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昊走到主位坐下,“烟儿放心,本王都已经安排妥当。月牙就不要才加武比了。”
说着,端起江紫烟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
江紫烟和大家都忽略了他的这个举动,江紫烟问道:“为何?月牙为何不能参加?”
已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临了放弃?
虽说月牙的功夫欠佳,未必能在比武场上赢得什么,可是,贵在参与不是?多参与几次,回数多了,裁判们都熟悉了,不就好说话了?
叶羽叶说道:“表姐夫,您是不是觉得月牙上场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根本就不可能赢得名次?”
江紫烟扶额,这个直女表妹,说你什么好呢?
月牙目次欲裂,表姑爷是这个意思么?即便是这个意思,你好歹也给小女子留点脸面,小女子还要出门见人的好不好?
叶蝉悄悄拉了姐姐一把:“大姐,表姐夫怕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表姐夫莫不是和西凉王商议好了,直接把月牙嫁过去?不讲究什么身份地位了?”叶羽一脸茫然。
南宫昊不语,本王这样说了吗?烟儿的表妹何时学会揣摩本王的心思了?
月牙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南宫昊等大家安静下来,又说道:“拿到手上的资料想必你们都看到了,各郡县送上来的选手,大都是江湖人士,手段阴狠毒辣,月牙从未上过战场,没有一点实战经验,更没有和人争斗的雄心,到了这些江湖人士的手上,会吃大亏也说不定。到时候,本王没法跟烟儿交代。”
南宫昊没有说出,这些江湖人士是受人唆使,就是为了争夺带兵之权来的,更是为了针对本王。
月牙是江紫烟的丫环,那些人手上肯定有月牙的资料,到时候,月牙会白白牺牲,或许这些人心狠手辣,直接把月牙弄死也说不定。
月牙死伤是小事,怕就怕小媳妇会受不了。
虽然月牙称呼小媳妇一声小姐,南宫昊却是知道,月牙是小媳妇在意的亲人,就像亲姐妹。
如此,怎么会让月牙白白去送死?
“那些人的背后是不是有人支持?”江紫烟问道。
岂止是支持这么简单。
南宫昊看一眼小媳妇,悠悠道来,“今日早朝都是在讨论武比的事,有人提出参赛者可以使用暗器,就这个问题,争论一个早上。”
在武比上公然使用暗器,叶羽叶蝉周佳人容沫儿都没有可手的暗器,若是遇到一个暗器老手,就是明明白白的吃亏。
“最后呢?父皇怎么说?”江紫烟急切的问道。
南宫昊回道:“从实战出发,暗器在战场上也是允许被使用的,父皇便应允了,这就让那些参加武比的江湖人士占了便宜。其实,到了战场上,大兵团作战,还得看相互间的合作,各自为政显然行不通。这场武比,准备仓促,没有先例,其中有好多漏洞,好歹这些参赛的没有什么恶行,就是各为其主,心思各异,怕是不好统帅。”
一向率领千军万马的战神,对这场武比都不看好,看来这场武比的确有些弊端。
江紫烟看向月牙:“月牙还是不要参加了,叶羽叶蝉也得当心,待会用完膳,我这里有适合你们的暗器,你们练习一下,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南宫昊就知道,小媳妇总有别人意想不到的妙招,只是不知道小媳妇的暗器是什么。
月牙就没怎么做准备,现如今见小姐和姑爷都不赞成自己再参加武比,正应了自己的心事,便笑着说道:“小姐,姑爷,月牙听说到比武场去,腿肚子都抽筋。现如今不用去了,真是太好了,不知月牙能不能前去观展,好给两位表小姐呐喊助威。”
原先小六子也是要参加的,名子都报了上去,昨天身份公开,这才把名子撤回。
北晋的庆元帝再心胸宽广,也不会重用西凉王的嫡长子在自己的军队里担任重要职务。
江紫烟看向南宫昊,亲友团可以参加吗?
别看江紫烟是裁判团的成员,对武比的规则还真是了解不多。
“前几轮是不允许有观众的,到最后一天角逐魁首的日子,有亲友的,可以进场。”南宫昊面对一众女眷,又是小媳妇的家人,耐心解释。
大概是前几场参赛的人较多,场地上容不下,要不就是人多嘈杂,参赛的和亲友之间的互动太多,影响到大家。
江紫烟如是想。
“月牙就待在府上,攒足了力气,最后去给她们加油助威!”她如是安排月牙。
月牙见自己不参加比赛,连进场的资格都没了,有些沮丧。
叶羽也是同情月牙,道:“别难过,等我们夺了魁,跨马游街的时候,定会带上你一道的。”说的就好似在施舍。
月牙睥睨过去,你怎么知道你就铁定能夺魁?
