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睁开眼,就见前边是行走的大军,身后是白茫茫的乌龙山。
大家不知道什么是魔术,只知道太子妃姐姐是了然大师的徒弟,有好多不能解释的事情都是了然大师留下的法术。
不管怎样,能安全走出来就好。
女兵当时就蒙了,见叶羽她们一派想当然的模样,这样神奇的事情怕不是第一次了。
女兵跳下马,一瘸一拐的走到江紫烟面前,跪下说道:“谢太子妃娘娘搭救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是太子妃娘娘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小女子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说完,在地上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谁也没有阻止女兵,毕竟是救命之恩,不是磕几个头就能报的。
女兵站起来,一瘸一拐找自己的同伴去了。
江紫烟的马车跟在前行的队伍中,车夫左顾右盼,没见到主子的人影,心中忐忑。
见新科状元孟将军打马过来,急忙上前询问:“将军可是要到后面找太子妃娘娘?”
“正是,不知老丈有何事?”孟玉正是见大军已经撤出乌龙山,不放心江紫烟这里,让薛萧和曹二公子暂时带领大家前进,自己又返了回来。
“回将军,老朽想停下来等候太子妃娘娘,没有太子妃娘娘的口谕,老朽不敢擅自做主。”车夫低头回禀。
车夫是楚王府中跟着江紫烟出来的,虽然年轻时也曾跟着南宫昊征战疆场,后来受了伤,就留在了楚王府。
如今跟着太子妃重新上战场,虽然是车夫的身份,也是尽心尽力。
孟玉抬头看看天空,这里虽然没有下雪,空气也是相当的寒冷,车上自是要暖和不少。
当下说道:“你等在这里好了,等太子妃娘娘过来,就请太子妃娘娘乘坐马车。”说完,打马离去。
车夫牵马留在原地,把马车赶到路边,给行走的军队让出道路。
此时的车夫脸上露出阴枭的冷笑;江紫烟,待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孟玉打马过来,见到江紫烟几个在队伍的末尾,好在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娘娘,马车等在前边,您还是乘坐马车吧。”孟玉见到江紫烟,告诉江紫烟马车在前边等着,便调转马头,和江紫烟他们一同往前。
眼看着马车就在前面,却看不到车夫,马车摇摇晃晃,倒像是车厢里有人做剧烈活动。
江紫烟发现了马车的异常,给孟玉一个去看看的眼神,孟玉打马到了跟前。
掀开车帘,就见南宫安和车夫在车厢里打斗。
看车夫的身手,绝对不是原来的车夫。
诡异的是,韩王殿下只是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是中毒了。
孟玉多年的杀手生涯,快速判断出南宫安被人用了药。
怪不得受了伤还一声不吭,即不呼喊,也不招呼人。
车夫见孟玉上来,马上从车窗出去,孟玉紧跟着下去,大喊着:“抓刺客!”
这里都是北晋的人,若是在万马军中跑了刺客,这对出师未捷的军队绝对是不小的打击。
江紫烟本来就注视着马车,叶羽几个在孟玉向前的时候也看了过去。
见车上下来一人,穿着车夫的服饰,却从车窗出来,江紫烟便挥手,说道:“抓活的!”
敢来军中闹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江紫烟骑在马上,叶羽几个围堵过去。
孟玉也追了过来。
女兵营的队长也带了一队女兵围上来。
可谓是铜墙铁壁,想要逃走,除非会上天入地。
此人情急之中还是找到了可趁之机,趁着蓉沫儿不备,上前把刀架在蓉沫儿脖子上,嘴里喝道:“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大家投鼠忌器,只好后退一步。
江紫烟骑在马上,见此人劫持了蓉沫儿,双目沉滞,冷冷的怒喝一声:“就凭你?——”
话音未落,一把手术刀已经插在刺客胸前,只剩下白晃晃的一截刀把。
刺客警惕着周围每一个拿着武器的,没看到江紫烟手上有利器,这才忽略了江紫烟这边。
蓉沫儿挣脱刺客,跳到一旁。
刺客死不瞑目,回光返照般看着江紫烟。
江紫烟跳下马,来到刺客跟前,道:“错就错在不该劫持人质,你若是一刀砍伤或者砍死我的人,我还佩服你是英雄好汉。劫持人质,为了自己活命拿别人的性命做挡箭牌,特别这个人质是个弱女子,就该让你碎尸万段。”
刺客合上眼,你也是女人,你是弱女子吗?
你周围的女子都是弱女子吗?
孟玉见刺客已死,大声说道:“太子妃娘娘,元帅中毒受伤,现在在马车里,生死未卜。”
这里所有的军医都没有太子妃娘娘医术高明,元帅身兼重任,不能就这样去了。
江紫烟虽然讨厌南宫安,甚至憎恶他,现在的情形下,孰轻孰重还是拎得清的。
叶羽跳上车,掀开车帘,见南宫安跪坐在车窗前,脑袋垂着,嘴角流着血。
“表姐,元帅怕是不行了!——”嘴角流血,显然已经毒发。
江紫烟也跳上马车,伸手按在南宫安颈动脉上。
孟玉也跳了上来,问道:“怎么样?”
