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烟给叶羽叶蝉使眼色,姐俩跟在江紫烟身后,来到庆元帝这里。
“父皇,巾帼武状元和巾帼武榜眼来给父皇敬酒。”
叶羽上前说道:“欢迎皇上光临叶府。”话不多说,把酒杯送到庆元帝面前。
庆元帝原本还有好多的开摆场要说,这样一来,只好接过酒杯。
接着就是叶蝉,还有——。
原本大家喝的欢畅,说的随便。
皇上一来,大家觉得不自在,如今挨着给皇上敬酒,自己到不敢开怀畅饮了,就连醒酒汤都不敢喝。
君臣难得这样开怀,前所未有的热闹。
酒席摆了三天,当然,皇上不可能在这里待三天,江紫烟也不能在叶府三天。
大家都不能在叶府三天。
酒席摆了三天,是为了街上摆着的流水席。
到了第四天,大军出征。
众三军在京城外集结,顶盔冠甲,旌旗招展。
江紫烟前一天晚上进宫,和龙凤们见面。
虽然到了晚上可以通过时空隧道和龙凤们玩耍,明面上还是要来和龙凤们说些安慰的话。
再说了,太上皇和皇太后那里也该去告别。
和皇太后太上皇必须在明里辞别,以后的日子就不方便再来,他们年事已高,这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江紫烟没穿铠甲,带着一队女兵。叶羽叶蝉和周佳人蓉沫儿倒是穿戴整齐,大家骑在马上,飒爽英姿羡煞京城贵女。
江紫烟为了方便和送行的亲人告别,也是骑在马上,沿途的百姓热情的给出征的将士敬酒送吃食,好不热闹。
皇帝率领文武百官送到十里长亭,直到众三军淹没在远方的崇山峻岭中,庆元帝才带着众文武回京。
因着讨伐的诏书早就在京城颁布,住在驿馆的外国使者们就商议着面见庆元帝,看在拓跋布是初次的份上,只惩处拓跋布,不要殃及无辜的百姓。
再说了,向来战争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北晋向来反对战争,这一下子要出兵北高丽,着实让使者们摸不着头脑。
庆元帝根本就不予理睬,以国事繁忙为由拒绝接见。
直到今天送走了征讨大军,庆元帝缓过手来,这才招各国使者觐见。
各国使臣被北晋的士兵以保护为名,禁足在驿馆,连驿馆的大门都不让出,这让各国使团的人大为恼怒。
更让使团的人不能接受的,是各个使团之间不能相互沟通,否则以碟者处置。
有使者提出抗议,士兵便拿出拓跋布的例子说事儿,让使团的人哑口无言。
只有西凉王知道,这是北晋要对北高丽下狠手了。之所以软禁使团的人,无非是不想消息泄露,给北晋全面进攻北高丽争取时间。
西凉王非常后悔当初的决定,就不该刚到京城就给南宫昊那样的消息,让南宫昊趁着拓跋布在北晋,对北高丽下手。
后来想想,既然南宫昊有平定蛮荒大陆的野心,总会找理由拿下北高丽。
有了大禹王朝的宝藏,战争才能向着最有利的方向发展。
也许北晋早就知道北高丽的所有事情,毕竟这些国家的前身都是大禹王朝的属国,只不过在大禹王朝风雨飘摇的时候,大家选择了各自为政,没有为大禹王朝出力才是。
西凉王见北晋皇上行事果敢狠辣,比南宫昊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便觉得自己仿佛是掉进了庆元帝父子设计好的圈套。
其实南宫昊一开始就知道关于大禹王朝宝藏的事,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嘴,而南宫昊付诸了行动,且在各国使臣都在北晋的时候。
也许自己不说,南宫昊也会这样做,自己说了,显得自己孤陋寡闻,且庆元帝肯定不会让自己好好离开北晋。
拓跋布就是先例。
什么拓跋布行碟者之事,庆元帝想要往拓跋布身上泼脏水,随便找个人提供口供,签名画押,说是拓跋布的人,旁人管得着吗?
如今看不到拓跋布,也不知是死是活。
西凉王不是为拓跋布担心,只是忐忑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庆元帝绝口不提拓跋布的事,甚至不提前些日子北晋封南宫昊为太子的事,只是说这些天国事繁忙,没顾得上招待大家,慢待了各位,请海涵。
各国使臣也各怀心事,绝口不提拓跋布的事,就好似拓跋布从来没到过北晋,他们大家也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庆元帝在偏殿设宴,宴请各使臣,郭首辅和叶家二爷还有曹尚书郑尚书作陪。
宴席间,众人沉默不语,倒是北辽摄政王多铎出来,敬了庆元帝三杯酒,这才把气氛烘托起来。
有了摄政王多铎的第一,各国使臣争着给庆元帝敬酒。
庆元帝来者不拒,一一干下。
使臣们怀疑庆元帝的肚子是不是饭桶做的,那些酒水下肚,即便是不醉,撑也得撑死。
他们没看到的是,庆元帝脚下的水桶里慢慢的酒水,马上就要溢出来。
见庆元帝人到中年,依然健康壮实,让他们这些年轻好多岁的使臣叹为观止。
一场酒席下来,庆元帝在酒桌上打败了众使臣,让西凉王更加的对庆元帝忌惮。
有使臣提出回国的事,庆元帝却以主人的身份,说要尽地主之谊,派人第二天带着他们到皇家猎场去围猎。
还设立了丰厚的菜头,让使臣们欲罢不能。
摄政王多铎住在碧华公主府上,是带着湘月公主和小郡主一块来的,宴会结束,庆元帝当着大家的面前下旨,要湘月公主带着小郡主进宫和龙凤们一块玩耍。
若是觉得皇宫里不错,可以带着小郡主常住。
摄政王领旨。
摄政王多铎并没有问为什么,爽快的领旨,退到一旁。
这又让使臣们有了新的猜测。
摄政王是庆元帝的外甥,小郡主和南宫昊的长子联姻,这样的一层关系,摄政王若是带着北辽的兵马归顺了北晋,两国联合起来,蛮荒大陆上还有谁是北晋的对手?