叶羽身手不凡,在战场上经过了千锤百炼的,又有小姐相助,夺魁的可能性很大,自己还真是不能小瞧了。
月牙的脸色转变的很快,道:“谢谢表小姐,月牙准备好美酒,等着二位表小姐凯旋。”
“到时候,我们大家痛饮十八杯,不醉不休!”江紫烟站起来,说完,小手一挥,“赶紧上饭!”
大家忽略了江紫烟思路的跳脱,关注点到了不醉不休上。
这样好吗?
大家看向南宫昊,楚王殿下,你家小媳妇又要痛饮,不是三杯,是十八杯。
南宫昊对江紫烟的酒品也无奈,可谁让她是自己的小媳妇呢?
就是醉了又如何,不就是喜欢薅薅猫尾巴,揪揪狗耳朵,偶尔给人梳梳小辫子吗?这有什么?
上次喝高了,不是顺便找出潜伏在府上的奸细了?
谁家媳妇能和我家烟儿相比,醉个酒都能捉住奸细,这得每天走——狗屎运都不一定能遇到。
严氏三娘赶紧命人上饭。
南宫昊给江紫烟夹了一块肘子肉,道:“第一轮的比赛是二选一。就是两个人打一场,一场定输赢。”
这就看参赛者的运气了,若是两人水平差不多,有可能打斗的时间长一点,最后公平的分出输赢。
若是水平较差,遇上了高手,就会在分分钟内被打败,失去接下来比赛的资格。
当然,真正的高手是不在乎对手的。
他接着说,“赢了,参加明天的比赛,还是一对一比赛,采用三局两胜,胜者,参加接下来的比赛,以此类推,直到最后角逐魁首。”
江紫烟一面用膳,一面说话,“这么说,今天的比赛就有些不公平了,一局定输赢不说,那些身手中上乘的,若是和高手较量,第一天就会被淘汰,连接下来参赛的资格都没了,岂不是悲哀?”
“那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怪他们运气欠佳。”南宫昊快速用膳,这也是常年的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
行军路上或者战斗间隙是没有功夫停下来细嚼慢咽,细细品味的。
就像今天,作为武比的主持者,全场的比试者和满朝文武都看着他,他若是迟到,会是什么影响?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评判,却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和漫不经心引得不良后果,让自己在父皇和全国人民面前的形象轰然倒塌。
这样会影响自己对太子之位的角逐。
自己可以不在乎太子之位,只不过,失去了太子之位,就无法让烟儿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子。
为了小媳妇,自己就得注意点儿形象,委屈一些自己。
若不是为了回府告诉小媳妇一些消息,直接就从朝堂到比武场去了。
“你们放心,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两个包括周家小姐和蓉家小姐,及孟玉,薛萧,本王都有安排,争取对他们公平合理,具体的比赛,只能看他们的本领了。”说完,南宫昊站起来,用丝巾优雅的擦嘴,转身便往外走。
“慢着!”江紫烟站起来,端起一盅参汤,“昊子,把汤喝了,公事是永远忙不完的。”
身体是本钱,没了好身体,一切都是白说。
南宫昊接过参汤,一口喝下,放下汤盅,伸手在小媳妇头顶胡乱拨弄一下,笑笑离开。
这是被喂了狗粮吗?
叶羽叶蝉和月牙默。“……”
“好了,我们大家都快点,别误了进场时辰。”江紫烟端起汤盆,直接灌了几口。
叶羽叶蝉自然也不是扭捏的,也学着表姐的样子,灌下几口参汤,结束了进膳。
月牙看着几个人发呆,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的不拘小节,和自家小姐一样,豪放的可以,怎么现在就不能端着汤盆喝汤了?
月牙也端起汤盆,把剩下的参汤灌了下去。
“月牙在府上看着,有事命侍卫到比武场报信。”江紫烟转身,带着叶羽叶蝉往外就走。
经历了拓跋橙的事,南宫昊把侍卫和暗卫增加了两倍,又请叶家三夫人从城外调来五百名铁血侍卫,守护在楚王府周围。
等过了太子大典,就可以搬进东宫去了,到时候有皇宫里的御林军守护,安全系数会高一些。
月牙当下表示:“是,小姐放心,月牙武功不咋的,在府上帮衬还是绰绰有余的。”
叶羽叶蝉睥睨过来:月牙越来越会说话了,拍马屁的功夫见长。
大家刚刚来到客厅外,李总管跑了过来:“王妃娘娘,西凉王到了,说是来邀请我家殿下一道去演武场的。”
江紫烟皱眉:“王爷刚走,你没看到?”
“老奴正是这样说的,可是,西凉王根本不信,说老奴骗他,是老奴不想让他见到我家王爷。”李总管觉得委屈。
“哦?那就请进来。”江紫烟眉头攒的更紧。
西凉王和昊子是结义弟兄,昨天已经婉拒一次,今天应该是见过父皇了,若再不让人家进府,只怕会影响两国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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