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造化,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总不能让本王在比武场上公开作弊吧?”
“谢主子!”夏阳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
“哎哟!”江紫烟故意大声,仿佛被夏阳的突然出现吓到了。
“原来夏侍卫长还擅长偷听?”
“没……。属下没有偷听,只是碰巧了而已。”夏阳在南宫昊跟前可以油嘴滑舌,在江紫烟这里却是一万分的敬重。
王妃娘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到死,都是自己的恩人。
“好了,这件事包在本王身上。”南宫昊点头,既然是夏阳所求,应下就是。
“不过不是作弊,回到京城本王可以指点两个表妹几招,让她们在武比场夺魁就是。”
“谢主子成全。”夏阳噗通就跪下了。
夏阳跟在南宫昊身边,早就被免了下跪,今天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跪在主子面前。
肯为自己的女人下跪的男人不多,夏阳是少有的情种。
南宫昊和江紫烟不但没有轻看夏阳,反而觉得夏阳重情重义。
“夏侍卫长放心,就是有个差池,本妃也会帮上一二,我的表妹怎么说也得榜上有名。”
江紫烟觉得这样的男子,自己不帮着,老天爷都不会答应,何况叶婵是自己的表妹。
夏阳再次谢过主子们,站起身,道:“那些参与叛逆的将士已经被带走,寿王和程谦非要见主子一面,不知主子是否……?”
这是对自己的失败不甘心还是咋的?
“让他们进来!”冰凉的声线划过,对待敌人和自己人就不能一样。
刚才还是和风细雨的楚王殿下,听到寿王和程谦的名字,脸上挂上了一层霜。
寿王和程谦带着夹板被推搡进来。
后面的士兵才不管他们原来是什么王爷封疆大吏,现在是谋逆的贼子,北晋国人的公敌。
特别是听说这两个人企图和北疆联手,把北晋的江山送给北疆一半时,士兵愤怒的拳头已经在这两个人身上捶打了数千下。
当年北疆把北晋的百姓掠走,把他们当奴隶对待,猪狗不如的生活早在北晋百姓的心里扎下了根。
如今要和北疆人合作,且是要用一半江山做代价,不止这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王爷和封疆大吏是不是吃错药了。
士兵的愤怒都倾泻到了这两个人身上,若不是要把两人押到京城让皇上亲自审问,怕是早就死在士兵们的铁拳下。
两人磕磕绊绊的进来,南宫昊一面喝茶,一面和夏阳说话,完全没把两人看在眼里。
“皇侄子,快救救伯父,伯父快被他们打死了。”如今的寿王完全是个无助的老人,哪里还有先前的意气风发。
正是,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锦衣玉食的王爷,一方霸主的封疆大吏,如今都沦为了阶下囚。
南宫昊并未搭理寿王。
要夺取父皇的江山,不管这人是谁,都是自己的敌人。
对待敌人,还要给他好脸色?
南宫昊从来就是恩怨分明。
北晋的江山有可能会传到自己手上,寿王和程谦想要夺取北晋的江山,分明就是在和自己过不去,若是自己再对他们仁慈,岂不是对不住他们的狼子野心?
江紫烟更是个睚眦必报的,面对这两个阶下囚,不踩上一脚就是他们走了狗屎运,还想要个好脸色,可能吗?
士兵更是不会可怜两个想把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出卖给北疆的叛国者。早一脚把两人踹到地上。
见南宫昊连问话的兴致都没有,江紫烟睥睨过去,冷冷的问道:“你们两个还有何遗言要留下,看在你们尚且是北晋人的份上,本妃勉为其难的听上一听,至于能不能做到,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江紫烟以为他们无非就是想着一路上让士兵善待他们,不然,那些愤怒的将士,有的是折磨他们的办法。
“罪臣想问楚王殿下是如何知道罪臣想要谋逆的。”程谦问道。
没想到程谦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知道自己在哪里湿了鞋。
莫不是下辈子还想从事谋逆的事业?直到把谋逆进行到底?
“罪人也想问问楚王殿下,是如何发现翠香楼的秘密。还有,那天在城外,又是谁帮着王妃娘娘杀死狼群的?”
有朝一日做了阶下囚,原来是这样的卑微。
寿王自小锦衣玉食惯了,如今跪在地上,实在是不适应。
自从来到封地,寿王除了祭拜祖宗的时候跪拜,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寿王跪拜的?
