林少白俏皮的眨眨眼睛;“我在哥哥心里头就如此的老实巴交啊,祖母让我跪祠堂我就跪祠堂吗?我在祠堂好的很,给列祖列宗上了一柱香,然后又让墨竹给我寻来书和点心,我在祠堂的日子可是悠哉游哉的。“
林少白瞅了在妙音身边伺候的墨竹一眼,从她眼睛里得到了肯定后他才确定妹妹真的安好。
旋即,林侍郎就吩咐摆饭,一家三口净了手,然后一起用饭。
妙音把伺候的人都打法出去,然后让墨竹在外面把风。
喝了口汤后妙音才对林侍郎道;“父亲,音儿一直有个疑问,故此今日才故意顶撞了祖母,祖母的反应印证了音儿之前的猜测,父亲,音儿觉得您并非祖母的亲生子。”
话音未落林少白手里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林侍郎却是神色如常。
“音儿,你怎会这样的猜测?”林侍郎温柔的目光从妙音的脸上微微逡巡而过。
没等妙音回答林少白就忙接口;“音儿定是因为祖母偏心二房故此才有了这等猜测。”
妙音县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祖母偏心的确是我猜测父亲可能非其亲生的原因,但更要紧的还是父亲跟祖母的模样性情完全无相似之处,还有父亲跟二叔的相似之处也不多,父亲不能吃芝麻,吃了就会全身生小红点儿,奇痒难耐,哥哥遗传了父亲,而祖父祖母却能吃芝麻,二叔亦是如此。祖父和祖母都在文墨方面无天分,二叔亦是如此二叔的儿子们也都文墨平常,父亲在读书上有天分哥哥还有我亦是如此,故此我才生了父亲非祖母亲生的大胆猜测。”
妙音断然不能把前世祖母把父亲和哥哥出卖送上断头台的事情说此来,那件事才是她真正怀疑这段身世的缘起,可她不能说。
林少白微微咂摸了一下妙音适才这番话用力了点了下头;“还是音儿聪慧,如此说来我也觉得父亲跟祖母不象是有母子情分的。”
一直没有吭声的林侍郎沉吟了良久后才徐徐道;“这件事我早就有怀疑,但我没有想过去追查,内宅里主母暂时没有身孕,然后让小妾怀孕去母留子的事情也屡见不鲜了。当年真宗皇帝为了扶还是德妃的刘太后坐上皇后的宝座便让其身边的宫女李氏有身孕,对外就说是德妃有孕,宫女李氏一朝分娩,儿子就到了刘德妃名下,这个孩子就是当今圣上,刘德妃也因为这个孩子顺利坐上皇后的宝座,先皇驾崩,她以皇帝母亲的身份临朝称制,官家是等刘太后去了才从吕相公那里知晓自己的身世。你们的祖母嫁过来七年后才有了为父,三年后有了你们的二叔,从小你祖母就对我淡淡的,对小儿子异常的宠爱,我明明比你们的二叔读书好,性情好,但还是不能博得你们祖母的些许怜惜。渐渐的我也就不在奢望这份母子之情了,我有了自己的儿子,恰好大郎你于为父一样用不得芝麻,我就对自己的身世有了怀疑,我曾请教过几位御医院里的御医,他们都告诉我我不能用芝麻少白不能用芝麻属于遗传。”
“父亲既然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了为何不查个水落石出呢?”妙音小心翼翼的问。
林侍郎微微叹了口气,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一双儿女后道;“为父不想要节外生枝,若查出来我真的不是你祖母的儿子,我的生母是被你祖母害死的,我如何面对你的祖母?我若不为自己的生母报仇那我会一生负罪不安,若是报仇我必然会搭上自己的前程,从而也耽误了你们两个的前程,故此我选择了难得糊涂。”
稍微顿了顿林侍郎继续道;“这件事你们的母亲也知晓,你们的母亲虽然不赞成我装聋作哑,但还是尊重我的决定,大郎,音儿,你们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晓,一切如常,将来你们的祖母去了咱们就同二房分家,从此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对于父亲的决定林少白选择了依从,妙音嘴上依从,但心里头却不以为然。
前世,如果自己早些知晓这些的话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兴许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了,今生自己绝不会放过祖母同二房,但是为了让父亲宽心妙音选择面上依从,暗暗去查,一旦确定父亲非祖母亲生,父亲的母亲真的是祖母害死的,那么自己就想法子让老太太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即便没有父亲的身世这桩事妙音也是要对付老夫人跟二房的,先收拾了他们然后再收拾陈贵妃跟二皇子赵元亨,距离她及笄还有差不多两年多的时间,足够她从长计议,很优雅的送仇人们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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