还没到战场上,元帅先没了,这该是多么的不吉利。
且这个人还是皇上的儿子。
还活着,江紫烟点头。
江紫烟急忙把脉,然后从小诊室招出解药,给南宫安喝下。
然后隔着衣服,在南宫安身上插了九九八十一颗银针。
过了一会儿,南宫安眼皮稍稍睁开,江紫烟命孟玉扶起南宫安,然后又给南宫安插上一针。
南宫安睁开眼,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接着,南宫安又昏睡过去。
江紫烟招出手术刀,切开南宫安的十根指尖,放出里面的毒血,听着南宫安的呼吸渐渐平稳,这才罢手。
江紫烟累极了,靠在车璧上休息。
孟玉和叶羽也长长的出了口气。
总算没事了。
江紫烟休息片刻,问道:“韩王殿下如何会在我的车上?”
孟玉摇头,我也想知道。
原本不该现在就醒来的南宫安手指动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是本帅告诉你们好了。”
原来往返于军中的斥候打探到大军的后面出现了山体滑坡,且太子妃娘娘被堵在另一边,便飞马报告给南宫安。
南宫安为了彰显自己对江紫烟的关怀,独自骑马返了回来。
若江紫烟真的被堵在那边,于公于私都得把江紫烟找回来。
看到江紫烟的马车,南宫安自是要询问一番。
车夫说太子妃娘娘还没过来,孟状元已经到后面查看了。
南宫安也是该遭这一劫,江紫烟不在,竟然起了到马车里看看的心思。
进到马车里,沁人心脾的味道让南宫安不舍得离开,便坐了下来。
掀开窗帘,原本想要向车夫了解江紫烟的一些起居情况,不想一眼看到车夫脚上的鞋子。
别人不知道,南宫安是知道的。
临出发的时候,大军都换上了铠甲,包括靴子,都是统一制式,连同押运粮草的士兵也不例外。
江紫烟的车夫不在士兵之列,南宫安为了彰显对江紫烟的关爱,特意批准江紫烟的车夫也是军中统一制式的铠甲军衣。
南宫安虽然不记得车夫长什么样子,却知道军靴长什么样子。
见车夫脚上穿的是薄底快靴,这是经常昼伏夜出或者擅长飞檐走壁的江湖人常穿的靴子。
看车夫的面孔,完全是陌生的。
即便南宫安叫不出车夫的名字,也记不住他长什么样子,毕竟见过几次,不该是这样的陌生才是。
“你是谁?”南宫安直接问道。
在南宫安上下打量的时候,车夫就感觉到了异样,早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听南宫安问起,并没有回答,手臂一挥,一把毒药撒了过来。
南宫安急忙放下车窗帘子,药粉一多半被挡在外面。
即便这样,南宫安也中了毒,想要呼救,已经发不出声音。
情急之下拔出佩剑,就要冲出车外。
这时,若是车夫逃走,周围只是一些普通士兵,肯定阻挡不住。
车夫见南宫安中了毒,周围有没有保护他的人,便想要趁着机会杀死南宫安。
虽然他的目标是太子妃,杀死北晋的三军主帅,也算是不小的功劳。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冒险也是值得的。
于是和南宫安打在一起。
也亏了南宫安在马车上,刺客有些施展不开,而南宫安为了拖延时间,只是和刺客周旋,并没有打斗,这样就挨到江紫烟她们过来。
也是江紫烟发现了异常,派了孟玉过来,不然,南宫安说不定现在已经完了。
江紫烟并不知道车夫何时被调换了,那是楚王府的一名侍卫,现在专职做车夫。
阴差阳错的,南宫安为自己挡了一灾。
江紫烟并不感激南宫安。
若不是南宫安上到了马车上,现如今的马车也不会满是狼藉。
或许在自己看到车夫的第一眼就能认出车夫的不妥。
毕竟刺客只是换了车夫的铠甲,并没有易容化妆。
只有南宫安这样脑子进水的人才会看不出刺客的不妥。
南宫安也看出江紫烟的不耐,坐起身,说道:“都是皇兄不好,把弟妹的马车弄脏了,回到京城,皇兄给弟妹打造一辆绝无仅有的金子做的马车。”
叶羽睥睨一眼,没有做声。
你有金子吗?
欠了一身的债,充什么大爷?
孟玉直接站起来,说道:“元帅,太子妃娘娘,末将到军中看看。”
孟玉跳下车,回头看一眼,庆元帝的这些儿子也就太子爷还靠谱。
一个一个的都拽的二五八万,实际上都是穷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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