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赵子林是皇长子齐王南宫瑾的岳父,官居二品,和江翼城平起平坐。
明里,赵子林对庆元帝最是忠心,暗中却拉帮结派,为皇长子笼络人脉。
就是赵二小姐赵琳琳进楚王府这件事,也是赵府尹起的头,见楚王殿下如今残废了,和太子位无缘,就想把南宫昊拉到大皇子齐王旗下,为日后齐王做太子增砖添瓦。
谁知赵琳琳却想压江紫烟一头,趁着没进楚王府,先给江紫烟来个下马威。
赵琳琳早就知道江紫烟幼时丧母,不得父亲喜欢,就是前些时在宫宴上出了一些风头,也不曾在各个王公大臣府上见过江紫烟,想必是人脉欠佳,没有得到过邀请。
江紫烟原本就没有在京城贵女中走动过,自然不认识赵琳琳,赵琳琳却是认识江紫烟的。宫宴上,江紫烟的剑舞惊动全场,赵琳琳当时也是在场的,对江紫烟颇有好感。
赵琳琳早就暗恋楚王殿下,只是没有接近南宫昊的机会,听了父亲对自己婚事的安排,正中心事,每日盼着楚王殿下从甘南道回京,好实现自己的白日梦。
赵子林得到消息,江紫烟也到了甘南道,对江家这个长女这才重视起来。
江翼城在朝堂之上没什么建树,若不是仗着郭首辅,怕是每年的考核也通不过,自然不必放在心上,必要时,还可以把江翼城拉倒齐王这里,出不了什么力,不拉后腿就可以了。
至于儿女私情上,女儿做个侧妃的确委屈了,如果强势一些,比做正妃也差不到那里去。
等到长女做了太子妃,甚至做了皇后,还怕楚王不把琳琳扶上正妃的位子?
江紫烟今天回京的消息,还是赵府尹在家中透漏出去的,女儿想找江紫烟的麻烦,赵府尹也心知肚明,且安排好了手下,到时候接了案子,给江紫烟一个下马威。
原本跪在地上的秀女们,见到江紫烟进来便站了起来,没有江紫烟的吩咐,都在原地没动。
两个大丫环被月牙一顿暴揍,鼻青脸肿的进来,腿也有点瘸,看来月牙这些天在家没偷懒。
江紫烟坐在桌旁的凳子上,赵二小姐也不等有人让,自行坐到江紫烟对过,好似她才是这间铺子的主子。
铺子里的气氛非常的怪异,月牙和叶羽叶蝉看着赵二小姐那张欠收拾的脸,哈哈,没给我家小姐正面交过锋,还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京兆府尹赵大人没来,府丞朱高运被当做狗子派了来。
朱高运身着官服进了秀坊,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这本是夫人小姐出进的地方,一个大男人到了这里,唉,谁让赵大人是自己的上司呢。
江紫烟并不认识朱高运,看朱高运的年纪,应该不是赵琳琳的父亲。
赵琳琳则认识朱高运,这位是父亲得力助手,常常到赵府去,想不认识都难。
“朱大人来了,就请朱大人当面把我们的纠纷给评断清楚。”赵琳琳先发制人,仿佛真理就在手里攥着。
“不知二位小姐有何争执,说出来下官才好决断。”北晋历代皇帝开明圣贤,允许官员到现场办案,这样既节省时间,也好当场取证。
像今天这样的纠纷,当事人就可以到衙门里请了官员,当场评断。
“这是本小姐前些时在此秀坊定制的袄子,只穿了一会儿,身上就起了疹子,过来退货,秀坊掌柜的却翻脸不认这是她们的东西,主子到了,还纵奴行凶,打伤我的人,请府丞大人主持公道。”
叭!叭!叭!的,一张嘴还挺能说。
朱大人面向江紫烟,道:“这位小姐,方才赵小姐所说可是事实?”