两只膝盖已经对跪着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了,从今天起,直到死去,怕是要常常跪着了。
“程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明?”南宫昊终于回过身,眼角斜了程谦。
“你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本王对你起了疑心。”
“不知王爷指的是那句话,罪臣愿闻其详。”程谦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已经十分小心了,怎么可能在楚王殿下面前露出马脚。
“哈哈哈,看来程刺史对自己十分有信心了?”南宫昊讽刺道:“那天,你说,在你回乡伺候生病的老母亲时,英王曾经给你下过邀请函,要和你共商大计,只是你因为母亲病重,不能离开左右,没有去成。不想英王邀请天下英雄赴宴是假,造反是真。也得亏没有去成,这才逃过一劫。”
“是啊,这有什么漏洞吗?”程谦觉得自己的话没有漏洞,且是百分百的没漏洞。
“是吗?”南宫昊更加睥睨过去。
猪一样的对手,真是浪费了自己的才智。
“你觉得一个没有官衔的状元郎,英王会邀请吗?”南宫昊指了出来。
不说明白,怕程谦到死都不会甘心。
“英王当年邀请的都是成名的将军和封疆大吏,你一个状元郎,还入不了英王的眼。”
程谦当时要人脉没人脉,要钱粮没钱粮,英王邀请他不是白白瞎了自己的邀请函吗?
程谦心中咯噔一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当时只是为了向楚王殿下表忠心,没想到出了纰漏。
“罪臣不过是说了大话,言过其实而已,也犯不上和谋逆连在一起。毕竟当年参与谋逆的都被叶家老爷子带兵剿灭了,谁能证明罪臣当年参加过谋逆呢?再说了,就是怀疑当年罪臣参与了谋逆,和如今的谋逆也是连不到一起的。”
程谦还是不明白,南宫昊是如何怀疑他的。
“英王当年虽是没有邀请你,你却是参与了当时的群英聚会。”
“罪臣这就不明白了,罪臣没有英王的邀请函,如何又参加了英王的宴会?”
“因为你是英王手下的记事,就是上京参加科考,也是受英王指派。”
南宫昊一针见血,直击程谦要害。
“英王谋逆失败,当时参与谋逆的都被诛杀,只是走脱了记事和英王的小女儿南宫芳。南宫芳因当时刚刚出生,还没有来得及上报朝廷,故而没有上族谱。当时办案的官员忽略了这个女孩儿,便没有追查。这个女孩儿就是被你收养在身边的程芳。”
“你!……。不知楚王殿下是如何知道的?”程谦额头上起了细腻的汗珠。
尽管程芳现如今带着十万大军在北疆境内,短时间内南宫昊应该不会把程芳如何,程谦还是着实担心了一把。
“哈哈哈,你收养了一个女婴,为此便终生不娶,自断香火。若不是这个女孩儿的父母对你有大恩,就是这个女孩儿的身份是你看重的,将来有大的利用价值。本王说的可对?”南宫昊冷冷的问道,声音能把人冻僵。
“那也不能说明罪臣的养女就是英王的女儿。”程谦还在狡辩。
“你说英王谋逆期间你在家中为母亲侍疾,你的书童却说你那段时间出门游历,回来时手上抱着一个女婴。”
这个书童无意中的一句话出卖了程谦,那段时间正好是英王谋逆开始到失败,整个过程程谦都是参与了的。
只不过在最后阶段,也就是英王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诛杀前夕,命程谦带走小郡主程芳。
并且一再告诫程谦,南宫芳从此以后都是程家的后人,再不要参与到皇权的争斗中。
只不过,程谦的野心英王并没有看到,更没想到程谦会把南宫芳训练成推翻北晋皇权的工具。
程谦半晌没有说话。
留着书童在身边,只为书童和他一块长大,对他忠心耿耿,世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让自己放心的人了。
一切都没瞒着书童,这也正是自己的致命伤。
当时就该把书童一刀杀死,这样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底细了。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程谦现在知道一切全完了,若是程芳的十万大军再没了,自己这十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低下的头颅再也抬不起来,程谦没了话说。
“皇伯父有什么要问的吗?”寿王就是谋逆了,谋反了,也是南宫家的一员,南宫昊还是称呼了一声皇伯父。
“罪人只是不明白,楚王殿下是如何查到翠香楼的?”
这么隐秘的地方,身为楚王殿下,老婆就在身边,若说是逛翠香楼的时候偶尔碰上的,打死寿王都不信。
谁不知道楚王殿下有洁癖,平常的女子根本就不让近身,只有楚王妃能入得了楚王殿下的眼。
传说京城贵女为了一睹楚王殿下尊荣,会守在宫门口等着,只有刚从马车上下来要进宫的时候,是楚王殿下露出尊荣的时候,别的时候不是待在王府就是待在军营。
总之,要想见楚王殿下一面,就得冒着被砍头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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