为今之计是赶紧回国,让自己的皇帝陛下早做准备。
今天是北高丽,明天会是谁呢?
没有人遏制住北晋,北晋在拿下北高丽后,北高丽的财富就会变成北晋的,足以支撑北晋接下来进攻别的国家。
北高丽眼看着成了北晋的囊中之物,接下来会是谁呢?
西凉王回到驿馆,小六子等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父王进来,迎了上去。
进到里面,殷勤的帮着父王解下披风,迫不及待的问道:“父王,我们什么时候回西凉?”
西凉王没有回答,慢慢走到座位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用盖子抹去茶杯里漂浮的叶子,喝了一口,说道:“怕是短时间回不去了。”
“庆元帝想要软禁我们?”这是爷俩担忧了好久的事情。
西凉王一双狐狸眼斜睨过来,“现在和软禁有区别吗?”
驿馆里到处都是北晋的士兵,就连如厕都不方便,更别说上街游玩互通消息了。
“奶奶的,庆元帝这是要把我们困在京城。父王,我们没有别的法子吗?”
在北晋韬光养晦这么些年,父王终于找了来,以后自己就是西凉唯一的嫡出皇长子,西凉王位继承人,自己的雄心壮志只有王子的身份才能实现。
如今被困京城,好比蛟龙困在泥潭,空有一身抱负,不得施展。
“眼下只能顺其自然,”西凉王看着从小失去自己亲自教导的儿子,总觉得欠缺了什么,“庆元帝总会有疏漏的地方,我们静静的等待时机好了。”
“再说了,京城不只是我们一国的使者,众多的使者和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总有沉不住气的,等他们沉不住气动手脚的时候,庆元帝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到他们身上。”
“那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懂吗?儿子。
李治不懂,却知道不说出来,只是点头。
站到门口,侍从们见到一个清冷的,没有一丝情感的少主。
众侍卫没由来的打个哆嗦。
宁可得罪阎王爷,也别得罪眼前的少主。
阎王爷只是传说中的,少主可是活生生的摆在眼前。
传说找到少主之前,少主从事的是杀手的职业。
杀手是不讲请面的。
还有传说,少主从事的根本就是暗卫的营生。
暗卫是无情的。
不管是不讲情面还是无情,都不是他们这些小蝼蚁们能面对的。
好想主子能把自己发配去戍边。
第二天,郑尚书带了五千精兵陪着使者们去狩猎,名义上是保护使者的安全,却不让使者的侍从跟随。
使者们没人出头理论,自然也没心思狩猎,一天下来,除了几个小动物,几乎没有任何的收获。
倒是郑尚书几个,到了傍晚满载而归,见到大家垂头丧气的样子,便把自己的猎物分给大家。
这让使者们很没面子,即便是不想要彩头,接受北晋臣子的猎物,这不是丢自家皇上的脸吗?
还有像西凉王这样的,原本就是一国之主,现如今接受一个臣子的施舍,脸上的确没光。
北辽摄政王多铎陪着王妃进宫去了,若是摄政王多铎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捕获猎物。
来的时候就各怀心事,回去的路上更是垂头丧气。
在北晋的这些日子,虽然好吃好喝,只不过出出进进都有人跟着,这让使者们很是不爽。
却也不能拒之门外。
万一晚上被人杀了,庆元帝完全可以说是北高丽的碟者,只要说自己安全设施不完善,或许连解释都不屑。
不知道接下来庆元帝还有什么安排,众人心中忐忑。
忽然,前边的士兵来报,说是前边的路被滑落的山体堵住,怕是要住在猎场一阵子了。
使者们简直怀疑人生。
这些天一直晴空万里,如何山体就滑坡了?
郑尚书带着使者们返回猎场,安排大家住下。
使者们没有带下人和侍卫,好在猎场有不少的皇家侍卫和皇宫里的太监,使唤起来也顺手,大家这才勉强住下。
这里是皇家猎场,不知道平时狩猎的多,还是为了使者们的缘故,这里的吃食也准备的非常充足,还有洗换的衣物,应有尽有。
大家甚至怀疑庆元帝早就计算好了,知道山体会滑坡,这才在猎场安排的这样周全。
既来之,则安之。
即便是不在猎场,照样被困在京城,还不如这里,闲下来还能打猎游玩,几个相熟的使者坐在一起还能相互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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