江紫烟抬起眼皮,见朱高运站在那里,神情到像一个清官。
“这袄子的确不是我们秀坊做的,至于纵奴行凶,也是赵小姐先打了我的人,本小姐只不过是照葫芦画瓢而已。”江紫烟说的云淡风轻。
“你敢拿出你们的登记簿让朱大人查证吗?”赵琳琳倒是寸步不让。
“登记簿不用查证,你的确在我们这里定制过一件袄子,和这件袄子是一样的面料,只不过这件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也不能替别人背黑锅。再说,你说起了疹子,谁见了?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江紫烟依然不温不火。
“这位小姐,你怎么证明这件袄子不是你们秀坊做的?”朱高运看着公平,实则就是在审问江紫烟。
“我若是拿出证据,证实这件袄子不是我们秀坊的,朱大人是否可以让这位小姐证明她真的是身上起了疹子,不是来我们这里讹诈。”你说出了疹子就有疹子,我们说不是我们秀坊的东西就得有证据,这是谁家的道理?
“谁讹诈你了,本小姐身上的确出了疹子,这件袄子也是你们秀坊做的。”赵二小姐显然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站起来指着江紫烟的鼻子喝到。
呵呵,前一个敢指着本小姐鼻子的被本小姐发卖了,最后身首异地,如今又来一个不怕死的。
“素素,把我们这儿的袄子全部搬到这位大人面前,让这位大人当面比对验看,若真是我们秀坊的东西,本小姐这间秀坊送给你。”比个头儿,本小姐半年前也许不敢,如今本小姐标准的个头,怕是比你这个作死的还要高。
江紫烟站起来,走到赵琳琳身边,月牙和叶羽叶蝉心中暗暗为赵琳琳祈祷,你快要倒霉了,还不赶快躲躲。
秦素素带着几个秀女到后面搬来所有制作好的袄子,摆放到朱高运面前。
“请吧,朱大人。”江紫烟和赵琳琳现在站在一起,不像是在争执,倒像是在合伙做什么事情。
朱高运带着两个助手,动手验看这些成衣。
若说这些吃皇粮的,没点真本事,还真是冤枉了他们。不一会儿,就查出了赵琳琳带来的这件袄子和秀坊里的袄子的不同之处。
“赵小姐,你带来的袄子的确不是秀坊的东西。”朱高运站直了,对着赵琳琳说道。
朱高运在京城为官,虽说官小位卑,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江紫烟是楚王殿下的准王妃,虽说江紫烟在江家不受待见,在老国公府却是掌上明珠,楚王殿下更是把江紫烟当做珍珠宝贝。
前些时在宫中救了太后的命,皇上把龙泉宝剑都赐给了江紫烟,太上皇好像也有赏赐。
这次楚王殿下奉旨甘南道除瘟疫,江紫烟也有参加。这样一个人皆周知的人物,不知赵小姐脑子是否被驴踢了,这才选择和江紫烟为敌。
若说赵小姐脑子被驴踢了,赵大人就是脑子进了水,跟着女儿胡闹,现如今骑虎难下,看赵小姐如何收场。本官为了保住脑袋,可不会陪着你们父女被打脸。
朱高运虽说是在赵子林手下为官,常常跟在赵子林的后面,关键时刻还是拎的清的,现在若是敢冤枉江紫烟,怕是江紫烟敢拽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你说什么?本小姐带来的袄子和秀坊的袄子哪里就不同了?说不出理由,本小姐把你们通通关进京兆府的地牢去。”赵二小姐撕掉端庄文雅的外衣,一副泼妇的面孔摆了出来。
这么快就撑不住了?还真是高看了你。
江紫烟双手抱臂,看着朱高运:“看来朱大人还是个称职的好官,祝朱大人步步高升。”
“下官这是陈述事实,两位小姐,事实已经澄清,看在下官面上,两位小姐各退一步,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朱高运站出来和稀泥,完全没有了刚来时澄清事实的评断是非的立场。
“不行!”不等江紫烟表态,赵琳琳张口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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